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聽着老頭兒的聲音，臉上的表情立刻冷了幾分。

　　但是。

　　他幾乎是瞬間就從即将被激怒的狀态中将自己的情緒調整好了。

　　憤怒還是會有的。

　　葉凡隻是讓自己暫時地冷靜下來了。

　　他現在首先要做的，就是從這裡出去。

　　所以，葉凡表面上并沒有表現出來什麼。

　　隻是在腦海中，靜靜地等待着系統的的回答。

　　此時，系統也很快給出了葉凡剛才一連串問題的回答。

　　【叮――啟禀宿主，這裡并不是幻覺。】

　　【因此，系統的避免幻覺的獎勵并沒有出現任何的問題，宿主可以盡管放心，良心系統不給水貨。】

　　葉凡扯了扯嘴角。

　　不知道天意最近是不是近墨者黑了。

　　葉凡總感覺，這天意最近越來越有自己的奸商風範了。

　　其中一個比較顯著的特點就是：

　　極力地證明自己的産品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一邊吐槽着，葉凡一邊聽着系統繼續往下說。

　　“不是幻覺？那這裡是我的夢？”

　　葉凡想到這個可能性，又涼涼地看了一眼腳印此時存在的地方。

　　一時間，葉凡并不希望這裡隻是自己的一個夢境。

　　因為，如果這裡隻是自己的一場夢境的話。

　　那他接下來就不能對這個讨厭的臭老頭子起到任何的傷害。

　　甚至，剛才自己頻繁的即将，對這個老家夥造成的損失，可能都是不存在的。

　　好在，系統聽見了這個問題之後，立刻就否認了葉凡的這個猜想：

　　【這裡并不是宿主的夢境。】

　　不是幻覺也不是夢境。

　　葉凡反倒是有些想不明白，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了。

　　系統繼續回答道：

　　【這裡，是終極的現象。】

　　終極，又是終極。

　　葉凡想起來剛才他們遇見的一模一樣的自己。

　　那片令人頭疼的蜃鏡，就是一種終極的現象。

　　葉凡原本就對終極有着非常強烈的好奇心。

　　現在，自己經曆了終極，都已經快要被終極這兩個字PPT，PU，KF甚至是PUA了。

　　“終極？”

　　“終極到底是什麼？”

　　【叮――終極是宿主的任務支線，需要宿主親自破解。】

　　【但是系統可以提供此時此景的資料。】

　　【這種終極現象，是在目标的身體和意識形态都比較虛弱的時候，将目标的意識體和自己的意識體召喚在某個地方。】

　　【前提是，這個地方，以及這個地方裡面的大部分内容，本身就是真實存在的。】

　　【在終極的現象裡面，信念較強的一方，便可以成為這個現象裡面的主導方。】

　　【溫馨提示，在終極現象裡面受到的傷害，會反應在本體的身上。】

　　【宿主可以理解為，一種内傷。】

　　聽完系統的彙報内容，葉凡已經非常明了地點了點頭。.Zx.

　　他立刻退出了系統的界面。

　　現在，他已經知道了出去的辦法。

　　從最開始自己被召喚到這個地方開始。

　　他就已經先入為主地将對方放在了操控這個場景上的主人的位置上了。

　　所以，當對終極的現象完全不了解的時候。

　　他隻能跟着這個老家夥的思路走。

　　所以葉凡意識到，自己現在看到的，都是這個老家夥想讓自己看見的。

　　而隻要他一直都是這個想法，那他用一直不能掌握在這個終極現象裡面的主導權。

　　不過盡管如此。

　　葉凡還是注意到了系統剛才的回複裡面的另外一個重點。

　　就算這裡是終極現象。

　　但是，這個場景裡面的大部分的内容都是必須存在的。

　　也就是說，這個老家夥是真的收藏了這麼多的屠龍族長的屍體。

　　老變态！

　　葉凡擡眼，看向了腳印的方向。

　　他的眼神徹底冷了下來。

　　而看見了葉凡的這個眼神之後，腳印方向的空氣中有一瞬間傳來了一陣非常短暫但是局促的呼吸聲。

　　“殺了他？”

　　“你是擔心你最後死的不夠慘是嗎？”

　　腳印的方向傳來一陣低沉的笑聲，聽起來像是壓着聲音在笑。

　　好像自己如果不控制一下，就會笑地非常沒有素質一樣：

　　“屠龍族長，你是不是想說，你相信守龍族長的實力？”

　　“那我就這麼告訴你吧。”

　　“如果今天在這裡的不是你，而是守龍族長的話。”

　　“我若告訴他這裡面的是你的話，他絕對會按照我的想法，把這口棺材打開。”

　　“哎……”

　　老頭兒像是看了一出好戲一樣，帶着笑聲有些遺憾地歎了口氣，說道：

　　“現在世人皆言，屠龍族長是一個心腸柔軟的人。”

　　“殊不知，抛開這層溫和的皮囊，你其實才是心腸最冷硬的一個人啊。”

　　“這麼說吧。”

　　“今天在這裡的，不管是守龍的族長，齊家的遺珠，解家的當家，吳家的，諸葛後生,鬼面将軍。”

　　“任何一個人。”

　　“他們都會把棺材打開。”

　　“我也沒有想到，竟然隻有你不會。”

　　葉凡聽着這個老家夥報出的這一串名字。

　　他立刻找出了這串名字裡面的規律。

　　這六個人，再加上他自己。

　　不就是剛才蜃鏡當中死亡名單上面的人嗎？

　　老頭兒說完這串名字，又對這幾個人的行為做出了預估和評價之後。

　　便安靜了片刻。

　　葉凡正要反駁。

　　這老家夥卻又再次開口了。

　　這次，他語氣裡面的難以置信便暴露了出來。

　　“怎麼會是你？！”

　　“為什麼這個心腸最冷硬的人會是你？！”

　　饒是頭腦清醒又冷靜，甚至被指責說心腸最冷硬的葉凡。

　　被這麼一反問，也有些狀況之外了。

　　因為這個質問，聽起來實在太像是粉絲面對自家偶像塌房的時候的反應了。

　　葉凡想起來了記憶中的，《開端》裡面的公交車。

　　女主角知道自己一直最信任的公交司機才是砂仁兇手之一的時候，發出的也是這樣的質問。

　　葉凡搖了搖頭，将這個畫面從自己的腦海裡面甩出去：

　　“你冷靜一下。”

　　“咱們兩個誰才是反派啊？”

　　“把你自己的定位放清楚！”

　　葉凡一邊說着，一邊從自己的背後掏出了黑金古刀。

　　他将黑金古刀往自己的身邊一甩，說道：

　　“我當然相信以小哥的實力，絕對不會讓你殺死。”

　　“但是同時我也相信我自己，能夠像之前的守龍一樣護他周全。”

　　“還有一件事。”

　　“你的回合結束了，老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