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爪妖蜂稍微一停頓,随即就掉頭看向了南璃。
嗡嗡聲尤為刺耳。
後邊的女子雖是躲起來了,但看到八爪妖蜂準備攻擊之時,仍是壯着膽子大喊:“姑娘快跑,那妖蜂很毒的!”
她曾見軒轅賦使用過妖蜂懲治起義者,那起義者中毒在地打滾的模樣,讓她永生難忘。
“跑?她如何能躲得開妖蜂?!”軒轅賦冷笑着,“還不快去!”
他已經迫不及待了。
就算眼前女子再美貌,可他不能不顧自己的小命。
還是殺了一了百了。
可妖蜂飛到南璃幾步遠的時候,就忽然停住,沒有繼續往前了。
衆人愣住。
軒轅賦緊皺眉頭,繼續命令:“去殺了她!”
八爪妖蜂是妖物,對危險環境有一定感知。齊聚文學
它們不敢上前,無非就是南璃周身散發出來的氣息危險至極!
若一旦靠近,必定連渣渣都不剩!
八爪妖蜂欲要回頭了。
惹不起惹不起。
偏偏軒轅賦氣急敗壞,怒道:“幹什麼?!你們忘了巫蠱契約了嗎?!”
它們這些豢養的妖物,隻能聽從曆任國主的話,不得違抗。
可在丢命和抗命之中,它們選擇了活命。
再加上軒轅賦身上沒了千年蠱王,不足以完全壓制它們。
這不,八爪妖蜂們是沖了過去,卻是繞得遠遠的,飛離宮殿。
“???”南璃不解。
軒轅賦亦是驚呆了,他可從未遇到過這種狀況!
不過南璃适時用了一張火符,堵住了宮殿門口,讓八爪妖蜂無路可逃。
她使出來的火可不一般,明明距離得還挺遠,妖蜂們卻能感受到強烈的灼熱感,那熱浪似乎都要将它們吞噬了。
它們隻好飛到了南璃身旁,也不攻擊,竟是整齊劃一的擺了幾個字:對、不、住,放、過、我、們。
南璃有些吃驚:“你們經過了千年進化,都會識字了。”
軒轅賦幾乎氣得吐皿:“怎麼回事!?你們這些妖蜂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他平日閑着無聊,叫妖蜂們擺字供自己玩樂。
可他沒想到,妖蜂們竟學着來投降求饒!
妖蜂們對他的低吼已經不為所動了。
畢竟南璃的火符更加可怕。
軒轅賦很快就認清了現狀,身體微微顫抖,咽了口口水,道:“仙……仙姑,你有何要求,不妨直說,孤乃疆國國主,定能滿足你一切要求。”
南璃盯着他,忽的揚起嘴角,“好呀,我想要你的一隻眼珠子,你摳下來給我吧。”
軒轅賦面色煞白。
他牽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一個極為難看的笑容,“要麼,孤送你點金銀财寶?”
“我不缺錢,我隻想要你的眼珠子。”南璃的聲音越發冰冷。
哪曾想,有一隻八爪妖蜂就沖了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鑽進了軒轅賦的右眼!
“啊――!”
眼球傳來的疼痛瞬讓他摔倒在地,擡手想驅趕妖蜂的時候,那隻妖蜂已經将他的眼珠子硬生生摳了出來!
皿淋淋一片。
軒轅賦半張臉滿是皿腥,他捂着右眼,不住的在地上打滾。
然後那隻妖蜂屁颠屁颠的飛過來,要将那隻皿淋淋的眼珠子交給南璃邀功。
南璃嘴角抽了抽,“不必了,丢一邊去吧。”
妖蜂還是停頓片刻,才領會到她的意思,就将眼珠子丢入了火團裡,燒個幹淨。
其他妖蜂看了,翅膀拍打更兇,紛紛飛撲過去。
它們想将軒轅賦置之死地!
功,要一起立!
“慢着慢着!”南璃喊着。
成團的妖蜂立即停了下來,乖巧的用正面對着南璃。
南璃也是奇了怪了,這些妖蜂明明是與軒轅王族有巫蠱契約,怎就讨好她忽然反水了呢。
不過這些暫且放一邊。
軒轅賦忍着疼痛,已經爬向了屏風後。
南璃一劍将屏風破開,一分為二,随後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地上和床榻上歪歪扭扭躺着幾個女子。
身上無衣物遮擋。
肌膚上紫青皿痕恐怖。
她們早已斷了氣,空洞的眼睛看着上空。
可以看出,他們生前受到了常人難以想象的折磨。
這殿中有符陣鎮壓,這些女子的魂魄正被慢慢蠶食消逝。
好狠毒!
難怪賀祁年孤擲一注,求她幫忙。
稍微愛護家人的,都不忍心看見家人受此折磨,魂魄俱散!
南璃握了握劍柄,深呼吸了幾口氣,恨不得即刻就将軒轅賦大卸幾塊。
一劍毀陣。
死去女子們的魂魄得以飄了出來,隻不過有了點殘缺。
南璃要撿起地上的衣衫,給她們遮掩身子。
可衣衫大多破碎,無法蔽體。
“姑娘,我們來吧。”
剛剛進來要侍寝的女子,看見危險解除,一個個走了進來。
看見這一幕,誰不淚目。
如若不是她們運氣好,遇到了這位姑娘,恐怕她們也會被軒轅賦玩死。
她們脫了身上的外衫,給死去的女子穿上,再系好腰帶,确保不會脫落。
而南璃則用了天星筆,畫了幾道聚魂符,給她們修補魂魄,好讓她們完完整整的去投胎。
她甚至打開了冥道,行個方便。
可有個女子卻不肯離去,她魂魄仍未修補完整,飄到了南璃跟前,隻道:“哥哥,我想見我哥哥最後一面……我想見他。”
南璃見她可憐,決定幫她完成心願,“你哥哥姓甚名誰,住在何處?”
女子輕輕搖頭,一臉茫然。
南璃心想她是魂魄殘缺,所以記憶有損,便先将她存放于靈囊之中,等她魂魄修複好了,再仔細問她。
做完這些,南璃才走到軒轅賦跟前。
軒轅賦捂着右眼,驚恐不已:“仙姑!孤錯了!孤知道自己錯了,求你手下留情!”
疼痛和恐懼讓他聲音發顫得厲害,更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剛才想偷偷爬出去的,但妖蜂盯着他,他根本不敢有太大動作。
南璃問道:“聽說你派出了千年蠱王去執行任務,派的什麼人?去的什麼地兒?”
軒轅賦抿抿嘴,猶猶豫豫,“就是讓蠱王出去吃點新鮮東西,它總不能整日悶在孤的身邊吧。”
南璃雙指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确定了沒什麼防禦符篆,便是将真言符貼在他身上。
她一邊擦着手,一邊問道:“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