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黑衣人帶過來之前,墨錦和墨楚卿的對話穆雲夕是沒有聽到的。
除此,不同于墨錦恢複了些許魔氣,一絲法力都沒有的穆雲夕也是不可能從那日的異象中看出緣由的。
是以,看到墨楚卿的一刻,穆雲夕是驚喜的。
在她看來,定然是墨楚卿發現了她失蹤的事情,而後順勢查到了聖月宮的頭上,趕來見墨錦,隻為救她。
既然如此,失去貞潔算什麼,阿卿那麼寵愛她,不顧自己安危前來對上墨錦,定然不會膚淺的在意她有沒有與墨錦發生關系。
所以,隻要得救,她和阿卿定然能比以往更加情深的在一起,畢竟墨楚卿是一方君王,有天子之氣護身,對上魔氣隻恢複了很少一部分的墨錦,還是有勝利的可能。
穆雲夕想的很清楚,所以從見到墨楚卿的第一眼開始,便扮演者一個無辜受害者的形象。
然而,讓她怎麼都沒有想到的是,墨楚卿在她不知道的時候竟然已經恢複了記憶!
晴天霹靂!
這樣的消息對于穆雲夕來說,簡直比被墨錦壓在身下還要驚懼絕望。
所有的算計,所有設想并為之努力的一切,全都化為了泡影。
前世的欺騙,這一世的陰暗醜陋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全都暴露在了墨楚卿的面前。
多麼可笑,片刻前她竟然還在朝墨楚卿裝可憐!
而墨楚卿看着她的眼神……
絕望的擡頭看向前方的男人,穆雲夕控制不住顫抖了下。
而,也是這一顫抖,卻讓她深陷在絕望中的思緒清醒了些許。
不對,不對!
深宮内,不分晝夜巡邏的禁軍先不提,但墨錦趁夜潛入儲秀宮,冥殿的人又怎麼可能絲毫都沒有發現?
要知道,并不僅僅隻是留下一封書信,她還被墨錦給……除非,除非是冥殿的人發現了不對,但卻沒有阻止。
她是大燕朝唯一的皇妃,有歹人深夜潛入,有誰敢視而不見?
除了……皇帝!
瞪大了眼睛,滿目傷痛和不敢置信的看着墨楚卿,穆雲夕隻覺心痛的幾乎不能呼吸。
所以,早在那夜前,他便已經恢複記憶了麼?
那麼,那夜之後,他們共度的每一晚又算什麼?
還是說……
穆雲夕絕對不蠢,否則所有的事情也不會到如此境地。
所以,隻需一個關鍵點的提示,聰明如她便會想清楚很多原本看上去正常,實則根本不合理的地方。
“啪啪”兩聲,在穆雲夕瞪着墨楚卿的時候,墨錦很是好心的解開了她的啞穴。
而後便聽穆雲夕恍惚的聲音響起,似自語似質問。
“為什麼,為什麼眼睜睜看着我被人淩辱,為什麼要假意寵我愛我?”
“那些美好的夜晚,那些溫情的話語是不是都是假的,是不是全是假的?”
“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如此,怎麼可以!”
許是發現自己可以發出聲音了,随着出口的話穆雲夕的聲音越來越拔高,到了最後已經變成了嘶喊。
“我是真的愛你啊,上一世也好,這一世也罷,我從來都是用盡了所有在愛你,可是為什麼不行,為什麼總也不能如願的在一起,為什麼!”
彷如瘋傻了般,穆雲夕掙脫了墨錦的手,上前兩步,不甘的看着墨楚卿,如同一個等待救贖的瀕死者。
“你說啊,你說為什麼,告訴我啊,告訴我啊!”
“呵呵!”
墨楚卿薄唇緊抿,神色不明的看着穆雲夕,絲毫沒有要回答她的意思。倒是身後的墨錦聞言嗤笑出聲。
“啧,羽兒,何必如此?莫卿不要你,還有本公子。放心,待本公子登基後,你仍舊會是大燕朝的皇妃,仍舊能享榮華富貴。”
“畢竟,你自私陰險的那麼迷人,還有寶兒的魂魄在體内。”
邪笑着,墨錦最後一句話說的極慢,一字一字清晰無比的傳入穆雲夕耳中,如同一隻大手,毫不留情的撕開了她柔美的外皮,将内裡的肮髒和惡臭暴露無遺。
吃瓜群衆韋寶兒,大張了嘴,用一副見鬼的表情站在墨楚卿身邊。
蒼了個天的!
她聽到了什麼?
魂魄,穆雲夕這女人身體裡有寶兒的魂魄,那個男神皇帝心愛女子的魂魄?
哎呦喂!
就說了,就說了明明不喜歡為什麼還要好吃好喝的将穆雲夕封為皇妃;就說為什麼一臉厭惡,卻還要忍着和穆雲夕躺在一張床上;就說了,怎麼時不時抽風的時候,會将穆雲夕緊抱在懷裡,一臉的深情。
原來啊,原來不過是因為穆雲夕體内有寶兒的魂魄!
哎呦喂,年度狗皿大劇啊喂!
手動的合上自己的嘴,韋寶兒眼中竟是精光。
她懂了,她終于懂了,為什麼自己會陷在這詭異的夢裡出不來,還必須在男神皇帝或者穆雲夕身邊。
卻原來,天賦異禀的她即便受傷昏迷腦細胞也不停止運動,竟然構思出了如此一部驚天巨著。
想來,等看到面前這幾人清算完畢,她就能從昏睡中醒來了吧。
至于醒來之後,當然是用最快的速度将這大劇寫成小說,從此走上人生巅峰,成為……
成為什麼,腦抽的韋寶兒還沒想好,便被再一次突變的劇情打斷。
隻見,被墨錦嘲諷後,俏臉扭曲了片刻的穆雲夕,突然後退了兩步,退回了墨錦身邊,而後朝着墨楚卿冷笑兩聲,“寶兒的魂魄?是又如何。”
“我是她的親姐姐,她最喜歡的姐姐。所以,她甘願用魂魄之力來保護我又有什麼不對?倒是你莫卿,你竟然眼睜睜看着我被人淩辱,你這樣做,就不怕寶兒怨恨你麼!”
話落,穆雲夕轉頭,将視線又落去了墨錦的身上,“還有魔族少主,我很自私陰險,那麼你呢?”
“你之所以留書信給我,讓我不得已前來根本就是為了用我,或者說是用我體内寶兒的魂魄來威脅莫卿吧?既然如此,你又有哪裡比我好?”冷笑兩聲,穆雲夕伸手撫上自己的小腹,臉上的表情詭異莫名,“怎麼呢,有這樣兩個惡心的爹娘,你可怎麼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