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飯的時候,當然姜家所有的人都被叫回來了。
大姐姜紅梅,姐夫李東海,大哥姜子軍,二哥姜子建,三姐姜紅香和三姐夫。
大姐和大姐夫來的時候,手裡沒少拎東西,現在李東海不在廠子了,在劉飛手下,掙的前多了。
當然花起來,也就大方了。
李東海見了姜小白熱絡的很,但是三姐夫還是新女婿,估計有些不熟悉,自己一個人默不作聲的坐在一旁沉默寡言的。
姜父和姜母宣布了姜小白高考考了全省理科狀元以後。
所有人都驚呆了,就連一向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的二哥姜子軍都被鎮住了。
“不可能,不可能。”姜子建反應激烈多了,他是高中學生,他也最了解高考的殘酷。
所以更加知道高考狀元意味着什麼,自己這個弟弟連一天高中都沒有上過。
如果瞎貓碰個死耗子,考個大專,那他信。
可是要是說考上大學就不可能了,更不用說考個全省狀元了。
“什麼不可能,你這是見不得你弟弟好啊。”姜母雙眼一瞪,讓新來的三姐夫第一次見識了姜小白這個小舅子在家裡的地位。
不用姜小白多費口舌,姜母幾句話就讓衆人相信這是真的了。
“好啊,小白出息了,以上大學了,缺錢什麼的就和你大姐說,我們給拿錢。”
李東海拍着姜小白的肩膀說,他這麼說一是因為現在掙錢多了,二是姜小白考了個全省狀元,那以後出息了現在就當投資了,
三是過年的時候。姜小白又給送糧票和各種票證,讓他對姜小白這個小舅子感官很好。
李東海這樣說着,把新來的三姐夫給整為難了,說什麼好呢?不說也不好?可是說了又有肯定辦不到。
而且這話也不應該當姐夫的說啊,可是李東海偏偏就說了。
“不用你東海,我還能夠幹得動呢?還沒老麼?小白考上大學,我就是累死自己這把老骨頭,也供他上學。”姜鐵山擺擺手,激動的說道。
一旁的李老三看呆了這一家人,你們一個個的争先恐後的,難道你們不知道坐在你們面前的是姜廠長嗎?
一個在三家廠子都有着股份的大廠長。
随便哪個廠子的股份拿出來,這個時候都能夠砸死個人了,不用說股份了。就是一個月的工資還五百塊錢呢,幹什麼不夠啊。
你們一個月掙多少錢,能夠用的着你們花錢啊。
可是看着姜小白在一旁的樣子,李老三明白了,恐怕他們還真的不知道。
“不是,現在上大學不用花錢,全免,還給發生活費呢。”姜小白開口說道。
他也終于享受了一把上大學不花錢,畢業還能夠分配工作,分配房子的待遇。
“不花錢啊,那感情好。”姜鐵山哈哈大笑着。
“這樣,挑個日子,我們得把街坊鄰居都請過來,辦酒席。”姜母開口說道。
“嗯,是,這事不能夠拉下,這麼光宗耀祖的事情,是得辦酒席。”姜父也答應到。
“我吃完了,我會考一個全國狀……也會考一個全省狀元的。”姜子建把筷子往桌上一放,站起來開口說道。
隻是最後還是沒有敢把全國狀元四個字說出來,他對自己多多少少還是有一點自知之明的。
姜子建回屋學習去了,他明年也要高考了。
姜子建的離開根本沒有引起一絲波瀾,飯桌上姜父姜母,再加上姜紅梅,姜紅香四人熱烈的讨論着酒席的事情。
“不僅要辦,而且得大辦,這酒席錢,我和東海拿了。”大姐姜紅梅現在家裡有錢了,說話的語氣也硬氣了不少。
“你一邊待着,還能讓你拿錢。”姜鐵山撇了姑娘一眼,看你不順眼,現在有錢了,跟老子這麼說話。
也就拿劉飛識人不清,自己能比李東海這麼女婿差,讓自己賣罐頭,還不讓自己去掙高工資。
“爸媽,小弟考了這麼好的成績,一定要把家裡的親戚都通知到了。”
“對,還有鄰居……”四人讨論着,另一邊李東海和姜小白,李老三也聊着。
隻有姜紅蘭和新來的三姐夫兩人默不作聲的吃着飯,和桌上熱烈的氣氛格格不入。
姜紅蘭是因為不想搭理姜小白,本來姜小白一回家,她的地位就一落千丈。
現在姜小白攜全省高考狀元之威回來,她更是被打到了谷底,就和和透明人一樣。
不,透明人不用幹活,她得幹活。
“喲現在不在廠子裡幹了,在一個罐頭代理商那,一個月能夠有50塊錢呢。”
李東海笑着說道。
“罐頭代理商。”姜小白嘴裡嘟囔了一句,然後和李老三兩人對視了一眼。
兩人瞬間就想到了知青罐頭這個時候晉省的罐頭市場上,估計也隻有知青罐頭搞代理商了。
“什麼罐頭啊?”姜小白試探着問道。
“叫知青罐頭,就是你去年去家裡的時候拿的那種罐頭。”李東海笑着說道。
姜小白和李老三的眼神有些怪異。
姜小白嘴裡說着好,也沒有多說。幹吧,反正國企廠子遲早得破産,早一點出來也好。
積累一點經驗,以後不管是經商還是幹啥,都比在國企等着下崗好。
“小白啊,這兩天你就在家裡好好休息休息,等着上大學就行。”姜母商量完辦酒席的事情,又轉頭看着姜小白吩咐到。
“不是,媽,我明天就得回去了。”
姜小白說道。
“還回去幹什麼?都考上大學了。”姜母道。
“這不是全省狀元嗎?全省好多高中都邀請我去做報告,市裡統一組織的。”
姜小白笑着說道,其實不用說有這事,就是沒有這事,三個廠子也都需要安排好了,才能夠去上大學,不然他也不放心。
本來還有些不樂意的姜母。一聽兒子這樣說,立馬就喜笑顔開的答應了下來。
“作報告啊,好,作報告好。去,必須去,等家裡這邊定下了日子通知你。”
姜母一整天臉上的笑容就沒有化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