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白拎着東西往外走。
“姜廠長。”
“姜廠長。”辦公室外邊的工人們主動的給姜小白讓出了一條路,大家都退到兩邊。
姜小白就從其中穿過,然後後邊的工人收攏,跟在姜小白身後繼續往前走。
工人的不停的喊着“姜廠長”三個字,姜小白也不短的點頭。
從姜小白辦公室到廠子裡大門口,沒有多遠的路程,可是衆人卻感覺好像有過了一個四季。
廠子的門衛聽着一輛自行車,這是姜小白昨天騎過來的,為今天準備的。
包往車把上一挂,姜小白回頭揮了揮手,然後跨上自行車,朝着大門外駛去了。
“姜廠長。”
“姜廠長,您永遠是我們的廠長。”
“姜廠長,您永遠是我們的廠長。”
工人們呼喊着,剛剛看見點光明,這下子又不知道未來怎麼樣了。
“叮鈴鈴。”清脆的自行車鈴聲響起來,姜小白的背影轉過了街角,消失不見了。
然後出現在了北師大教室裡的課堂上,對于姜小白的神出鬼沒,大家已經習以為常了。
隻不過姜小白在北師大待了沒幾天,就被一通電話叫回了建華村。
因為調查小組又來了,隻不過這一次調查小組的人很客氣,
大概詢問了一下幾個廠子裡的情況以後,又住了半個月,就走了。
等到5月中旬的時候下了一份整改通知書。
總體上來說是讓飼料廠和養豬場不能夠擴大市場,隻能夠在張宣縣内買。
姜小白在和鄭青雲吃了一頓飯以後,心裡有底了。
除了知青罐頭做了一個限制,暫時收縮市場,主要銷售範圍在省内。
放棄省外的市場以外,其他的不變。
不過其他廠子也不會把手伸向外省罷了。
6月初,京城的天氣已經開始熱的時候,姜小白返回了京城。
和校長打了招呼,消了假,開始安心的在學校老老實的上課。
回歸學校的姜小白,趙心怡第一時間就得到了消息。
學校外邊的小飯館裡,兩人坐下,一人手裡捧着一瓶北冰洋汽水。
“怎麼回來了?”
“廠長被撸了,回學校上課呗,再說了我一個大學生,回學校不是很正常的事嘛。”
“這就被撸了,我也從報紙上看見了,現在……”趙心怡說着停頓了一下,然後說道。
“你也别傷心,回學校上課也挺好的。”
趙心怡說着,姜小白翻了個白眼,這姑娘眼角帶笑,這是幸災樂禍啊。
“你這安慰是真心的嘛?”
“是啊,我也為你傷心呢。”趙心怡嘟着嘴說道,隻不過眼角的笑意卻出賣了她。
姜小白回學校,自己就能夠每天見到他了,當然開心了。
“走吧,一會上課了。”姜小白也不說破,起身捧着汽水往外走。
“哦。”趙心怡一言不發,笑眯眯的跟在姜小白身後。
姜小白回歸校園生活,宿舍裡的哥們當然高興了。
隻不過回歸宿舍生活的姜小白卻敏銳的發現了宿舍裡的氣氛有些不對。
老大劉厚道和老四趙樸,老二王剛,三人的關系要好一點。
而老四錢寶寶,和老五劉小剛的關系要好一點。
而且兩幫人還鬧了點小别扭,要不是有老大劉厚道在其中勸解着,兩幫人都能夠打起來。
氣氛摩擦的有點緊張啊,姜小白心道。
“這樣吧,我剛回來,晚上請大家去吃頓飯。”姜小白開口說道。
“行。”
“老六請客必須去啊。”幾人紛紛答應。
兩幫人雖然鬧别扭,可是姜小白說話,大家還是要給面子的。
劉厚道等人覺得姜小白雖然有錢,但是并沒有劉小剛,錢寶寶那種看不起人的态度。
而劉小剛,錢寶寶覺得姜小白有錢,又是學生會部長,能夠和姜小白結交。
姜小白看着兩方人,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剛開學的時候姜小白就記得宿舍裡劉小剛有些不合群。
其他人都挺好的,現在怎麼就這樣了麼。
一群人在學校外邊的小飯館裡坐了下來。
小飯館裡也沒有什麼菜單,當然是有什麼吃什麼。
一群人吃了起來,兩瓶二鍋頭下肚以後。
大家說話也放開了。
“改天我請大家到全聚德吃烤鴨去,你們都沒有去過吧,這全聚德的鴨子可是……”
劉小剛端着酒杯說道。
“老五,你知道我最看不上你哪點嘛?”老二王剛突然開口說到。
劉小剛的眼睛也眯了起來。
“我就看不上你有兩個比錢,就覺得自己咋的咋的了,天天看不上這個,看不起那個,你多個什麼啊?”
王剛是東北人,說話也真的是猛。
姜小白有些無語了,本來覺得宿舍的氣氛有些奇怪,自己請大家吃頓飯。
喝頓酒,大家樂呵樂呵,加深一下感情。
沒有想到,這喝酒還喝出事來了。
“你看不上我,我還看不上你呢,長個傻大個,還總多管閑事,你以為自己是誰呢,二傻子。”
劉小剛也不甘示弱的說道。
王剛就拿着桌上的酒瓶就要動手。
姜小白趕緊起身攔住。
“别動手,大家有話好好說,都是一個寝室的兄弟……”姜小白開口說道。
“不是老六我不給你面子,這碧陽的,實在是太欠揍了……”王剛倒是沒有強行掙脫姜小白,開口說道。
“我給面子,姜小白你放開他,我看他動我一下試試……”
“試試就試試……”
“都少說兩句。”姜小白眼看着場面就要控制不住了,錢寶寶已經站到了劉小剛身旁。
一旁的趙樸也起身了。
“滾蛋,你是誰啊?”劉小剛直接沖着姜小白來了。
“當個學生會部長以為自己是個官了。我呸。”
姜小白被罵懵了,這小子是沒有挨過社會的毒打吧,老子招你惹你了,你罵老子。
姜小白慢慢的松開了手,王剛拎着酒瓶子沖上去。
年輕人火氣大,沒有了姜小白在中間攔着,幾個人又都喝了酒。
就是平時能夠壓事的劉厚道都拎着闆凳沖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