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生悲催的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就淪為了姜小白的下屬。
他倒是想提一些自己的意見,可是他發現自己所想的問題,姜小白都已經做出了安排。
而且這些安排,要比自己想的周全的多。
“财會人員你來安排,但是我們知青罐頭廠要進駐一個人當監理,”姜小白說完,想了想解釋道。
“不是你放心你們的賬,而是我們兩家企業性質不同,一旦出現問題,根本說不清。”
“理解,廠長,我理解。”史生點頭說道,這事不光是對姜小白重要,對他也重要。
如果賬目出現問題,姜小白是侵吞集體資産,他就是賤賣集體資産,同樣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而财會人員,姜小白倒是也想自己安排,可是這個時代專業的财會人員根本就不會來知青罐頭廠這種企業。
至于鄉鎮企業,要等1990年之後,才開始陸陸續續的能夠招收到一些大學生。
人才的短缺,也是制約鄉鎮企業發展的一個重要因素。
安排好以後,留下宋衛國繼續和史生商量聯合辦廠的事情,姜小白就帶人回知青罐頭廠了。
1979年1月13日,農曆臘月十三。
知青罐頭廠召開了代理商大會。
電視機,自行車,收音機,就那麼擺在會議桌上。
領獎的時候代理商劉飛捧着電視機手都顫抖了,好幾千塊錢的東西,真的就這麼發給自己了。
自行車落到了代理商吳老二手裡,吳老二也是滿臉的笑容。
早就想買一個自行車了,原來是因為沒有錢,現在有錢了是舍不得浪費這個錢,有這個錢自己不如多近點貨賣。
現在免費給的,當然願意要了。
周朝南以進貨量第三的排名,拿到了收音機。
發完獎,姜小白簡單的說了兩句,然後中午和一群代理商好好喝了一頓。
第二天一早,姜小白把宋衛國叫到了辦公室。
“這兩萬五是給同林罐頭廠的,這錢說好的年前還比須給。這一萬塊錢,你拿去給縣玻璃廠結賬,再讓他們發十萬個罐頭瓶過來,
聯合辦廠的6萬塊錢已經打到了賬上,前兩天又有供貨商進貨了,賬面上還剩下幾千塊錢了,這筆錢不能動,留着廠子裡開銷,欠磚廠的錢再緩緩……”
姜小白安排到,本來把銷售渠道鋪到全省以後,收回來9萬多塊錢的貨款,還完6萬塊錢的外債。
還能夠剩下3萬塊錢過個肥年呢,但是和第一監獄服裝廠要聯合辦廠一下子就出去6萬多。
還同林罐頭廠二萬五,五千多。
要不因為快過年了,有些代理商有進了點過,又有一萬塊錢左右的貨款。
連縣玻璃廠的賬都結不清,現在好歹把欠縣玻璃廠的賬給還了,然後剩下欠磚廠的賬就隻能夠緩緩了。
“好的,我這就去辦。”宋衛國聽着姜小白的安排,心裡長長的松了口氣,從姜小白手裡接過錢,轉身就準備走。
一副深怕姜小白反悔的樣子。
這幾天他心裡一直擔心着,這馬上就要過年了,要是不能夠還上縣玻璃廠的賬。
縣玻璃廠還不得天天去上門要賬啊,年關了,誰不想好好過個年啊。
現在不管怎麼樣?姜小白把縣玻璃廠的賬給結了,他也能夠過的安生一點。
至于欠磚廠的錢就欠着吧,反正磚廠也離自己遠點,不怕被堵了家門口。
“站住,幹嘛去?話沒說完就走,給你錢了我還能夠拿回來啊,沒出息的樣子。”
看着宋衛國的動作,姜小白臉色的就黑了,你什麼意思,覺得我姜小白會出爾反爾嗎?
說好了給縣玻璃廠還賬,就給縣玻璃廠還賬。
“沒有,我這不是着急辦事嘛。”宋衛國停下腳步,回頭讪讪一笑說着,但是心裡卻開罵了。
你是怎麼能夠這麼不要臉的,給出去的錢你會不會拿回去你心裡不清楚嗎?你自己是什麼樣的人你心裡沒點數嗎?
這才過去幾天的時間的,前段時間也就是在這,你給了一萬三說完還賬,轉頭就要回去一萬不是你嗎?
你怎麼有臉問我?隻不過宋衛國心裡狂罵着,表面上卻笑呵呵的。
上次就在這被姜小白忽悠懵逼了,現在他心裡還害怕呢。
自己現在要是敢反抗一下,說不定又會被姜小白忽悠懵逼,一會自己錢又拿不走了。
“算了,我懶得說你,這樣你回縣城了,順便給我訂一張明天的車票,我明天要回城準備過年。”
姜小白擺擺手說道,
“明天才臘月十五,還有半個月才過年呢?而且聯合辦廠的事情……”
宋衛國聽着姜小白的話,驚訝的問道,說着突然宋衛國好像想到了什麼,看着姜小白說道。
“廠長,您不會是躲……”
宋衛國話沒有說完就被姜小白打斷了。
“想什麼呢?我會躲債,老子家大業大的,一共就欠磚廠兩萬塊錢,那是事嗎?有什麼躲的,我就在這,他還能夠吃了我啊。”
“我就是半年多沒有回家,想家了,想早點回去過年,陪陪爸媽,你懂什麼。”
姜小白大聲的說着。
“砰砰砰。”的敲門聲打斷了姜小白的話語。
李小六推門進來了。
“廠長,磚廠的廠長來了,說要見您。”
“就說我去縣城了,讓他明天再來。”姜小白聲音一弱,小聲說道。
“好。”李小六點點頭,轉身出去了。
姜小白長長的松了口氣,轉頭就發現宋衛國正在憋着笑。
“笑,笑個屁,老子明天就回家過年,你們應付吧。”姜小白沒好氣的說道。
宋衛國猜測的沒錯,他确實是早點回去過年好躲一躲債。
免得走的遲了被人堵着走不了了。
雖然有些無奈,但是不得不承認,創業第一年過年他就需要跑路躲債了。
瑪德,人家重生,各種大生意,分分鐘上下幾百萬。
自己重生折騰了半年多,臨過年被兩萬塊錢,逼着跑路躲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