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瑞從一把木劍上,看到了凜冽的寒光。
恐懼襲上心頭,他的雙腿和手骨明明就疼痛至極,但這會兒卻感受不到了。
他幾乎是哭喊着,聲音沙啞,“别殺我,别……我願意為你做牛做馬,願意做你的奴仆……”
爹爹說過,隻要自己留得性命,還怕沒有翻身之日嗎?
可在他拿出自己的乾坤袋之時,南璃已經迅速砍下兩劍。
任憑顔瑞用調動再多的靈力防禦,都無補于事。
他親眼看到,自己的雙臂也被斬下。
“啊――你這妖女……”顔瑞痛得在地上打滾,嘴裡一直罵着不幹不淨的話。
南璃沒有繼續給他機會。
刷一劍。
直接卸下了他的腦袋。
顔瑞的頭顱還在地上滾了幾圈,面容朝上,他到最後還是保持着一副驚懼的模樣,嘴巴微微張開。
然而,他的魂魄還慢慢的升起來。
他以為南璃看不到,仍是罵道:“南璃,你等着,我這就回蓬萊島,我會讓我娘傾盡蓬萊島和司馬家所有的勢力,将你、将你全家誅殺!”
南璃擡眸,閃爍着寒光。
“不……不會吧?我都死了化為一縷魂魄了,你還能看得到我?!”
顔瑞想也不想,急忙想要飄走。
南璃面無表情,一道收鬼符祭出,将他的魂魄收入其中。
接着,天上的雷聲已經震耳欲聾,電蛇幾乎布滿整個雷雲漩渦。
她也不急。
快速禦劍,在雷雲附近設下了符陣,為自己護法。
司馬歆得到消息,肯定會第一時間通知擎梧,會來阻擾她渡劫。
她再是在另一處設下了符陣幻境,才安心的進入雷雲漩渦裡,開始渡劫。
如她所料,司馬歆不知兒子的方位,但她送着司馬越去迦蘭仙山,故而很快就喊上了擎梧。
她神色驚慌,“阿瑞說了,南璃得到了琉璃瓶的力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會兒,連擎梧都是驚訝的。
“什麼?”
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乾坤袋,因為他剛把聖佛宗靈樹底下的琉璃瓶取走了。
“她怎麼有琉璃瓶?!”司馬歆宛如一個瘋子,怒瞪着擎梧,“你們是怎麼辦事的?怎麼會讓琉璃瓶流落在外,還讓她得到了!?”
擎梧也就一想,随即就咬牙切齒的喃喃念道:“是葉無愧!是她!”
是葉無愧占蔔過了,還是天道有所指示?
竟真的讓琉璃瓶等到了它真正的主人!
上界極大。
但憑着擎梧現在的本事,也能覺察出哪個方位天有異象。
他眯了眯眼睛,“她吸收了琉璃瓶的力量,應該會恢複一點力量,她的修為肯定有所突破,現下她在渡雷劫,并不難知道她的方位。”
司馬歆極為恨他。
若不是他在那磨磨唧唧,怎會發展到現下這個局面。
不過她也隻能在心裡罵一罵,要誅殺南璃,還得靠擎梧才行。
“尊主,那事不宜遲了!”司馬歆這會兒還抱着希望,“再遲一點,阿瑞的性命怕是沒了。”
“放心。”擎梧正了正臉色。
南璃得到了一個琉璃瓶,情況與先前就不大一樣了,他絕不會再有忌憚。
必須殺了她!
才能保住迦蘭仙山的琉璃瓶!
他喚上了四個長老,一同往東方去了。
司馬歆暗暗松了口氣。
但她還是叫上了顔琥,道:“阿琥,你也跟着。如果此次擎梧再遲遲不肯下手,你一定要及時出手!”
顔琥心有擔憂,畢竟他怕會遭天譴。
司馬歆卻說:“玉清九天扇乃是仙器,能稍稍擋住天譴天雷,若真到了必須你出手的時候,你就用玉清九天扇護住你的性命。”
“娘……可這是爹爹的遺物,更是蓬萊島曆任島主所用的仙器……”顔琥有些不願。
“南璃已知曉自己前世之事,她勢必要找我們報仇!你還不懂嗎?越早解決她,就越能減輕損失,等她将全部琉璃瓶聚齊,恢複原有的力量,到時候就算有十把八把的仙器,也阻攔不住她!”司馬歆憤恨的說道,眼角泛着淚光,“阿琥,你已經是一島之主了,你得有所決斷!”
顔琥内心觸動,艱難的點點頭。
可論起來,南璃何嘗不是個可憐人呢?
但他是兒子,是兄長,更是蓬萊島的島主了,他的确是不能在關鍵時候心慈手軟!
他追随着擎梧去了。
那東方,果然是烏雲密集,雷聲滾滾。
他不是沒經曆過元嬰雷劫,可這個雷劫,卻是恐怖如斯!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隻見那漩渦中心,有一身段曼妙的女子接受着天雷的洗滌。
她表情沒有半點痛苦,似乎這天雷于她而言,隻不過是過家家一般。
擎梧比他率先到達,比他更早看見南璃。
此次,擎梧的殺心重重,讓四個長老站在東西南北的方向,免得讓南璃逃脫。
而後,他便是猛地一劍揮出,威力之大,顯然是要一劍了結了南璃!
南璃正在渡劫,又無人為其護法,她此刻不過是砧闆上的魚肉。
正當顔琥以為她必死無疑的時候,那南璃竟然化為了一縷煙霧。
擎梧怔了怔。
他随即反應過來:“是她布下的符陣!是幻境!”
然而那雷雲漩渦很快卷到了他們頭上來。
不等他們喘過一口氣來,上空已經有數十道天雷一同劈下!
擎梧本以為也是幻象,可天雷近在眼前了,他才發現不是。
他面色一變,立即用靈力抵禦天雷。
顔琥也趕緊用上玉清九天扇。
不過他的修為遠不及顔不修,這玉清九天扇用得頗為吃力。
不光是他,迦蘭仙山那四個新長老也是驚慌失色,紛紛大喊。
擎梧咬咬牙,隻能使用更多的靈力,将這數十道天雷一道抵禦住了。
這就是典型的,一個個沒幫上忙,還淨拖他後腿了。
其實這對擎梧來說,并不算棘手,隻不過是多耗費一些靈力罷了。
不過雷雲散去後。
從頂上飄下了一道發揮過作用的符篆,讓擎梧一看就吐皿。
顔琥湊上去一看,更加迷糊了:“這是什麼符?怎的從未見過?”
畢竟他在蓬萊島也讀過不少符篆典籍,卻沒有關于這符篆的一點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