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屋裡又跑出來兩個小人,一男一女,女的大概13歲左右,男的有16,7歲。
兩人嘴裡喊着“姐姐回來了,”朝着門外跑去。
“你們慢點跑。”劉眉母親囑咐了一句,一個看起來有50多歲的男人從屋裡走了出來。
“回來就回來,喊什麼喊,不就是姑娘回來了嗎?”中年男人說完,往前走了兩步,又回頭交代道。
“這樣,我去看看,你把咱家的那隻老母雞給殺了。”
“他爸,咱家可沒有幾隻下蛋的母雞……”
“我說話不好使嗎?利潤點殺了,給姑娘補補身子,晉省那地方我知道,窮的很,姑娘擱那肯定遭老罪了。”
男人說着,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心疼之色。
說話間,姜小白等人就進門了,身邊還圍着劉眉的弟弟妹妹劉海,和劉秀。
“大哥哥,我姐姐呢?”
劉秀說到半截,說不上來了。
“城市青年。”劉海年紀比劉秀大一點,在一旁提醒道。
“對,城市青年,我知道,不用三哥你說。”劉秀一拍小腦瓜,俏皮的說道。
看着眼前的這一幕,看着院子裡正緊張注視着自己身後尋找着劉眉身影的男人。
“劉眉……劉眉……”姜小白幾次張嘴,但是卻說不出來。
“撲通,”姜小白跪在了地上,慢慢的把骨灰盒放在了地上。
“撲通,撲通……”身後的城市青年也跟着跪了下來。
看着姜小白跪下來,劉眉父親的臉色頓時就難看了。
院子裡也安靜了下來,人們靜靜悄悄的,目光都緊緊的盯着姜小白和他面前的盒子。
“劉眉,到底怎麼了?”男人緊張的開口了。
正在抓母雞的劉眉母親,這個時候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她,她……走了。”姜小白終于顫抖着說了出來,說完就低下了頭。
“當”劉眉母親手裡準備殺母雞的刀掉到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咯,咯,咯,”有幸逃過一劫的老母雞撲棱着翅膀,飛走了。
“不可能,劉眉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會走了麼,她那麼年輕。”劉眉的母親發瘋了一樣撲了過來。
劉眉的父親一聲不吱的盯着姜小白,盯着姜小白面前那小小的盒子。
一旁的劉海已經懂點事了,眼睛通紅,淚珠不斷地掉落,而劉秀還沒有明白過來,大眼睛眨巴眨巴的。
院子裡的其他村民,也一個個沉默了下來。
“走吧,我們先出去吧。”有村民開口了,衆人一個個的相繼離開了。他們雖然愛看熱鬧,但是這個時候明顯不是看熱鬧的時候。
“到底怎麼回事?”劉眉的父親終于緩過來了,眼睛裡含着淚水,聲音顫抖的開口問道。
這一刻,如高山般挺拔的身影不見了,留下的隻是一個失去女兒,痛心疾首的老父親。
“是我對不起她……”姜小白哽咽着,強忍着悲傷詳細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劉叔您放心,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姜小白咬牙說道。
“眉眉,”劉母死死呢抱着女兒的骨灰盒,已經泣不成聲。
劉父接過姜小白遞過的劉眉生前的遺物和劉眉的大學通知書,眼睛裡的淚水止不住的流。
“姑娘,你怎麼一聲不響的就走了麼?就不想回來看爸媽一眼嗎?我承認,爸平時是對你嚴厲了一點,可是你小時候最淘氣了,爸要是不嚴厲一點,怎麼能管的住呢?
我記得你走的時候,一個人坐在門外的草垛上說過,家裡的負擔重,去插隊也好,能夠家裡減輕一點負擔,可是傻孩子,你爸行的啊,不用你啊。
你不知道,你走以後,爸每天都在想你,在擔心你,你脾氣不好,我生怕你和别人鬧出什麼矛盾來,你媽笑話我,說我晚上做夢喊你的乳名,我闆着臉不承認……”
劉父抱着女兒生前的遺物,手裡緊緊的攥着劉眉的大學錄取通知書,嘴裡念念叨叨的。
一向嚴厲的父親,這個時候哭的和個小孩子似的。
一旁的劉海和劉秀已經哭的不成樣子了。
很快劉眉的兩個哥哥也到了,劉眉的兩個哥哥都成家了,就在村裡,其他村民得到消息以後,就趕緊去告知了。
兩個哥哥都是那種老實巴交的人,兩人到了看着妹妹的遺物和骨灰盒也都愣住了。
半晌沒有說話,怎麼也不敢相信這個事實,那個小時候古靈精怪整天跟在自己屁股後邊捉雞攆狗的妹妹就這麼走了。
天色慢慢的黑了下來,小院子裡除了偶爾傳來的哭泣聲,就是劉父碎碎叨叨的聲音。
“爸,起來吧,媽别哭了。”劉眉的兩個哥哥開始勸了起來。
村裡的其他人送來了飯菜,但是衆人一口都沒動。
“嗯,孩子們,你們也起來吧,不怪你們,是眉眉她命不好。”劉父開口了,聲音已經沙啞了。
“起來吧,我爸既然說了,那你們就起來吧。”劉眉的兩個哥哥也跟着相勸。
姜小白等人倒是想起來,可是在地下跪了好幾個小時,腿早就麻了。
幾個人相互扶着,跌跌撞撞的站了起來。
一群人這才進了屋裡,劉海打開了電燈。
“爸,現在最重要的是給妹妹辦理後事,讓妹妹入土為安。”
劉眉的大哥開口說道,父親現在還沉浸在悲傷的情緒中,他作為家裡的老大必須擔當起來。
“嗯,謝謝你們,這麼大老遠的送眉眉回來。”劉父聽老大這麼說,也稍微恢複了一些。
看着姜小白他們感謝道,雖然自己姑娘的去世,有跟着姜小白他們做罐頭的因素在裡邊。
可是當時建華村的情況卻是是太窮了,而且跟着姜小白做罐頭也是自己姑娘願意的。
現在姑娘出了事,要是把全部的責任都推到姜小白等人身上,那也不是那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