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段時間裡,李先師沒有放開莫優優,莫優優也沒有掙紮,兩個人抱了有一小會,我就感覺到那隻鬼更加憤怒了,登時無形大手抓起桌子上僅剩下的一隻杯子,狠狠的向床中扔來,急的我大叫一聲,“老李!”
李先師雖然沉浸在了莫優優的懷抱之中,可也并沒有忘記現狀,見那一道疾風射了過來,一手伸出紅色簾子,捏出一道劍指,“停!”
這點法力李先師還是有的。
那杯子就真的停在了空氣之中,似乎被李先師這一指之力給定在了空中一樣,莫老爺在門外沒看見自己的寶貝女兒被李先師吃了豆腐,但卻看見了那懸空的杯子,帶着一幫家丁,全部露出驚訝的表情。
這個時候,風流倜傥的李先師舍得起來了,用手頂着那空杯退後一步的距離,猛然抽出充滿了神秘的桃木劍,“請五帝大将,伏妖驅魔,惡鬼立退,急急如律令!”
念完驅鬼咒語,揮劍在身前一斬,那杯子便落在地上摔碎了!
莫優優也爬出床外,見了李先師這一手,那也是眼中大放異彩,李先師再度成為了驅鬼英雄。李先師不敢放松,提着桃木劍在屋中轉了一圈,再也發現不了什麼詭異,這才回身對莫優優說,“莫小姐,這鬼暫時是走了,不過我不敢保證它還會不會回來!”
“那我可怎麼辦呢?”莫優優一籌莫展的說道,接着又問,“那道長可不可以幫我徹底趕走它?”
李先師笑道,“莫小姐不必叫我這麼拘謹,叫我李先師就可!”
李先師的話語之間特别輕柔,就像一塊輕紗,飄在了莫優優的心間,讓莫優優忍不住想要接近李先師。我認為李先師已經成功的把自己塑造成了一個有大本領的、年輕有為的小夥子。
莫優優見了容光煥發的李先師,當下就忘了一半的恐懼,再被李先師一看自己的眼睛,另外一半驚怕也煙消雲散!
莫老爺這才爬了兩下,又恍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态,站起來進了屋,直請李先師,順便請我們去吃飯。
李先師搖搖頭,“那鬼隻是不肯現形,并不是乖乖離開,我還是留在這裡陪着莫小姐吧,不過請莫老爺為我們安排住的地方,我的朋友可不如我道法高深,怕是堅持不住。”
我去,好你個李先師貶低我擡高自己,真是越來越過分了!
我正想教訓教訓這個眼高手低的李先師,就又被謹以甜拉住,謹以甜瞧着雙眼之中脈脈含情,注視着李先師的莫優優,悄悄對我說,“小天,不要!”
我們才隻好跟着莫老爺派來領路的家丁來到其他院子的兩間屋中,那家丁将我們引到了地方,連個招呼不打就走了,我再去大聲的叫他,這個家丁居然充耳不聞!
“好一個沒禮貌的家夥,也不知咱們是座上賓嗎?”
謹以甜的秀眉又皺了起來,“小天,你不覺得奇怪嗎?你剛才那麼大聲的叫這個下人,即便是路人也應該有點反應吧!”
我生氣,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拿起桌子上的水壺一到,就倒出一股白開水,到滿了一杯卻覺得不渴,便又沒喝,“那有什麼,這種狗眼看人低的家夥我見多了!”
“可是,我看見他連停頓一下都沒有,這不是正常人的反應嗎?”
我聽謹以甜的話中别有深意,就奇怪的問,“難道你的意思是他根本就沒有聽到我叫他?”
“嗯呢,我一直在想我們來到這裡到底扮演的是什麼身份!”謹以甜也坐在我的身邊,耐心的和我分析起來。
“身份?”
“是啊,小天你不知道對這老先生的如夢如幻月的幻術有什麼理解,我覺得我們的存在一定是有目的的,就好像我們到了别人下的一盤棋中,成為了一顆棋子,但作為一顆棋子,這幻境的主人是要怎麼使用我們呢?”
我受到啟發,當下答道,“這個我其實還是有經驗的,我和你表姐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進入了一座唐墓,被那墓中的正主收進了它構建的瞳術之中。”
“我知道,表姐和我讨論過的,可是小天,瞳術和幻術不一樣,尤其是老先生的幻術,說的太深奧可能你不會太明白,就打個比方吧!”
謹以甜的話讓我老臉一紅,隻聽謹以甜細細的說起來,“那唐墓中的瞳術,隻是好像一道簡單的機關,給了兩種或者幾種結果,隻有觸發了其中的一個條件,才會得到一個結果。其實那瞳術是死的,隻能遵循遊戲規則,絕不會出現結果以外的事情。”
“可是這個不一樣,我們來到了别人的世界,但這個世界也是我們的!”謹以甜伸手在我那倒滿白開水的杯子上一捂,一翻手裡面的水就空了,看的我目瞪口呆。
“我們是棋子,也是參與者,但卻不是最大的玩家,我們來到了别人的世界,莫優優不會不知道,它能現在就抹殺掉我們,也能控制我們,甚至可以驅逐我們出去,總之變數太大了,也許你觸發到了一個條件,莫優直接就能改變結果,你有力量,卻永遠打不過主持人的法則。”
我還是沒怎麼明白,但我知道這個幻術卻要比那瞳術高深的多了,若說那瞳術是死的,這如夢如幻月就是活的、有生命的!
“我的意思是說……”謹以甜斟酌着她的斷定,“莫優優允許我們在這裡,到底是賦予了我們什麼身份,或者她需要我們幹什麼?”
這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難道她要我們來改變她和李先師的結果?”
“小天!”謹以甜有點生氣的樣子,“你到底有沒有聽明白我說話,這是莫優優的世界,她想要什麼結果就有什麼結果,包括的你的思維,你的樣子!”
謹以甜想了又想,“老先生失去記憶的時候,你還記得他囑咐我們要順其自然嗎?我們沒有辦法阻止任何事情的發生,也阻止不了,那我們還活着、還待在這裡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我也跟着煩了起來,“狗日的老東西,自創什麼法術不行,非得創造這麼一門變态的法術,讓我們有力量能行動,可偏偏又什麼都做不到,難道是擺着讓我們看着看故事嗎?”tqR1
我說完了最後一句話,忽然我和謹以甜都是恍然大悟,“旁觀者!”
謹以甜拍着手叫道,“對了,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旁觀!但是為什麼偏偏要我們旁觀呢?”
“因為我們也是參與者!”
“我們參與了進來,就成為了一顆棋子,一顆棋子就必須放在一個位置,可莫優優又不打算使用,就讓我們旁觀了!”
謹以甜搖搖頭,“不,那樣可以把我們直接抹殺掉,她不願意這樣做到底是為什麼?”
我又想了想,“哈哈,我知道了,一定是莫優優變成鬼以後智商不夠,想不出這一條妙計來!”
登時就把謹以甜逗樂了,“小天,你還是這麼幽默!”
“不要管它啦,船到橋頭自然直,但是我想作為一個棋子都會有用的,現在李先師失去了記憶在下棋,我們在旁觀,那到底是要我們幹什麼呢?隻是作為一個觀衆看戲嗎?看戲?難道是要向我們了解什麼嗎?”
“見證!對,一定是了!莫優優要我們見證他們的故事,然後告訴李先師我們的感悟!”
我在和謹以甜的深入探讨中,頓時茅塞頓開。
謹以甜甜甜一笑,“小天變聰明了,你的說法太對了!我們充當了觀衆,就得看戲,告訴李先師他不知道的東西!”
謹以甜又拉起了我的手,自從和我進入了幻境,她已經不知道第幾次拉起了我的手,現在都習以為常了,可我卻從第一次的不注意,到後來的不反對,又到現在的習慣,我已經不再想要抽出手去。
“小天,什麼事情是老先生不知道,卻又需要我們去告訴他的呢?”
“這個,咱們得理一理頭緒了,李先師說,莫優優先與他情投意合,然後中途變心,最後再次态度轉變,竟然要殺他,李先師直到今日依舊懷恨不已!”
“嗯!”謹以甜眨着眼睛,一手托着粉腮,十分認真的看着我,我清了清嗓子,“這些是李先師知道的,如果莫優優一定想要證明什麼,難道這件事情有誤會?甚至有驚天隐情?”
謹以甜還是一臉認真的等着我的後話,我隻好擰着頭皮編下去,“李先師這麼恨莫優優,因為莫優優負了李先師的一生,難道……莫優優是有苦衷的?她并沒有等到李先師的私奔,所以苦苦相思三年,害了相思病,病死了?”
“可是李先師先入為主,懷恨在心,莫優優隻是想要李先師知道這些事情?”
謹以甜不說話,眼睛卻彎的美不勝收,“小天好聰明,繼續說下去。”
我看着謹以甜戲猴的表情,也是給氣笑了,“以甜,你這是誘導我說下去吧,其實你早知道莫優優的目的了吧!”
“嗯呢,小天,你想想老先生是在什麼時候轉變思想的,那來殺他的人是誰指示的呢?”
我眼珠轉來轉去,“自然是反對他們相愛的人咯,是莫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