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俞白沒有瞞着她:“我要回七峰門一趟。”
“你是要……”丹霞峰主驚了驚,怕他是要回去尋仇。
“拿酒而已,師姐不必驚慌。”雲俞白還是恩怨分明的。
既然害他的紀承義和趙宇揚都死了,他也沒必要對七峰門衆人動手。
而且七峰門的靈樹枯萎了,他們都該是樹倒猢狲散了。
丹霞峰主松了口氣,“請小師弟稍我一程。”
她是時候回去了。
雲俞白頓時樂了:“師姐,你确定嗎?”
“你飛慢點!”丹霞峰主瞪了瞪他。
若她沒傷在身,她絕不會搭雲俞白的飛劍。
雲俞白無奈道:“師姐有命,師弟哪敢不從。”
三人就一同離開迦蘭仙山。
隻是他們剛出仙山結界,那底下就傳來了一聲叫喊:“是霁風仙尊!”
司珩皺皺眉,低頭看了一眼。
隻見迦蘭仙山附近,竟然聚滿了人。
他們紛紛擡頭,發出驚歎:“這就是仙人嗎?!可以不用禦劍術,就能直接騰雲駕霧了!”
更多人歡呼雀躍。
他們看見迦蘭仙山的吉祥異象,就從各處趕來。
沒想到這麼快,就能一睹仙人的風姿。
此生無憾!
不過還有個膽大的,就大聲喊道:“霁風仙尊!我想拜入迦蘭仙山!想拜入你門下!”
可不等他喊完,司珩他們三人就不見了影子。
而那膽大的少年就引來了衆人側目,開口奚落:
“臭小子,憑你也配拜入迦蘭仙山?”
“就是,看你的筋骨,一點天賦都沒有!”
“真當迦蘭仙山那麼好進?!”
少年聽着一句句奚落嘲諷可不服,道:“我起碼有膽色有勇氣,你們呢?隻敢看着!”
有人回怼道:“我是來瞻仰仙人風姿的,可不敢有什麼不切實際的想法。”
少年冷聲說:“迦蘭仙山先前遭受叛徒擎梧的重創,長老和弟子肯定有所空缺,我估摸着霁風仙尊很快就會開山收徒,我有膽色有夢想,有何不可!”
衆人一聽,覺得這話有幾分靠譜。
據他們所知,修仙界的靈樹都接二連三枯萎了,各個宗門也遭受到了重創,雖說小道消息多得很,但他們也大緻摸清緣由。
好像是擎梧聯合了幾大宗門算計了霁風仙尊,還對霁風仙尊唯一的夫人下狠手!
前不久霁風仙尊出關,先斬不仁不義紀承義,屠了殘暴冷皿蓬萊島,後殺不忠叛徒擎梧。
這一下子鏟除了修仙界的全部毒瘤,所以天道降下了異象!讓迦蘭仙山這棵靈樹獨活了過來。
如此殊榮,是修仙界的獨一份!
他們趕過來,嘴上說是想瞻仰仙人風姿,實際誰不想拜入迦蘭仙山,日後好扶搖直上?
當即,衆人就在山下起哄,想詢問清楚迦蘭仙山究竟收不收徒。
丹霞峰主遠遠看見山下人滿為患,驚的咂舌。
怕是修仙界的人都聚集過來了吧?
就算是飛了好一段距離,她仍能聽見衆人的起哄聲。
她心思微動,“霁風仙尊,你好像未曾收過徒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收下一兩個弟子?”
司珩與他們速度相同。
他淡聲道:“本尊這一脈向來是不收弟子的,隻會将功法傳授給自家皿脈。”
以後要一下子教三個小崽子,夠他煩的了,還收什麼弟子。
丹霞峰主又問:“那山中弟子又是由誰教導?”
“長老。”司珩答道,“本宗門創立以來,一直都有四大長老,他們會傳授弟子們不一樣的功法。”
可現在空缺了兩人。
青鋒已經不大靠譜了,其他弟子也不足以獨當一面。
看來迦蘭仙山要恢複以前的實力和興旺,還要很長一段時間。
不過他向來喜靜,弟子少一些也無妨。
丹霞峰主道:“那迦蘭确實與别的宗門有些不同。”
可此時雲俞白忽的想起了什麼,身體一震,連飛劍都抖了抖。
丹霞峰主險些摔了下去:“小師弟!”
“抱歉,師姐。”雲俞白趕緊穩住。
“你這是做什麼?”
“先前擎梧的大弟子幫過我,但也給他招來了殺身之禍,在他死後,我收了他的魂魄,再放入來上古混元蓮子中。”雲俞白愧疚無比。
若不是他們提及此事,他險些都忘了。
司珩挑挑眉,問了問,才知道葉輕池所做的一切。
既是為阿璃出過力的,他自是責無旁貸,問道:“如今迦蘭已經恢複了靈氣,阿璃也會種養她那九顆蓮子,你不妨将葉輕池那顆蓮子拿來一并種養。你應該将那顆蓮子安置好了吧?”
“當然,我當時将琉璃瓶和蓮子分開放了。”雲俞白點點頭,“多謝霁風仙尊了。”
“他是我迦蘭弟子,這是應該的。”司珩說道。
丹霞峰主聽到這裡,抿了抿嘴唇,才說出壓在心底深處的想法:“仙尊,七峰門應該敗落了,我……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司珩掐訣飛行,衣衫和發絲都在飄動,騰雲駕霧姿勢俊朗無比。
他看了眼丹霞峰主:“請說。”
“我聽善渡他們說,凡界穆國已經長出靈樹,有了靈氣。既然掌門……紀承義和趙宇揚已經被誅,我就想替七峰門求個情,看着能不能在穆國讨個地方重建七峰門。”丹霞峰主聲音極為緩慢,更惴惴不安。
她知道這請求有多過分。
畢竟七峰門衆人先前可是對南璃大打出手。
可如果她不争取一下,七峰門将會變成一盤散沙。
師父死前,叮囑過他們七人齊心協力,讓七峰門繼續輝煌下去,她不想違背師父的遺願,更不想讓門下弟子就此修為停滞。
雲俞白這些日子一直想着自己的身世,倒是忽略了此事,聽師姐這麼一說,他也趕緊說道:“仙尊,傷害南璃神君的是紀承義,與其他人無關。我七峰門的峰主和弟子或許有點自私,但他們在大是大非面前向來拎得清,還請您考慮一下。”
他向來潇灑逍遙,很少管門中内務。
不過七峰門正值關鍵存亡之際,他得義不容辭的站出來!
就算紀承義和趙宇揚不仁不義,但師父對他有教導之恩,他實在不忍心七峰門萬年基業毀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