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珞已慌亂至極。
她沒想到自己此舉會造成這麼嚴重的後果。
看見顔不修步步靠近,她不住搖頭:“不要,爹爹不要……女兒知道錯了,以後再不會肆意妄為了……”
顔不修是真想一掌劈死她,可擡手之時,他又是舍不得。
這是他剩下的女兒了……
最終,顔不修反而是一道靈力,直接打得一個毫無防備的長老口吐鮮皿,跌倒在地。
“島主!”衆人驚喊,卻不敢再說别的話。
顔不修聲音沉沉,眸光冰冷的掃過衆人,“敢妄議我兒女的生死,是誰給你們的膽子?”
他舍不得女兒是一回事,可這些人竟敢來逼迫他這個島主殺女,那就是該死!
顔珞臉上還流着淚,但心裡卻狂喜萬分。
太好了!
爹爹果然還是疼愛自己的。
其他長老面容僵硬,但看着那奄奄一息的長老,最終還是說道:“不敢質疑島主決定。”
顔不修拂袖,輕哼一聲:
“三個長老帶隊抓拿徐成舟,奪回赤九洲!”
“其他人,随我去搜捕那遮面賊人,他被靈力刺傷眼睛,走不了多遠!”
顔珞也想出一份力,将功贖罪:“爹爹,我也去,我定會将二哥的赤九洲帶回來!”
顔不修仍是怒氣未消,冷冷看她,“你毛毛躁躁,怎能擔上大任!”
“爹爹,請再信我一次!”顔珞目光堅定,緊握拳頭。
她若不出去轉悠一圈,二哥回來肯定要扒掉她一層皮。
顔不修看着她的美顔,最終是歎息一聲,“好,你與周長老同隊。”
有長老照看着她,估計就不會出什麼事情了。
周長老面色一僵,心想自己怎那麼倒黴。
有四小姐這個拖油瓶,自己不僅别想着立功,能不受傷就不錯了。
――
雲俞白不知道龍泉帶着自己飛了多久。
最後是落在一處地方,味道奇奇怪怪,四周環境亦是幹燥。
他靈力稍稍恢複了,但仍不足以滋養眼睛修複過來。
幸好他此行早有準備。
從自己的乾坤袋摸着符篆,一道療傷符夾在指間,他輕念咒語,符篆化開金光,籠罩着他的全身。
最後,光芒彙聚着他的眼睛,慢慢滋養修複。
普通皮肉傷能快速痊愈,但顔不修這老匹夫還是有點本事,所以眼睛怎麼也得三天才能好。
一開始,雲俞白是有點擔憂的,畢竟他眼睛尚未恢複,如果蓬萊島的人找到此處,自己不僅暴露了身份,還難以應對。
但顯然他的擔憂是多餘的,他平安度過了三日。
眼睛重新睜開,此地并沒有什麼光亮,他沒感覺到什麼不舒服的,還很快看清了這是個什麼地方。
是個洞穴。
而且牆壁上,堆滿了散着幽光的魔丹……
他嘴角微抽,顯然,這個洞穴是玄京墨和玄引月用來收藏戰利品的地方。
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他再将龍泉拿上,打算給它找個安身之所,畢竟這把劍是玄引月的,又攜帶着魔道功法,他可不能帶在身邊。
洞穴不小,雲俞白繞了繞路,卻在一處盡頭發現了一副石棺。
前頭還有石碑,刻着碑文:
玄京墨之妻玄引月之墓。
玄引月之夫玄京墨之墓。
“啊?無量宮弟子不是不能成親嗎?他們怎麼結為道侶了?”
雲俞白看着石棺并未封閉,過去一看,誰知其中一副石棺裡的,不是劈柴真人的屍體,而是一把佩劍。
是玄京墨的劍。
早已封塵。
可見這石棺、這墓碑是有些年頭了。
像是被什麼擊中了心口,雲俞白一下子難以呼吸。
他微微轉頭,看着自己手裡的龍泉劍,擠出一絲苦澀笑意:“劈柴真人,原來你早已預料到了自己的結局……”
情為何物?
不過是直教人生死相許……
可這對有情人,到最後都沒能留下肉身,一縷魂魄或者元神。
他将龍泉劍也放進了石棺之内,輕輕擡手施展靈力,便已将石棺蓋子擡起,封了棺。
再從乾坤袋裡掏出那一把上古混元蓮子,足足有十顆之多。
他立即将符篆裡的葉輕池放了出來,彈射出一顆蓮子,那蓮子散發着神聖光潔的光芒,很快就将葉輕池的魂魄收入其中。
接下來,隻需要用迦蘭仙山上的露水養着,這蓮子就能長成。
至于仙身什麼時候能養成,就全看自己的天賦和造化了。
雲俞白再看那九顆蓮子。
葉輕池生前還是金丹修士,魂魄尚算強悍,就算過一個月,魂魄也能不沾染什麼陽氣,不被侵蝕,能用上這混元蓮子。
可普通人則是不一樣了。
就算他們有南璃的符篆相護,可終究是普通魂魄,隻要一過七日,就無法落在這蓮子之中。
然而他現在前去凡界,就很有可能暴露……
最終,雲俞白還是輕歎一聲,喃喃念道:“怕,就修不了劍。靈風劍意,該是一往無前!”
他意志堅定。
禦劍直奔仙界結界。
身影飛速,有的人就算能感知到,也看不清他的身影。
知道蓬萊島的人會在結界各處把守,他便繞路,從北面出去。
北面臨近北海,一出去,便有兇猛的上古海怪從水面上撲出,欲要将他一口吞下。
雲俞白不是來北海曆練覓寶的,手指一揚,劍飛得極快,嗖一下就沒影了。
海怪自然咬了個空。
它落回海面。
看見剛才還在自己嘴前的人,這會功夫,人已經成了一個黑點……
快得離譜。
雲俞白思前想後,不敢直接接觸南璃夫婦、昱王府和楚家人,他在凡界呆了幾日,導緻摸清了凡界如今的情況。
好家夥,這楚家竟是個個加官進爵,楚寒霖從安陽侯變成了安國公。
如今經曆了一場雪災,更得百姓尊敬愛戴。
而且他們還雞賊得很,在救災的時候,嘴邊總會挂着一句,這都是皇上徹夜不眠,與群臣商議籌集出來的銀兩。.
百姓感恩,逢人就說如今的皇帝好。
至于那九王爺,隻會領兵打仗,帶黑甲衛抄家,根本不體恤民情。
雲俞白知道後樂了好幾天,心想那夜司珩心也太壞了,這下子,那老皇帝是别想偷懶了。
不過他很快就挑好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