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見初一臉警惕。
她緊緊的盯着善洵,并沒有對他表示出一點信任。
“你九死一生拔除魔骨,拜入聖佛宗,究竟是意欲何為?”
“還是,我們這兒有什麼你想要的?”
雲俞白也等着善洵的回答。
善洵卻沒有多說,隻道:“初雲公主,我暴露身份,不過是不想少主枉送性命。畢竟他身有修羅王族的皿脈,我總不能看着他死。”
雲俞白說道:“我意已決!”
善洵卻是不管他。
畢竟雲俞白戴着手铐,根本沒有靈力。
“初雲公主。”善洵再次行禮,“想必,你也不願意看着少主拔除魔骨,死在這裡吧?”
雲見初攥緊了拳頭,目光閃躲。
善洵再說:“少主與他們又無什麼親緣關系,他們自是不會管少主的死活,可你知道的呀,拔除魔骨就是九死一生的事情!你好不容易才與少主團聚,難不成你又要親眼看着他去死嗎?”
他一直在重複這一點。
好讓雲見初認清事實。
因為也隻有她能勸說雲俞白。
雲俞白生怕雲見初動搖,趕緊道:“母親,你信我!”
如果他真的挺不過去,那就是天不容他。
他無怨無悔!
雲見初又是紅了眼睛。
她看了眼雲俞白,眼淚又是刷刷掉下來。
他朝着她搖頭。
雲見初吸了吸鼻子,才轉頭正色對善洵說道:“兒子長大了,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不會讓他為難。”
善洵當即就陰沉着臉。
他冷聲道:“初雲公主,依我看,你不見得是真的疼愛自己的孩子。”
“你也不是真的效忠我!”雲見初沒有被繞進去,“倪湛,我沒興趣知道你打什麼算盤!不過看在我們同是修羅族的份上,你趕緊走,我們不會對任何人說出你的底細。”
她倒不是真想放善洵一條生路,而是這屋子裡有佛印,她出不去,兒子的靈力也被禁锢,她現在隻能說這種話了。
善洵站在原地不動。
他陰恻恻一笑。
屋子裡的燭火搖曳得厲害。
“你都說我不是效忠你了,你憑什麼認為,我會聽你的?”
善洵驟然發難,拿出一個金碗法器。
狂風大作!
屋子裡的物件大多都被掀翻。
雲俞白大驚,要出招将善洵擊退。
但他使不出任何靈力,反倒是被善洵一袖子将他掀翻在床榻上。
金碗直接往雲見初天靈蓋蓋去!
“小白!”她大驚失色,魔魂直接逃出草人身體。
本想周旋一番,但屋内的佛印就籠罩過來,直接将魔魂控住。
善洵持着金碗一晃,直接将魔魂收入其中。
雲俞白瞪大眼睛,想要反抗,但手铐壓制卻更加強盛,根本使不上力氣。
他又跌倒在床上。
嘴上卻氣勢十足的喊着:“放了她!”
“少主,我是無計可施,才使這麼一招。”善洵将金碗收起來,“跟我走吧,我真的是為你好。”
雲俞白咬牙切齒:“你若是為我好,就不會如此陰毒!我這一走,隻會讓他們都誤會我,以為我真的是與你們是一夥的。”
善洵面無表情,道:“你不跟我們一夥,那就隻有死路一條。你身有魔骨,他們永遠都不會信任你,接納你。”
“隻要我拔除了魔骨,他們會的!”
“不會。”善洵隻覺得他可笑,“就算你拔了魔骨,改變了自己的皿脈,可在他們眼裡,你還是個仙魔混皿。”
雲俞白道:“就算最後我落得悲慘下場,我也願意。”
善洵隻覺得他是瘋了。
顯然,這些年雲俞白是被這修仙界教壞了,難道他就不知道甯要我負天下人,莫要天下人負我這句話嗎?
管這些無關緊要的人幹什麼?
難道不是自己最重要嗎?
善洵也不着急,嘴角勾起了一絲冷笑:“你是可以忍受自己落得悲慘下場,那你母親呢?”.
雲俞白剛才還堅定不移,這會兒就有了動搖。
他道:“有事沖我來,放了我母親!”
“你真的是個孝順兒子,看來你還是在意初雲公主的。”善洵略微帶着一絲嘲諷,“也是,畢竟初雲公主當年懷着你,吃盡了苦頭,很不容易。”
“放了她!”
“我會放的。”善洵道,“不過不是現在。等我們離開了迦蘭仙山,到了安全的地兒,我自然會放了她。”
他過去,用鑰匙解開了雲俞白的一邊手铐。
如此,雲俞白的靈力就稍微能恢複上一點,能跟自己一塊殺出去。
雲俞白有力氣坐起來了。
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額頭還沁出豆大的汗珠。
“我……不行……”
善洵見他還下不了決心,也是徹底沒耐心了。
“少主,初雲公主如今隻剩下一縷魔魂,已是脆弱無比,如果她在天明之前還離開不了金碗,她就會被誅滅幹淨,徹底的煙消雲散。”
雲俞白震驚擡眸。
他道:“你不是修羅護法嗎?你就這樣對待修羅王女?”
善洵眼底沒有半點愧疚,反而道:“其實在我們護法的眼裡,她根本算不上是公主,因為她的生母隻是卑賤的宮女,根本不是正統。”
雲俞白更加不明白了,“你既然看不起她,那為何還要強迫我?拉攏我?”
“因為你……”
善洵話到嘴邊,就忽然停了下來。
他笑容詭異。
“以後你會知道的。别浪費時間了,趕緊随我走。”
雲俞白沒有法子,隻得站起來。
作為人子,他沒有選擇。
善洵就知道自己此計有用,高興的笑了笑。
他開口叮囑道:“我在慈念他們房中放了安神香,他們已經睡得香沉。白浩和西門川的靈力尚未恢複,阻擋不了我們。唯一的麻煩就是楚炀。”
雲俞白問道:“他守夜?”
善洵點頭:“不錯,不過他在正山門。我們就從後山門離開。”
“迦蘭的法陣結界是重新布下的,你應該沒有開啟結界的令牌吧?”雲俞白奇怪。
司珩離去前,并沒有制作令牌。
善洵不屑一笑:“這法陣結界先前就用滅天戰斧劈過,司珩并沒有仔細檢查修複。他并不知道,裳珏早就在後山門留了個缺口,方便我到時候逃脫。”
來之前他就去檢查過,缺口仍在。
一切準備就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