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3章 那座山
那扇子是個法器,葉凡看得出來,這上面的暗紋和雕花都流光溢彩,在雪山的光線裡熠熠生輝,扇骨美玉無瑕,難怪他拿扇子之前要專門立個屏風,不想讓人看見這個寶貝。
他就随口問道:“之前怎麼沒看見你用過這玩意兒?”
松鶴把扇子展開又折上,然後又用專門的符紙在上面擦了一圈,看起來是在做保養。
他回答道:“實不相瞞,之前在九玄山地宮看見那個棺材裡的東西的時候,就很急迫了,你當時要是不來救我,我估計就用了。”ap.zx.r
葉凡看着他:“你早就知道我會去救你?”
松鶴保養好了白玉扇子,小心翼翼地收在一個匣子裡放回去,然後告訴他:“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來。”
但是他知道葉凡肯定找得到那個地方,進去也是遲早的,那時他本來的打算就是他們的人先進墓室開棺,然後等到葉凡來了,跟他談條件想辦法拉他入夥。
結果沒想到解決了那種大鳥,就觸發了機關把那個穿铠甲的邪祟招過來了,松鶴帶去的人全部都死在了那裡,他拼盡全力抵抗,撐到了葉凡趕來。
葉凡點點頭,他和松鶴身上都帶着足以保命和做任何行動的法器,這無疑是路途中的一種非常重要的保證。
松鶴的腰間也系着卡扣,就像葉凡腰間的一樣,松鶴腰間的卡扣一個挂着黑色的皮袋子,裡面都是符紙,另一個就挂着那根棍子,是他的慣用武器。
葉凡其實猜測到,這個人十有八九不喜歡看見那種皿濺三尺的場面,又喜歡穿白衣服和各種淺色,帶棍子打人會比較幹淨,反正又不是打不死。
他們之前在草原上遇到何半仙雇的摩托車打手,松鶴很輕松地躍起一棍子就把一個行進當中的騎摩托車的人直接從車上掄了下去,可見他的力量和熟練度。
那個力道但凡沒有緩沖,砸在腦袋上直接把腦袋砸開花也是有可能的,想到這裡,葉凡好奇了起來。
“那個扇子有什麼功能?”
松鶴頗為俏皮地朝他眨眨眼:“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現在還不着急。”
這個時候周羽似乎已經調理好了自己的心态,湊過來問道:“松鶴大哥,剛才那個扇子是漢白玉嗎?白玉漢八刀啊,古董嗎?”
這人是考古學出身,雖然後來跑偏了,但是那股子好奇心顯然還依舊存在,漢白玉在漢代的時候興盛,用來雕扇子也不算少見。
松鶴笑眯眯地看着他:“你可以猜猜看。”
周羽就說:“看制式和紋樣都很像漢代功法,但是上面的暗紋和圖樣看起來更早,甚至有可能是春秋時期的東西,這真的是古董的話,可值錢了。”
松鶴就伸了個懶腰,一敲他的腦門:“你說對了一部分,這确實是古董,家傳的玩意,但是沒有一般古董那麼脆弱,這扇子堅不可摧,經過百年的法力養護,現在傳到了我手裡。”
周羽捂着頭:“哇,你和葉先生身上都有好多寶貝。”
他看了看葉凡手上的玉镯子,這是個翡翠镯子,有點秀氣,如果戴在手部特别粗糙的男人手上就會顯得很違和,但是葉凡的手很修長白皙,所以并沒有異樣感。
周羽之前對這個镯子也一直非常好奇,但不是那種對财物的貪戀,隻是對古董文物的好奇心和喜愛。
葉凡也并不介意,擡起手給他看:“這東西不是我的,是我機緣巧合之下從别人手上得來的,這镯子的上一任主人已經死了,裡面也有很深的法力,可惜已經被我用掉了。”
松鶴伸手過來摸了一下,若有所思:“其實未必,這畢竟是林蕭鶴先生的東西,他留下的東西肯定有後手和絕招,法力不一般,就算告訴你隻能用一次,也未必隻有一次機會。”
葉凡點點頭:“你說得對,我也有所感知,這玩意兒保護了我一次之後,雖然大部分法力都消失了,但是還有一小部分還留在裡面,所以我現在還把它留在身邊。”
玉镯子這種東西,是最方便在裡面保存術法的,葉凡被它救了一次,還相信它之後會有其他的用處。
然後葉凡擡頭看着一直沉默的陸忠衡:“陸先生,既然貴家族的人隻需要留下一股來守護這裡,你妹妹不是可以獲得自由身嗎?”
陸忠衡眼神黯淡了一下,然後歎了口氣:“我也想放她離開,可是你們也看見了,她的眼睛有問題,雖然不是完全看不見,但是和高度近視也差不多,幾乎治不好。”
葉凡就問:“是後天意外吧?”
陸忠衡看着他:“是因為那座山。”
葉凡和松鶴臉色都變了,“什麼意思,因為那座山?昆侖山?”
接着,陸忠衡給他們講述了一個故事。
她妹妹的中原名字叫陸圓圓,在康塔落的名字叫格蘭,他們都叫她格蘭,但是格蘭的眼睛在十五歲之前都是正常的。
可是有一天深夜,她突然離開康塔落,走進了那座雪山,陸忠衡及時發現,把格蘭救了回來,但是她的眼睛第二天就開始出問題,慢慢地看不見了。
格蘭的視力因為那一天的事情一點點變差,最終變成現在這樣隻能看見一點微弱的事物,而且他們倆父母雙亡,隻能留在康塔落,去不了别的地方。
葉凡猛地擡起頭,和松鶴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在對方眼睛裡看見了震驚的神色。
松鶴說道:“你還記得那個老村支書說過的,離開康塔落的人,不久之後都會無故死亡的事情嗎?這裡的風水局在有意識地阻止人離開。”
葉凡點點頭:“阻止村民離開,難道說連有想要離開的念頭的人都會受到波及?陸先生,你妹妹有沒有說過她為什麼會走進雪山。”
陸忠衡猶豫了一下:“她說……她在那片雪山裡,看見了他們死去的的母親,母親在朝她招手,她幾乎是沒有意識地就跟着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