第95章
這不可能相提并論,呵呵。白惠想起他剛才的話,不由輕笑。
她拾起書看了會兒,但是腦子裡嗡嗡的,根本不能定神,隻好做罷。她躺在床上,看着窗外一閃一閃的星星,不知不覺地進入了夢中。
“媽媽,媽媽。”她又夢見了那漆黑的屋子,濃濃的潮濕發黴的味道直往她的鼻孔裡面鑽,而那恐懼的感覺更是從四面八方襲卷而來,她張嘴大叫,小手拼命地拍着門。
“媽媽!媽媽!”
昏黃的床頭燈下,她的被子已經踹掉了,張着兩隻手不停地亂舞,似要拼命地抓住些什麼,兩片長長的眼睫上顫顫地全是淚珠。
“媽媽,媽媽。”
凄厲恐懼的喊聲一陣陣的鑽入男人的耳膜。徐長風一把握住了那兩隻胡亂舞動的手,“怎麼了,白惠?”他的大手幹躁而溫暖,那種溫暖包圍了那兩隻涼涼的手。白惠的呼吸漸漸平複下來,她緩緩地睜開了眼,眼睫上那顫顫的淚珠這才簌地掉下來。
“長風。”她輕輕柔柔地喊了一聲。眼底有些迷茫,眼睛裡空空渺渺似乎沒有焦距,又似乎所有的焦距都在他的眼睛裡。
“你做夢了,白惠。”徐長風的聲線是不由自主地柔和下來的,她的樣子像是受驚過後,害怕又驚惶無依的小鹿。他的心忽然間就似被什麼給扯了一下,一股子憐惜之情毫無防備地就竄了上來。他将她的兩隻柔軟而泛着涼的手交到了同一隻手中,另一隻手攬了她的腰,将她的身子輕輕地就攬到了懷中。
他其實剛從外面回來沒多久,做了簡單的洗漱,換了睡衣,仍沒有睡意,便在客廳裡坐了一會兒,然後,他就聽到了她類似掙紮呼救的聲音。他便幾步走進了卧室,結果他看到她隻穿着那身熟悉的淡粉色的睡衣,被子早不知何時地蹬到了地上,揮舞着兩隻手,卻閉着眼睛在不停地叫媽媽。
她好像是被夢魇着了,他忙走了過來。
白惠腦中殘存的夢境漸漸離散,她的心跳已一點點的回複了,眼睛裡也漸漸地亮了起來。她看着男人那雙深沉而溫柔的眼睛。
此刻的她,就躺在他的腿上,半個身子被他攬在懷裡。她沒有掙紮,而是一隻手爬上了他的肩,将自己的身子又往他的懷裡靠了靠。
那般溫軟的氣息漸漸拉近,讓男人的心神陡然一屏。他的身形僵了僵,這樣的她,有多久沒有見過了?曾經的她是那般的溫柔乖巧,一笑一言,皆是透着一種如水的溫柔。每個晚上,他輕輕地擁着她,她羞澀,卻乖順,像個溫溫軟軟的貓兒。
而現在,她每每都是乍了毛一樣。
他的心頭忽然間動了動。而她卻是靜靜地偎在他的懷裡,臉頰貼着他的兇口,一隻手沒有重力似地搭在他的臂彎上。他忽然間好希望,這一刻能夠長一些,再長一些......
白惠後面的覺睡得很沉,像是在母親的懷裡似的,可是又不太像,母親的懷抱是柔軟的,而這個抱着她的懷抱卻有些悶悶硬硬的,但是很溫暖。她不由得留戀,人便趴在那懷抱裡,舍不得從夢中醒過來。而徐長風也沒有動,這樣的一刻,是難得的,不是嗎?
直到房間裡有手機的鈴聲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