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宋衛國回家,妻子王嬌還沒有睡覺呢。
“回來了,姜小白找你有什麼事?”王嬌指了指孩子的房間,拉着宋衛國到了客廳,開口問道。
“媳婦,我今天算是領教了姜小白的魅力。”宋衛國有些感歎的說道。
“怎麼了?”王嬌有些好奇的問道。
“他問我入不入股?我說入……”宋衛國把事情的經過詳細的說了一遍。
“5%的股份,10萬瓶罐頭賣出去就是3500塊錢啊,更何況以後得發展了,他就那麼眼都不眨一下的随手從桌上撕了張紙,扔在我面前,告訴我打個欠條,那5%的股份就是我的了。”
宋衛國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被姜小白給鎮住了。
3500塊錢的股份,他攢了這麼多年,也就是300塊錢啊。
“是啊,也不怪小超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王嬌說着突然又想起來了,對了小超不是也有5%的股份,好像沒有聽說打欠條的是啊。
“應該是給的,姜小白不會虧待身邊的人,那個去世的劉眉你知道吧,姜小白還把她的股份留着呢,每年的分工全部給劉眉的家人。”
宋衛國說着有些感慨。
其實不止是是姜小白,這個時代創業的每一個創業者都有他自身獨特的個人魅力。
身邊都會聚集一大幫心甘情願跟着拼搏奮鬥的人。
夫妻兩人說着,慢慢的聲音低了下來……
第二天一早,宋衛國一上班就直接來到了廠長的辦公室。
把姜小白的想法潤色了一下,彙報給了廠長。
廠長聽完立馬就同意了,反正卡車閑着也是閑着,好事啊,這樣一整的話,廠子裡邊又多了一筆資金啊。
“行,那我就通知姜小白過來了,中午咱們吃個飯,就把合同給簽了。”事情辦成,宋衛國也很高興。
這代表着青年罐頭在上黨地區的銷售計劃,硬件上已經沒有什麼缺陷了。
當天中午,姜小白見到了縣玻璃廠的廠長,廠長都快60歲了,有些這個時代老幹部的特有氣質。
身上的衣服雖然不是新的,但是卻穿的闆闆整整的。
“這是我們柳廠長,”
“柳廠長,這是我給你說的姜小白。”宋衛國給兩人介紹到。
“年輕有為啊。”柳廠長誇贊了一句。
“過獎了柳廠長。”姜小白也客氣了一句雙方在玻璃廠的小食堂裡坐了下來。
“小白,我不瞞你說,玻璃廠的效益今天特别的不好,我真的是愁白了頭,所以之前對于你和縣玻璃廠的合作,我是贊同的,也特别的感謝你。”
柳廠長開口說道,他從學徒一直幹到廠長,他為縣玻璃廠貢獻了自己的一輩子,對廠子那是很有感情的。
廠子的效益不好,他也是發愁的很,所以之前對于和姜小白的合作,那也是睜一眼閉一眼。
不然的話,他要是不同意,就憑借宋衛國好多事情根本就辦不成。
“謝謝柳廠長,真的是給我們一條活路,當時我們最開始的時候,15個城市青年,攏共就從村裡要了100塊錢的口糧錢。真的是被逼着沒有辦法了,不折騰活不下去啊……”
姜小白看着柳廠長這樣,也是推心置腹的說道。
“嗯,前段時間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不容易。”柳廠長點頭道。
“謝謝柳廠長理解,還有個事想求您幫個忙。”姜小白道。
“什麼事盡管說,隻要是不違反原則,不違背道德的事情,我都給你辦?”柳廠長點頭道。
“是這樣的,雖然租借了卡車,可是我們這,除了我會開車,其他人都不會,我想着能不能夠和咱們廠的那些司機協商一下,周末不上班的時候,給我們跑兩天運輸,錢我們肯定不少給,以咱們每個的最高工資來算。”
姜小白直接說道,至于直接挖縣玻璃廠的牆角,姜小白想都沒想,根本就挖不動。
這個時候也不會有人願意主動辭去工作的工人,不管你開多少錢。
“啪,”柳廠長拍了一下大腿道:“這是好事啊,周末也不上班,他們本來就是自由的,再說我們兩家的産業也不涉及到競争,是互補的模式,
他們還能夠掙一份外快,這是打着燈籠都找不到的好事啊,他們求之不得呢,來,我替他們謝謝你,敬你一杯。”
柳廠長說着,端起酒杯和姜小白碰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
“那就謝謝柳廠長了。”姜小白也是一飲而盡。
這事也不是他發明的,後世鄉鎮的企業崛起的時候,沒有少用這招。
國企雖然開始走下坡路了,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國企裡邊還是有很多人才的。
而鄉鎮企業呢,根本就招不到人才。
而國企裡邊的一些人才,也不願意辭職去鄉鎮企業。
于是鄉鎮企業的老闆就想了一周,那就高工資,請一些技術員和工程師周末的時候去企業幹活。
這些人也被稱為“星期天技術員”或“周末工程師”。其實說白了就是兼職。
姜小白以一個月兩輛車500塊錢的價格,租借了青年罐頭的兩輛卡車。
看着姜小白開着一輛卡車,廠裡派出了一個司機送另一輛車。姜小白興高采烈的開着車走了。
柳廠長站在食堂門口,望着越來越遠的兩輛解放卡車,良久沒有開口,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突然開口問道。
“衛國,你說我們廠子還能夠重新輝煌起來嗎?”
今天把廠子裡閑置的卡車都租借給了姜小白,說實話他心裡挺難受的。
永遠忘不了縣玻璃廠巅峰的時期,每天幾輛解放牌卡車,出出進進的,提過的廠子采購員都需要在銷售科排隊。
現在呢?銷售科門庭冷清,解放卡車更是需要租借出去了。
說實話,他心裡堵的慌。
“放心吧,柳廠長,這隻是暫時的,有您帶領着我們,廠子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宋衛國笑着說道。
“行了,就你小子會說話,但願吧。”柳笑說完,超前走去了。
宋衛國看着柳廠長的背影,迎面是落日的餘晖,他覺得柳廠長的背好像有些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