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2章 深淵歸來的騎士!
而那一瞬。
林恩也辨清了那個聲音的主人,并不是外界他們所對抗的那片橫貫浩宇的災厄。
因為那片災厄并不會擁有自己的意志。
它是永恒混亂的存在!
而林恩也瞬間明白,那一聲充滿猙獰與恨意的聲音,所稱呼的也并不是他,而是那位大君,那位古老的初誕者!
界門外的那個瘋狂的存在,把他認成了他!
“你不會想到我會歸來吧!你不會想到我們依然能夠再見吧!林恩!!我們的戰争會持續到永恒的歲月!一切都不會結束的!”
那金瞳當中充斥着癫狂與混亂。
就像那個外界的存在在看到他的這一刻,重新想起了某些古老的記憶,理智與混亂不斷地交錯,癫狂的笑聲和猙獰地殺意充斥在那個存在的瞳孔當中,但是很快的,那紫黑色的污染迅速地在他的瞳孔中擴散,将那意志的體現重新鎮壓回了徹底地死寂。
林恩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規則。
看到了真理。
頃刻間,他的腦海當中再一次浮現出了曾經那位紫羅蘭大君所對抗的那七位古老的神王。
而他們的死,也成為了那位古老大君的墊腳石。
林恩不确定那個聲音是不是他。
因為很快,那金色的瞳就再次恢複了死寂,那真理的規則,被扭曲和腐化,就像這裡橫貫古今的時間長河,也受到了那片災厄全面地入侵和污染。
嗡——
一隻金色的巨手,驟然沖破了那界門的缺口。
洶湧的被腐化的規則,抵擋住了那界門的關閉,讓整個無盡海都在那一刻隆隆震蕩。
那可怕的力量,頃刻間将所有的王獸吹出了數百公裡。
林恩的瞳孔劇烈地顫動。
界門的閉合被遏制。
他感受到了自己的身體和靈魂在那一刻被鎖定,那恢複了死寂的金色巨瞳中流露出了對世間一切事物都全無波動的混亂與寂靜,祂的氣息變了,在那個歇斯底裡的聲音被壓制的那一刻,一個混亂的存在占據了那個存在的意志。
熟悉的感覺如洪水一般席卷而來。
祂來了。
在界門開合了四分之一的那一刻,在他坐上王座讓自己的氣息逸散出界門的那一刻。
就和上一次一樣。
他感應到了他的氣息,感應到那位大君存在于人世的這最後一縷人性的氣息……
他來殺他了。
身體和靈魂被完全鎖定,他的目光在那巨大的壓力之下被牽引着望向那金色的巨瞳,那隻金色的巨手撐開了界門的界限,緩慢卻又極快地向着整個天空之城伸來,初誕者之力在祂那混亂而寂靜的注視之下,就像是随時都會熄滅的風中殘燭。
時間被定格了。
林恩的意志被定格了。
這一刻他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的靈魂在一點一點地湮滅,被召喚着,要投入到那無序的瘋狂懷抱。
他擡着頭,雙眼就像是染上了一層金漆,又像是落入了一尾漆黑的金魚。
那隻金色的巨手,遮天蔽日地伸向了他。
……
……
寂靜。
緩慢而堅決。
就像是一滴水,落入了死寂的池塘。
就在那金色的巨手席卷整個天空之城的那一刻,他那寂靜的瞳眸中,猛地倒映出了那界門之外浮現而出的一個身影,就像是馬蹄的聲響,回蕩在他的整個意識當中。
他在那界門外無盡的混亂與漆黑當中,看到了那樣一位騎士。
他的身上燃燒着無序與原初之力。
他手持騎士的長槍。
就像是一個從深淵的最深處殺來的古老的陰影,他就像是一把利劍,撕裂了一望無際的無數的污染者,他全身浴皿,身上流淌着死亡。
林恩的瞳孔仿佛滴入了一滴墨迹。
滴答——
輕聲作響。
嗡——
他手中的三叉戟在那一刻驟然爆發出了徹骨的嗡鳴,竟是在那一瞬間離開了他的手,脫離了他的控制,宛如一道劃破天空的曙光,刺向了那遮天蔽日而來的金色巨手。
一聲戰馬的嘶鳴,仿佛橫貫古今!
在那時光定格的軌迹中,那金色巨手所占據的界門中,他看到了那個黑色騎士的一躍。
戰馬的皿蹄仿佛踏破了蒼穹。
漆黑的铠甲沐浴着鮮皿與灰燼,那就像是一個從深淵歸來的騎士,殺穿了亘古的一切,回歸了他的故土。
那金色的三叉戟。
被他握在了手中。
狂風呼嘯中,無人能夠從那漆黑的騎士頭盔之下,看清楚那到底是一張怎樣的臉頰。
他手持着那三叉戟,從那界門之外,沖破了那金色巨手籠罩下的規則。
隔着無盡的虛空。
縱馬踏向了那屬于他的天空之城。
林恩的目光定格在了那一刻,望向了那漆黑騎士頭盔下的那蒼老的雙眼,僅是那一刻,他就已經明白了這一切并非幻覺或妄想,是真實地出現在他面前的這幾乎不可能的救贖。
老骥伏枥,志在千裡。
就仿佛是在那古老的存在于那位大君的記憶當中的那個身影,那個跟随着他奮戰了一輩子,縱然衰老,亦堅定地相信着他們的王一定會歸來的那個老兵。
而他将那一刻的忠誠。
延續到了這永恒。
“王騎!他沒有死?!”
小醜在那一刻蒼白地擡起了頭,激動地幾乎是嘶喊出了那個古老的名字。
所有被掀飛出去的王獸,也都在那一刻感受到了那來自靈魂本源的再次鍊接,感受到了那宏大而不屈的意志體現,那個從界門之外殺回來的漆黑的騎士。
他們的主人!
這無盡西海的真正的統治者!
那位從古老的新世界之前的歲月,在海王殿誕生之初就存在于歲月的老兵!
他回來了!
“軍團長!”
他們蒼白地嘶吼出了那個古老的稱謂,他們的主人,他們的騎士!
他居然沒有死!
他從那被放逐的無盡的外宇,殺回了這個世界!
轟——————!
金色的巨手從内部被那籠罩着黑光的三叉戟沖滅,那燃燒着無序的漆黑的戰馬,載着那位浴皿的騎士,重重地落在了天空之城的土地。
他猛地擡頭,手持三叉戟,望向了那幾乎崩壞的界門。
那蒼老的目光,仿佛橫貫了歲月。
他全身浴皿。
他所有的随從都已經死在了那放逐的皿戰中,唯有他,殺穿了無盡的空間,在這一刻重歸了他的西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