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璃面無表情。
她倒是不客氣,直接一劍劃出,又在西門川的兇口上多添了一道傷口。
“不錯,我就是卑鄙無恥,我就是乘人之危。”她慢聲道,“你有意見嗎?”
“殿主!”
羅刹殿的人紛紛叫喊,欲要過來保護西門川。
但南璃丢出一張定身符,已叫他們無法動彈。
“殿主?”南璃笑了,“還真是你,羅刹殿殿主西門川。”
她在設置法陣的時候,便已經知道了靈礦發生的一切。
之所以要費時間來巡視搜索,正是怕羅刹殿的人殺來。
雖然情報上沒說西門川的修為如何,不過他能創建羅刹殿,又收攬了大批忠心屬下,有一定的影響力,就知道他肯定不弱。
講真,她一開始還擔心着。
她不知道西門川的功法路數,如果西門川的修為比自己厲害,又有不少夜修羅幫忙,她還真不好應對。
但沒想到,西門川竟重傷至此。
看來這老天還是長眼的。
西門川傷上加傷,面色慘白無色,瞪着南璃幾乎是咬牙切齒。
“你找死!”
他欲要拔出彎刀,對南璃出招。
可他那彎刀是經過特殊鍛造的,使不上靈力,就無法拔出。
一時間,他重重的摔在地上,又是大口大口的吐皿。
還未戰,他就敗了……
怎麼甘心!
他怎麼能甘心!
他雙手抓住了泥土,道:“南璃,求你……我求求你……留我一條賤命,好讓我來日……來日能去找擎梧報仇。”
南璃垂眸看他這幅卑微的樣子,并沒打算留情,依舊擡起了玄月劍。
西門川不可信。
“南璃!楚南璃!”西門川忍着痛大喊着,“求你了!我在上界打滾那麼久,知道很多事情,若我們通力合作,你要想對付擎梧就是事半功倍!”..
作為一個男人,他不想丢了自己的自尊心。
可他還有一幫忠心耿耿的下屬。
他明白,若自己死了,他們必不能活。
所以此時此刻,隻能由他來開口求情,希望能争到一條活路。
南璃手一頓,不由得笑了笑:“那你知道不少,為何還會重傷至此?”
西門川道:“隻怪我修為不夠,不是擎梧的對手。”
“不,是因為你觊觎了不該觊觎的東西,我穆國的靈礦,豈是你們能夠随便霸占的?”南璃說道。
“是……”西門川閉上眼睛,自責不已,“可上界的法陣結界破開,我們羅刹殿靠近北荒,我們别無他法,上界中部容不下我們,我們隻能遷移到穆國。”
南璃愣了愣,才想起的确有這麼回事。
北荒兇獸不少,以前是有法陣結界阻擋,所以那北部才相安無事。
法陣破開後,北部就會率先淪陷。
不管西門川是不是有占據之心,她在這其中确實是出了一份力。
“不好意思,法陣結界是我破的。”南璃道。
西門川愣了愣,再次看向她,目光頗為複雜。
他摸爬滾打多年,并沒怨天尤人,就說:“哈哈,那真是巧了不是。”
幾聲苦笑,已體現出了他的心死如灰。
他也不懂,自己隻是想帶着下屬找到一個栖身之地而已,為何會落到如此下場。
“你殺了我吧。”他不想再掙紮了。
“不急,你不是知道挺多事嗎?那你可知七峰門的雲俞白?”南璃問道,“他是真閉關,還是已經出事了?”
西門川晃了晃神。
他還真是知道!
天無絕人之路!
他趕緊道:“我知道不少,我告訴一五一十告訴你也成,但你必須答應我,放我這些下屬一條生路!”
“殿主!”
羅刹殿的人紛紛淚奔。
“不,我們可以死,但殿主不能死!”
“南璃大人,求求你放過殿主,我們願意一死賠罪!”
“不錯,我們死不足惜!”
聲音持續不斷。
吵得南璃已隐隐頭疼起來。
她怒斥一聲:“再逼逼賴賴,我不僅殺了他,還要斬了他的四肢,劈碎他的魂魄!”
衆人立即閉嘴。
樹林裡一片安靜。
西門川也是微微一驚,真怕南璃那玄月劍就劈下來。
不過南璃也就怒了一會,這時候又是面色平靜,道:“得看你的情報值不值。”
雲俞白是從一開始就幫助她的人,現在他有難,自己必須全力救他。
西門川也知道自己現在沒有讨價還價的權力,就趕緊說道:“雲俞白的确是出事了,他有一個徒弟,名叫雲深。好巧不巧,他就落到了我們羅刹殿的手裡。”
“那他人呢?”
“自然将他抓起來,問了話,再搶了他的東西。”西門川吞吞吐吐,“他人……他人……現在還在羅刹殿的地牢裡。”
“那你為什麼不将他一起帶走?!”南璃怒了。
西門川也是委屈,“我們隻有一艘靈舟,哪裡塞得下那麼多人。”
何況雲深對羅刹殿而言,隻是個囚犯。
哪裡還有搬家帶上囚犯的道理。
不過他看見南璃面色不對,又急忙說:“我們用了迷魂丹,探取到他的一些記憶。其實他也不知道雲俞白究竟出了何事,隻是他看見雲俞白的生命符有了變化,他就立即溜了。至于他乾坤袋裡的東西,除了一些丹藥和秘籍,也沒什麼看的上眼的。”
雲見初倒是率先反應過來:“難道就沒琉璃瓶嗎?!”
畢竟她知道,雲俞白就是搶了蓬萊島琉璃瓶的人。
按道理,雲深逃命,應該會帶着琉璃瓶吧?
若是能得回這個琉璃瓶,南璃的實力又會大幅度上漲。
但雲見初的喊聲,旁人自然是聽不見。
西門川已經将乾坤袋拿了出來,還動作利索的解開了封禁帶子,讓南璃查看,喜歡什麼就拿什麼。
就算全拿了,他也毫無怨言。
畢竟此時,什麼都不及性命重要。
南璃将東西都抖落出來。
不得不說,西門川作為殿主,好東西還真不少。
靈石也就罷了,他竟還有一些宗門的看家功法秘籍。
不過她現在對這毫無興趣,找了一圈,都沒看見了琉璃瓶。
雲見初當即推測道:“肯定是他私吞了,趕緊嚴刑逼供,讓他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