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家人等人的心都懸在喉嚨口了,範世忠和範雲茜都忙喊着小心。
南璃沒閃躲,眼眸一定,一手将謝北翰推開,讓他到一旁去免得礙着自己。
玄月劍在手,她出招利落狠厲。
千年厲鬼在陽間盤踞多年,普通的符篆和桃木劍根本無法傷他,他一時間并未将玄月劍放在眼裡。
然而一交手,他就後悔了。
那玄月劍打落在他身上,竟能破了他的鬼氣。
不僅如此,還造成了一道道傷痕,滋滋冒着氣,讓他痛苦不堪,感覺力量在削弱流逝。
他怒了,因為範歸宗也是設陣才能抓到他,暫且将他壓制在靈囊之中,不出三五天他就能破開。
而眼前這小丫頭呢,光憑一把桃木劍,便将他打得節節敗退!
她在實力在範歸宗之上!
認清這個事實後,千年厲鬼就沒想着繼續糾纏。.
他劈出一道鬼氣之後,立即轉身飛竄想離開範府。
“想逃?”南璃一劍劃出。
千年厲鬼生前本就是被斬首的,他匆忙閃躲開,仍是受到了劍氣的攻擊,這不,頭顱一個不穩,就滾落在了地上。
他一慌,趕緊飄過去想重新将自己的頭撿起來接上,嘴裡還喊着:“仙姑手下留情,您捉鬼的手段一絕,我心悅誠服,今晚就在這發誓,我效忠于你,此後願意事事聽你差遣。”
生怕南璃再次揮動玄月劍,他撲通就跪下了。
他飄了上千年,見過形形色色的人,有些道士滿嘴正義,卻是想收服他,然後為自己所用。
比如剛才的範歸宗。
他覺得南璃也是同樣的人。
畢竟自己堂堂千年厲鬼,遇到其他鬼魂和惡鬼,動動手指就能将其打散,自己對于這個小丫頭來說,可是有非常大的價值。
等他獲取她的信任後,就能摸清她的死穴,到時候吸走她的陽氣,自己的鬼力又能更上一層樓了。
嘿嘿――
可千年厲鬼心裡還沒笑兩聲,南璃就一腳将他剛接上的鬼頭給踢開。
“那你就魂飛魄散吧。”南璃嘴上說着,祭出了數道鎮鬼符,再用手印加持。
千年厲鬼沒想到她會不為所動,有些驚恐。
他顧不上去撿自己的頭,想離南璃遠遠的。
可鎮鬼符從四面八方襲來,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法陣,緻使千年厲鬼根本無處逃脫。
金光燦燦。
他若是觸碰到那些鎮鬼符,就像是被火燃燒一般,發出滋滋燒焦的聲音。
“我跟你拼了!”千年厲鬼怒喊着,他為禍陽間這麼久,還從未如此吃虧過呢。
他用上全部力量,散出全部鬼氣,想沖破這鎮鬼符陣。
每碰撞一下,就有金光閃過。
可千年厲鬼卻似乎不知道疼痛一般,無頭的身體已經撕開了符陣的一道口子。
謝北翰緊張無比。
範家人縱然害怕,但此時也目不轉睛盯着。
南璃為了維持符陣,額頭沁出了細汗。
果然是在陽間盤桓許久的千年厲鬼,的确是有幾分厲害。
不過這符陣已經消磨他不少的鬼力,她也不耽擱,抽出一張天雷符,雙指引着天雷劈下。
“誅!”
銀色天雷耀眼。
千年厲鬼感受到了危險來臨,他凝聚了全身的力量,想要抵禦。
騰騰鬼氣與天雷對抗着,一時間似乎難分勝負。
那頭顱飛回到了千年厲鬼的脖子上。
此時,他已經抗住了這一道天雷,砰一聲,銀光四散湮滅。
謝北翰震驚,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六妹妹的天雷符被鬼擋下!
“六妹妹!”他生怕南璃出事,“快走!”
可千年厲鬼又将鬼氣四散,環繞着南璃,傲慢不屑:“這等威力的天雷就想讓我魂飛魄散?真當我這千年是吃素的?”
鬼氣聚攏,他想要将南璃身上的剛純陽氣給吸個幹淨!
南璃掀起眼眸,長密的睫毛下,眼瞳依舊淡漠。
“那你能抵擋幾道呢?”她朱唇微啟。
“什麼?”
千年厲鬼顯然沒反應過來。
可上方的天空,那雷雲根本沒散開。
他面上閃過一抹驚慌,下意識想逃,卻已經晚了。
轟隆――
轟隆――
又有兩道天雷劈下。
比剛才的更快!更猛!更耀眼!
卷起的狂風,吹動着衆人的衣衫,他們紛紛以手遮掩,眯着眼睛才能看着那兩道天雷。
千年厲鬼驚恐不已,立即再次凝聚自己的力量抵禦。
他此次不敢再笑了。
因為這天雷比剛才的更加兇猛。
銀色的光亮,穿刺着他的苦苦修煉多年的鬼身,從外到内,再從内到外,撕扯劈散他的魂魄,而他沒有半點的掙紮機會。
随着銀光變弱,千年厲鬼的慘叫聲也在變弱。
強悍的鬼身,在這兩道天雷的撕扯下,很快就化成了一陣煙塵,不複存在。
院中留下了一個大坑。
空中還殘餘着淡淡的鬼氣。
南璃捏了個手印,将鬼氣徹底驅散。
做完這些,才回頭看了看衆人。
若是沾染到千年厲鬼的鬼氣,輕則影響氣運,重則影響自身的康健和靈魂。
不過她剛才出手及時,府邸衆人都并無沾染到鬼氣,隻是身上有着那無頭兇屍局的煞氣。
“六妹妹,你隻用了一張天雷符,怎麼引下了三道天雷啊,太厲害了吧!”謝北翰迎了上來,不解又興奮。
南璃眨眨眼,“一張天雷符,我本就能請三道天雷,隻不過之前一道天雷能解決,我就沒有再引天雷啊。”
謝北翰更加驚奇了:“原來能請三道?怎麼你先前給我天雷符,說隻能引一次啊。”
他竟不知道六妹妹的天雷符如此厲害!
先前真是虧到姥姥家了!
南璃沒好氣的說道:“我說的是我自己,你能驅動天雷符已經不容易,還想一張符請三道?就算是知彌,憑他的功力也隻能請一道而已。”
謝北翰頓時洩了氣,原來竟和功力息息相關。
那慘了,他是永遠都不可能憑一道符請三道天雷了。
南璃也是驚奇,道:“你身中死咒,方才都不見你沮喪,怎麼現在這點小事就沮喪起來了?”
“這是小事嗎?你這等天才根本不懂我的痛苦。”謝北翰哀嚎道,“這死咒對我來說反倒是小事,反正我都差點沒命過幾回了。”
經曆多了,反倒習慣了,如果這次真的避不過去,那就是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