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力平聽着姜小白的話語，看着面前的賬本，頓時懵逼了。
他在銷售科幹了8年，8年啊，是，他沒有參與這些事情，但是并不代表他不知道一些事情啊。
就姜小白的問題，單個拿出來，他都可以回答的挺順利，這是自己在大興玻璃廠幹了十多年的成績。
對廠子的情況了解。
可是幾個問題加在一起，再加上摔在自己面前的賬本，他能夠不明白嗎？
這應該是銷售科的那些龌龊的事情事發了。
“服氣了嗎？我說你能力欠缺說的對嗎？别說不關你的事，你知情不報，那就是包庇罪，一會就和隔壁紀檢的同志走吧，把情況說明白。”
姜小白冷冷的看着高力平說道，高力平就是突破口。
本身他是銷售科的人，對于情況了解，知道這些事情的内幕，而他又是沈正蘭的人。
沈正蘭第一個推薦的就是他，所以姜小白相信他應該是沒有參與這些事情的。
“紀檢？姜廠長，我錯了，不關我的事啊。”
高力平被姜小白吓唬住了，從一進辦公室，本來是提升前的談話，整到現在成為了雙規前的談話。
姜小白一套組合拳下來，根本就沒有給高力平反應的機會。
也沒有給高力平仔細思考的機會，就被姜小白給鎮住了。
“錯了，你去和紀檢的同志說去吧。”姜小白淡淡的說道。
“我，不……廠長，真的和我沒有關系，我從來沒有參與過啊。”高力平慌了。
“好，那這樣，我給你個機會，你就在這把事情都給說清了。”姜小白說道。
“嗯，謝謝廠長，我說，我說……”高力平已經奔潰了，根本顧不得其他，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部都說了出來。
姜小白也終于了解了事情的真相，原來是金國炎，金國炎的小舅子在當二道販子。
金國炎把廠子裡的優等玻璃全部按照普通玻璃的價格出售給他小舅子。
而且不光是這樣，金國炎還把一些普通玻璃當成殘次品處理掉，
這些殘次品去了哪裡，也就可想而知了。
姜小白聽完并沒有太氣憤，從知道賬本有問題的時候，他就猜到了。
而在大興玻璃廠裡邊，有能力做到這一步的，除了金國炎也沒有别人了。
最起碼金國炎也應該是參與者。
“你把這些東西寫下來。”姜小白說道。
高力平點點頭，老實的寫了下來，心裡防線一旦奔潰了，那就一點抵抗力都沒有了。
按上手印以後，姜小白看着高力平祈求的目光說道。
“行了，和你也沒有什麼關系，今天這事，你注意保密就行了，你去吧。”
姜小白說道。
高力平聽着姜小白的話語，大喜過望，忙不疊的點頭，轉身離開了姜小白辦公室。
升職之類的他已經不想了，現在隻要是能夠讓他平平安安的就好了。
“金廠長，來一趟我辦公室。”姜小白到金國炎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說道。
“好的，姜廠長。”金國炎點點頭，沒有多想，跟着姜小白來到了辦公室。
“把門關上。”姜小白說到。
“關門？”金國炎有些疑惑的問道。
“對，關門。”姜小白點點頭。
“好。”
“咔，”金國炎把門給關上了。
轉身剛來到姜小白辦公桌前面的椅子上坐下，就看見了姜小白桌子上扔的賬本。
金國炎頓時心裡就是一個咯噔，臉色也變的難看無比。
姜小白剛來的第一天取走賬本的時候，他心裡就特别的不安，隻不過當天出了許唯平的事。
一下子打亂了他的計劃，不過就是這樣，當天晚上他也親自來了姜小白的辦公室一趟。
可是什麼都沒有發現，第二天就被姜小白塞了一份名單，然後就一心在名單上費心思了。
結果，賬本的事情就沒有顧上，要不是現在在姜小白的桌上看見了賬本，他都要忘了還有賬本這回事了。
可是今天突然在姜小白的桌子上看見，想起了賬本的事情，他頓時就心慌了。
腦門上也出了一層細汗，真是該死，他竟然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
姜小白看着金國炎笑似笑非笑的說道：“怎麼？這屋裡熱嗎？”
“不……不熱。”金國炎道。
“不熱，金廠長怎麼都出汗了？”
“啊……我這個，姜廠長不知道，我這個有些虛，身體有些虛，也算是難言之隐，姜廠長您可要給我保密啊，不然我……”
金國炎趕緊開口說道，越說還越像那麼回事一樣。
“嘭。”姜小白抓起桌上的賬本，重重的摔下。
“金廠長是身體虛，還是心虛啊。”姜小白冷聲問道。
金國炎渾身打了一個冷顫，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姜廠長，您這話什麼意思？我心虛什麼？我有什麼好心虛的，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金國炎強撐着說道，這個時候他有些不好的預感了，雙腿有些發抖，要不是坐在椅子上，估計這個時候都站不住了。
“好一個身正不怕影子斜，來，金廠長告訴我們廠子生産玻璃到底有沒有達到優等的，而産品的合格率又是多少？”
姜小白問道。
金國炎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水，抿了抿嘴。
金國炎本來還覺得就是賬本在姜小白手裡，姜小白也不一定能夠發現什麼端倪。
自己也能夠蒙混過關，可是姜小白這幾個問題一問，金國炎心裡就明白了。
這應該是姜小白弄明白了，已經知道自己的事情了。
這幾個問題一出，就像點了金國炎的死穴一樣，除了發現賬本存在的問題，不然不會這麼問的。
不過金國炎還是不肯承認，他覺得自己不承認，姜小白說不定也沒有什麼證據。
他心裡還抱着最後一絲希望，希望事情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糟糕。
“說，”姜小白大呵一聲，金國炎渾身又是一個顫抖。
“合……格率，合格……率是，百分之……百分之……我不太清楚，有沒有優等玻璃，沒有檢測過，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