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命丢了就丢了,可如果傷及乘風,他的罪過就大了。
女子見他如此識相,很是滿意。
她揮揮手:“都退回去吧。”
楚仲維随後就聽見了一陣爬行的聲音。
他身體一僵,震驚的看着女子:“是……是你?”
這是小黑蟒爬行的聲音!
在山洞裡邊,聲音更加明顯!
女子側眸:“什麼是我?”
“你是小黑蟒的主人!”楚仲維聲音突然拔高,帶着怨恨和怒氣。
女子挑挑眉,将楚仲維拎起來坐好。
一陣狂風刮過,伴随着砂石飛揚,她上半身化為一條巨大黑蟒。
蛇皮在發光石的照耀下,折射着淡淡的冷光。
她吐着信子,距離楚仲維極近,似乎要将他一口生吞了。
楚仲維吓了一大跳,眼睛瞪大,大氣都不敢喘。
女子又恢複了人形。
她咯咯笑着,充滿了鄙夷:“沒見識,瞧把你吓得,你該不會是尿褲子了吧?”
楚仲維再次跌坐在地上。
他驚訝過後,才開口說道:“你……你是魔獸?”
小黑蟒都是她的崽?
“錯了,我是上古魔獸。”女子姿勢缭繞,“隻有上古皿脈,才有機會修煉成人,千萬不要拿我和那些低賤的魔獸皿脈相提并論。”
楚仲維靈光一閃,說道:“前輩如此厲害,想必能解開我弟弟身上的毒吧?”
女子回頭看去。
“我不僅不救他,還要……”她頓了頓,聲音猛地冰冷起來,“将他吞了!”
她飛撲過去。
楚仲維驚住。
可女子一靠近,斬神劍便砰的一聲變換形态,幾個小錐子圍繞在乘風身邊,緊緊的保護着他。
女子看見斬神劍,心有餘悸,不敢太過靠近,嘴上卻念叨着:“你這玩意兒怎麼回事?不認識我了?為何如今要幫着一個毫不相幹的人!”
楚仲維已到乘風跟前。
就算知道自己打不過,長劍也是指向女子。
斬神劍自是沒法回答女子的疑惑。
女子拂袖打開了楚仲維的長劍,語氣不悅:“别用你的劍指着我。”
楚仲維的手隐隐發麻,痛恨自己太過無能,面對強敵完全沒有招架之力!
對啊,他修行不隻隻是為了修複天下孤本書籍,更應該學會打架,才能保住自己想保護的人!
可現在說什麼都遲了。
女子看到他眼底的悔恨,輕笑一聲,“你怕什麼,我又不會現在就殺了你。”
“那你想幹什麼?”楚仲維問道。
“我想幹什麼?你弟弟一進來就傷了我,我想将他扒皮抽筋,心裡才會舒坦一些。”女子捋了捋鬓間發絲,“不過嘛,見你如此愛護自己的弟弟,我受到了感動,就暫且不殺他了。”
楚仲維松了口氣。
然而,女子下一句又說:“不過再過上片刻,他估計就會毒發身亡了。他挺有能耐啊,竟能扛住毒素這麼久。”
楚仲維的心揪了起來,立即說道:“前輩,你有辦法幫他解毒的對不對?隻要你能為他解毒,我做什麼都願意!”
他剛說完,就撲通對着女子跪下了。
女子微眯眼睛,道:“他是神魔混皿,你們兩人的力量差得遠呢,你怎麼有臉說人家就是你弟弟。”
“他是我小姑姑的兒子,那不就是我弟弟嗎?”楚仲維認真說道,“無關實力,隻說年紀,我就是他哥哥!”
所以,就算讓他付出性命,他也無怨無悔!
女子仰頭一笑:“好啊,你倒是有點膽識。你放心,我現在吃飽了,不至于要你的命,我隻是想問你,為何斬神劍到了他手裡,還這麼聽他的話?”
楚仲維沒立即回答,反而問道:“莫不是你認識斬神劍原來的主人?”
女子冷聲道:“現在是我問你的話,而不是你來反問我。你惹得我不高興,就休想讓我幫他解毒。”
楚仲維确實是怕惹怒了她,隻能說道:“他是從紀崇手裡拿到的,随後斬神劍就認了他為主。”
女子微眯眼睛,低聲罵道:“無能的紀崇!”
楚仲維心想,若你知道他現在是什麼樣的,恐怕還要罵上三聲無能呢。
“那紀玥呢?”女子又問。
楚仲維的心咯噔一跳,這蟒蛇認識的都是十幾萬年前的大人物?!
也是,她是上古魔獸,這沒什麼毛病。
他說道:“她被老天道封印在秘境裡,這十幾萬年來受盡孤獨。”
女子再是一愣,輕蔑的笑了笑:“那你的下場不就跟我一樣嘛。”
楚仲維問:“聽前輩的意思,似乎跟紀玥有仇?”
“有仇,我們兩的仇還挺深的。”女子冷哼道。
她得到答案,并沒有食言,就到了乘風身旁。
瞥了眼他的狀況,有些驚訝。
“真是有意思,他在昏迷中,丹田内的兩種力量也能運轉,壓制着毒素。”她暗暗佩服,“這套功法若是運轉個七七四十九天,毒素自會盡數被逼出,他也會徹底蘇醒過來。”
難怪斬神劍臣服于他。
這小夥子仙魔雙修,連同斬神劍也一并改造,應該算得上當世一絕了。
楚仲維高興不已,湊過來說道:“是嘛?!”
“不過星辰殿很快就會崩塌完畢,裡面這一切都會碾碎成泥。若現在不解毒,憑你一個人的本事,沒法離開這裡吧?”女子說道。
“前輩這話倒是沒錯。”楚仲維點頭承認。
女子雙臂環兇,嘴角揚了揚,開出條件:“要我解毒可以,不過你得先起誓,你們要帶着我離開這裡。”
楚仲維頓時警惕起來,“敢問一句,前輩為何會困身在此,此處真的是星辰殿嗎?”
女子也不着急,慢慢悠悠的說道:
“這當然是真的星辰殿,此乃上古晟淵神君的住所,當年他統領數萬神兵,可謂是風光一時。不過他本事不大,野心挺大,屢戰紀玥都失敗,後就生了魔性,自取滅亡。”
“他臨死還要找墊屍底的,不肯将我放出,硬要我留在此處作陪。”
她觀察着楚仲維的臉,忽的一笑,“你這小修士挺有意思的,我就這麼說,你就信了?”
楚仲維臉色大窘,看着女子舌頭有點打結:“前輩前邊說、說的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