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白回來了,所有的糟心事都一掃而空了。
蔡根花揺下車窗玻璃,讓外邊和煦的春風吹進車裡,打在自己臉上。
又伸手擰開了車裡的音響。
“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好像花兒……”
這首歌還是很符合蔡根花的意境的,滿意的不得了。
很快,藍色的小轎車停在了旅館門口。
旅館的老闆娘伸頭往外邊看了一眼,然後就收回了目光繼續看向不遠處的黑白電視機裡帶着點雪花的電視屏幕,不時的還傳來“呲呲”的電流聲。
不過就是這樣,她也看的津津有味。
這外邊要是走過來一個拎包的,或者是騎自行車的,她都會趕緊站起來,招呼一下,說不定就是要到自己家開的小旅館裡邊住宿呢。
自己家旅館的條件雖然不好,但是勝在價格便宜啊。
很多從農村來城裡打工的人,就圖個便宜。
一晚上不多收,單間兩塊塊錢的住宿費,大通鋪八毛,三人間一人一塊錢。
就這個價格,生意火的不得了,托改革開放的福,自己家吾輩留下來的二層小樓終于派上了用場。
原來在廠子裡當臨時工,一個月拼死拼活的掙那麼百八十塊錢,現在呢,坐在家裡收拾收拾屋子,輕輕松松的一個月好幾百,甚至生意好的時候能夠掙小一千塊錢。
當然,外邊那個藍色的小轎車主人,肯定就不是自己的客戶了。
開那樣的車,不用說是自己的,就是單位的,那也不會來自己家的小旅館,一般都會選擇住招待所之類的。
幹了兩年,老闆娘也有自己的生意經。
可是沒有想到,今天這生意經有些不靈光了。
藍色小轎車上下來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竟然徑直朝着自己的旅館走過來。
老闆娘愣愣的瞪大了眼睛,等女人走進了才發現有些眼熟。
這不是那個在自己旅館裡邊住着的那個長的老實,濃眉大眼的農村來的男人的新婚媳婦嗎?
往常幾次過來的時候都穿的很樸素,這今天怎麼穿的這麼漂亮。
難道是……老闆娘心裡有了不好的,陰暗的心思。
最近幾年社會上的風氣有些不好,突然有一批人暴富起來,穿着不倫不類的西服,開着小轎車,時不時的掏出一兩萬塊錢的大哥大大聲的說兩句話。
身邊很多人還摟着一個漂亮的小密。
難道這個新媳婦去給人家當小蜜去了,不然的話,她男人還住着自己這破旅館,她怎麼能夠就開上這麼好的車。
不怪老闆娘心裡陰暗,因為這兩年的社會風氣不一樣了,這樣的事情漸漸的多了起來。
想想都有些替那個濃眉大眼的鄉下男人可惜,雖然是農村來的,人也有些老實,但是長的不賴啊,又踏實,很有禮貌。
有時候自己和他多說兩句話,他還會臉紅。
可惜了,這麼漂亮的媳婦,竟然給别人當小蜜了,估計這是準備攤牌了吧。
唉,男人啊,還是不能夠取太漂亮的媳婦,靠不住啊,老話說的好“醜妻近地家中寶。”真應該讓自己家那口子這個時候過來看看這一出,給他長點教訓,整天還覺得自己不漂亮,
懂啥?長的不漂亮有不漂亮的好處,沒見識的狗男人。
“紅姐。”蔡根花微笑着和老闆娘打了個招呼,但是卻換來了一聲冷哼,在老闆娘心裡已經把她歸到了小蜜這一類人的裡邊。
“哼。”狐狸精,還和我打招呼,老闆娘斜眼看了蔡根花一眼,也不說話。
蔡根花有些疑惑,這怎麼平時挺熱情的老闆娘,今天這樣呢?和丈夫吵架了,有可能,原來還聽說她和丈夫的關系不好,整天吵吵。
蔡根花咯噔咯噔上樓了。
“砰砰砰。”
“誰啊?”高從民隔着門問道,從聲音裡都能夠聽出一絲的不耐煩和焦躁。
“從民,我,”蔡根花道。
高從民打開房門,讓蔡根花進屋,然後就感覺眼前一亮,今天媳婦打扮的有些靓麗啊。
進屋以後,高從民不等蔡根花開口就說道:“我還是還到大通鋪的屋吧,一晚上能夠節約不少錢的,
大通鋪也沒有什麼不舒服的,住的挺好的,你要是再不同意我就回家了。”
高從民來龍城待了幾天以後,就想回去了,這在龍城的消費實在是太高了,一天下來得好幾塊錢。
住宿吃飯,還不如回家等着呢,至于說蔡根花是不是吹牛這個事,高從民倒是沒有懷疑過,因為完全沒有必要的事。
就是不知道哪個姜小白什麼時候出差回來,再這麼住下去,太浪費了。
尤其他現在住的還是單間,每天都開銷啊,雖然媳婦蔡根花說了不用擔心,她一個月的工資挺高的,能夠花的起。
但是高從民還是心裡有些不願意,這是媳婦的錢,雖然兩人結婚了,但是也沒有自己坐着,讓老婆養着自己的道理。
不過新婚燕爾的,小兩口正是喜歡膩歪在一起的時候,他也有些不願意回去,所以才住了下來。
“不用換了,小白哥回來了。”蔡根花搖搖頭興奮的說道。
“回來了?真的,太好了,那……那……”高從民想問他工作的事情。
“小白哥,讓我來接你,一會上家裡吃飯,他見一見你。”
“去人家家裡吃飯,不太好吧,我也不想去,”高從民有些擔憂的說道。
“沒事的,他們也算是我半個娘家人,對我挺好的,而且他們兩口子也沒有什麼架子的,見了你就知道了,為人很和氣,平易近人……”
“好吧,那就去,”高從民咬牙說道,興奮的很,去就去,去了就能夠給安排工作了。
等自己在龍城幹幾年,攢點錢,争取再龍城安一個家,到時候……想着,高從民看着蔡根花的眼神火熱了起來。
“小蔡,”
“你想幹什麼?”蔡根花的聲音也甜的發膩。
“我……”高從民“咕咚”咽了一口口水。
然後把蔡根花抱在了懷裡,兩口子很快倒在床上。
老舊的木床發出了“咯吱”“咯吱”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