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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詭異藥劑師:我的病人皆為恐怖

第1564章 如果哥哥需要一個妻子

  【一生是很難度過的。】

  那失卻之海的最深處,無邊的寂暗籠罩在你的四面八方,他盤坐在那黑暗當中,閉着眼睛,整個人就仿佛已經這般墜落了許多年。

  他的懷裡抱着那個滿身鞭痕的女孩,她沉睡着,隻是偶爾能夠看到她眉角哀哀地蹙起,就像是陷入了一個永恒的夢境。

  而他也不知道在這裡已經度過了多久。

  時間仿佛已經沒有了概念。

  也許在現實當中,或許隻過了那彈指般的一瞬,但他已在這黑暗裡沉寂了多年。

  一個又一個光點就像是黑暗當中的熒光一般圍繞着旋轉在他的周圍,那每一個光點都是他曾經編織出來的夢境,一輪又一輪,在那反複的嘗試當中,微調和塑造着那個名為“幸福”的夢。

  每一個光點。

  都承載着他數年甚至十年的時光。

  但大部分都破碎了。

  她總是能夠一次又一次地意識到這幸福的時光與她之間的隔閡,在許許多多的嘗試當中,她總是能随着時間的推移在那噩夢當中一次次蘇醒,再難睡去,因為那些真實的經曆就像是夢魇一樣,随着她一點點長大,它們也會像驅散不去的幽魂,不斷地想要把她再次帶回那個黑暗的過去。

  而他隻能盡量地,盡可能地讓她不要去憶起。

  也許這樣毫無意義。

  也許這樣注定依然是一場虛妄。

  但至少在我所為你編織的這個夢境當中,有我。

  ……

  門吱嘎一聲開了。

  當林恩在床榻上睜開眼睛的時候,窗外的飛雪依舊。

  隻是從窗外的雪中偶然折射進來的夜晚的微光中,你能看到那樣一個小小的身影站在你的床頭,她抱着自己的布偶娃娃,一聲不響地站在那裡,就像是在那黑暗的雷雨天時,她也會一整個晚上地站在你的床前。

  她低着頭,腳趾并攏着瑟縮在那裡。

  她的身體既單薄又瘦削,甚至能讓你感覺到也許隻是窗外的一陣微風,都能夠将她吹倒。

  “又做噩夢了?”

  林恩小聲地和她說。

  她低着頭,也不動。

  林恩沒有再多問什麼,他掀開了被子,就像是往常每一次一樣,輕輕地拍了拍床榻,給她留出了一個能夠容納她的位置。

  就像是早已習慣。

  也像是隻有這樣才能夠足夠地安心。

  那個小小的身影爬了上去,她低着頭,就像每一次被噩夢所折磨時候,她都會躲在他的懷裡,感受着他那兇膛當中真實的心跳和溫度,她才能真的确定他存在,而不是像那每一個夢境當中演繹的一樣,你茫然地四顧,卻怎麼也找不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但至少在這裡,她能确定着一切都是真實的。

  就像兩年前她也并沒有流浪,她是被她的大哥哥從海灘中救回來的那個女孩,他們有自己的房子,有呵護和溫暖。

  以前那些不好的回憶,似乎也隻有這樣才會忘卻了。

  感受着她逐漸平穩下來的心跳,她的身體也慢慢地不再顫動和哆嗦,呼吸逐漸地平穩,那雙緊抓着他的小手也終于慢慢地不再那麼用力。

  “夢到新的東西了?”

  林恩抱着懷裡的那個小女孩問道。

  她低低地點頭。

  兩年的時間,他也能感覺到她那對所有人閉鎖的心靈也在一點點地開放,雖然她依舊很長時間才會和你說一兩句話,但是她也逐漸地表現出了那種對你強烈的依賴,就像是那些失去了一切的女孩緊緊地抓着那根救命稻草,仿佛害怕隻是睜開眼睛,一切都會消失不見。

  脆弱,茫然,不再堅強。

  不是因為無法忍受着黑夜的黑,而是你讓她在這黑夜裡看到了火光。

  她的小拇指動着。

  也牽動着他的手指,就像是和他無聲地講述着那個光怪陸離的可怕夢境。

  她說她夢到了父親和母親,她說雪莉死了,狗狗死了,她忍受了很多的可怕的折磨才終于在海的那一邊找到了自己的家,可是就在第一天的那個晚上,那個家就很快地破碎了。

  她什麼都沒有了。

  她問他,會不會突然有一天,他也會像夢裡一樣再也找不見了。

  拇指的絲線牽動着。

  她低着頭沒有說一句話,但她心裡的話都在那根絲線中牽動着告訴了他。

  “不會。”

  他給出了自己的回答。

  因為啊。

  也許以前你的人生當中沒有我,但是以後的每一天裡都會有的。

  一直到結婚的時候也一樣?

  一直到老了也一樣。

  靈魂的絲線不再牽動。

  窗外的大雪依舊紛飛,靜谧的房間當中,是那兩個依偎在一起的身影,仿佛這樣的時光總是既短暫又漫長。

  她蜷縮在他的懷裡,整個人都仿佛慢慢地平複。

  被子當中。

  就像是下意識的,又仿佛是本就該如此。m.zX.

  她的小拇指勾住了他的小拇指。

  那靈魂的絲線也是第一次的仿佛如命運的挽歌一般地交彙。

  就像是某種約定。

  她終于低低地說話了。

  雖然依然那麼的滞澀,就像是那第一次的牙牙學語,帶着那小女孩特有的聲線。

  “不要娶雪莉姐姐了。”

  “我說的話,都是不算數的。”

  如果哥哥真的需要一個妻子。

  那就等我快快長大吧。

  ……

  ……

  紫色的褶皺長裙,長長的碎花手套,頭上戴着小巧而精美的禮帽,她就像是一個從古典的名畫當中走出來的哥特少女,腳尖的舞動,那晶瑩剔透的水晶鞋在舞台上舞動出那曼妙的步伐和身姿。

  她就像是這個時代最美麗的舞者,在那華麗的舞台上,她的每一個舞步,都仿佛能夠牽動着台下萬千觀衆的心。

  而所有報紙的頭版頭條上,都無一例外地贊美着這位青春年華的舞者。

  她就像是一隻橫空出世的美麗的天鵝。

  在這個蒸汽與工業的時代,帶給所有人那隻存在于古典文學作品當中的純粹的美。

  舞步落幕。

  她向着台下所有的觀衆施以一禮。

  全場一片安靜。

  所有人都沉浸在那舞台那華美的舞蹈中,一直到幾十秒之後,那熱烈的掌聲才如雷動一般響起,所有的觀衆都忍不住地站了起來,為這位年輕的古典舞者,毫不吝啬地獻上了他們的掌聲。

  一直到她退場。

  那掌聲都經久不絕,仿佛在隻要她在舞台上出現,她就是這個時代最洋溢的寵兒。

  她長大了。

  她安靜地坐在後台的休息室當中,望着鏡子當中那雙淺藍色的眸子,恍惚中,似乎還能夠發現往昔那個隻會躲在哥哥懷裡的小女孩的影子,一切都像是一場不真實的夢一樣,十年的時光轉瞬而逝,她也已經長大成人。

  而每次演出完之後,她都會望着鏡子當中的自己。

  偶爾看久了,也會感覺到陌生。

  因為小時候的那些噩夢也已經很久沒有再出現過了,它們也仿佛随着她一點點地長大,而慢慢地成為了那些久遠過去的碎影。

  她轉過了身。

  離開了後台的休息室。

  拉開遮擋的帷幕,她看到了許許多多衣冠楚楚的紳士們早已在門外等候許久,而在看到她出來之後,他們所有人都帶着微笑,快步地迎了上來,而這仿佛也是每一次演出落幕之後的必有的交際,周圍的人不斷地向她介紹着那每一位仰慕而來的紳士和大人物。

  他們有的是政府的議員,有的是大資本家,有的是那些來自宮廷的舊時代的皇家貴族。

  許許多多,絡繹不絕。

  她一直都很害怕這些。

  就像她依然依稀地記得兒時總會出現的那些噩夢當中,那些一個個圍繞在她的身邊的衣冠楚楚的權貴,而他們的笑也總是會在某個時候突然之間露出那兇猛的獠牙,将你圍困,讓你茫然地無處可逃。

  她恍惚地站在那裡。

  仿佛周圍的一切又開始變得重重疊疊的,變得愈加的模糊而不真實。

  直到……

  一隻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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