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這養豬的事情,本來姜小白以為全建華村,一百多戶人家,能夠有一半的人家參加都算不錯的了。
可是沒有想到,這兩天村裡的氛圍完全出乎了姜小白的預料。
已經不是參加不參加的事情了,而是傾家蕩産的參加還不夠,還要出去借錢參加。
而且随着時間的推移,從衆的效應更加的明顯了。
從第一天的有五戶人家出去借錢,到第二天的有30戶人家出去借錢,到今天的村裡大多數人家都出去找親戚朋友借錢。
“好,謝謝了小白。”黃忠富說道。
“說什麼呢老黃,大家出門也是因為信任我。”姜小白擺擺手說道。
一頓飯吃的熱火朝天的,等到衆人散去的時候,已經不早了。
而張宣縣城東的破廟裡,劉健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睡着了,嘴裡不時的會叫一兩聲“爸媽。”
破廟外邊已經大雪紛飛了,皎潔的月光透過破爛的窗戶,照在了劉健的眼角,反映出晶瑩剔透的光芒。
姜小白吃完火鍋,一晚上睡得很香,但是劉健半夜就不時的被凍醒了,一會睡着,一會凍醒的,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挨到天亮的。
看着破廟外邊一尺多厚的雪,劉健有些懷念火車上那狹窄憋悶的空間了。
就是被腳臭味和汗臭味熏死,他也不想被凍死啊。
“不去了,不去建華村了,下這麼大的雪,根本也沒有車去建華村了,自己還是看看坐火車回去把,”
劉健現在已經顧不上什麼丢人不丢人的了,丢人就丢人吧,總比丢命強吧。
再這麼下去,命都該丢在這了。
“介紹信,介紹信,介紹信……”劉健不停地念到着,見鬼的介紹信,他現在算是記住介紹信的重要性了。
劉健準備站起來去火車站,隻不過一往起站他就發現腿好像被凍僵了,發麻了。
劉健一步一步的移出了破廟,可是流年不利,他發現自己好像又迷路了。
昨天晚上從火車站出來他就在亂轉悠了,現在早就不知道轉悠哪去了。
根本記不得來時的路,這要是平時,打聽打聽,多轉悠一會,縣城也不大,總能夠找的到。
可是現在這麼厚的雪,他雙腿又被凍僵了,不用說多轉悠轉悠了,就是從這直線到火車站都費勁。
好在一個路人走了過來,劉健趕緊拉着路人問路。
劉健在破廟裡睡了一宿,整理睡覺地方的時候,也全是灰塵,整個人看起來就和乞讨的差不到哪去。
吓了路人一跳,看劉健說話清楚,才沒有報警,開口說道:“火車站倒是離這不遠,可是你去也沒有用,下這麼大的雪,火車也早就停了。”
路人的話語,掐斷了劉健的希望。
“嘟嘟,”張富貴開着車,來縣城看建華村有沒有回去的村民,就看見了路邊的劉健。
“你怎麼了?”張富貴搖下了車窗,看着劉健的樣子,有些疑惑的問道。
看這人好像乞丐,要是不行,自己給送去招待所算了。
這麼冷的天氣,别再給凍死了。
“你這車去哪的啊?。”劉健凍的直哆嗦,嘴裡含糊不清的問道道。
所以隻能夠先想辦法回到龍城再說。
“我這是去上馬鄉建華村的車,”張富貴嘴裡說着,趕緊跳下了車,先把劉健扶着往副駕駛上弄,不管怎麼說先讓人暖和暖和再說。
張富貴好不容易才把劉健弄上了卡車副駕駛。
“你這是去哪的車?”劉健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
“我這是上馬鄉建華村的車,一會就要回去了。”張富貴又說了一邊。
“好,哈哈,好,哈哈,好。”劉健一邊叫好,一邊發出大笑,可是臉上的表情有似哭似笑,留下了淚水。
這真的特麼的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天無絕人之路啊。
誰能夠想到自己被逼到了這個地步,幾乎就是絕經呢地方了竟然能夠遇見建華村的車呢。
絕了,拍案叫絕,自己這經曆絕對能夠寫成一篇小說了。
張富貴看着劉健這樣,有些害怕了,這人怕不是瘋了吧。
“謝謝,謝謝,我去建華村,我找姜小白,我是國家農業大學的學生,我叫劉健,是王小軍的同學。”
劉健說着,張富貴卻震驚了,扯淡呢?就你這樣的,能夠是大學生?
說你是精神病人可能有些過分,但是就現在這樣子,往路邊一坐,有人給面前扔錢,那絕對是好心人。
不過雖然張富貴心裡不相信,可是劉健提到了姜小白,事關小白廠長的事,那都是大事。
必須給拉回廠裡,讓小白廠長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好,你先暖和暖和,我再接點人,我們一會就回去。”張富貴點了點頭說道。
然後開着車在縣裡轉悠了起來,與此同時姜小白服裝廠的開工儀式,正在進行着。
監獄系統對于這次聯合辦廠顯然十分重視,省一級的負責人到場了,親自發表了講話。
顯然這一次和知青罐頭廠聯合辦廠是帶有試驗田意思的,要是辦好了,說不定下一步其他的監獄系統的工廠也會和外界聯營或者合作辦廠。
這個時候很多部門那都是有自己企業的,就連部隊都有自己的産業。
地方上就更不用說了,各家部委,各個單位。
在一陣“噼裡啪啦”的鞭炮聲中,幾位共同鏟下了第一鍬土,象征着姜小白服裝廠正式動工了。
龍城,已經退休無事的姜父姜鐵山晃晃悠悠的來到了一間老舊的廠庫門口。
此時的倉庫正大開着,一箱箱的罐頭不斷的從倉庫裡發了出去。
外邊有一輛解放卡車正在裝貨,有專門的人正在清點着貨物。
“劉哥,廠子那邊來電話了,有一批貨的要推遲一天才能夠送過來,說是那邊下大雪了,路滑。”
有人從外邊,一路小跑了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