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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

175章觀漁困局

  婦人将薛去冗的檄文《國賊》放到一邊,輕撫額頭。

  頭疼。

  先前在監天房看見白魚入了北蠻境内,隻當是趙飒再上了層樓,強勢殺出觀漁城,不曾想竟是被李汝魚的夫子放縱了去。

  李汝魚的夫子啊……

  婦人無比頭疼。

  毫無疑問,這是一位異人,白衣飄飄橫空而來,踏城如平地,更在白虎神将趙飒之上,其後一劍挂天河,幾如人間劍仙。

  早就知曉李汝魚那位帶着謝家晚溪負笈遊學的夫子是異人。

  也知道是位劍道高人。

  但真沒料到,竟然高到了這個地步。

  比山還高的夫子。

  讓李汝魚去觀漁城,何嘗沒有以此為餌,引這位夫子一劍助李汝魚殺趙飒的用意。

  三刀三劍,再加一城六千老兵,殺一個趙飒足以。

  但人算不如天算,這位夫子最後竟然放走了趙飒,而且聽其言語,顯然知道趙飒異人的真實身份,又一個棘手人物。

  殺不殺?

  殺,又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不殺,會對大涼江山造成什麼影響?

  婦人頭疼不已。

  這一次布局真心失算極多。

  先不提李汝魚這個夫子,就是毛秋晴和秀氣青年兩人,也是個極大的失算,忽略了毛秋晴父親死在秀氣青年手裡的陳年往事。

  若毛秋晴那一刀是斬向趙飒,也許局勢又不一樣。

  這件事是自己失算。

  所以先前隻因薛去冗不是異人一事對趙信發火,并沒有讓趙信把毛秋晴的事情背了黑鍋。

  現在毛秋晴正在追殺秀氣青年,不死不休的局面。

  婦人頭疼,懶得去想。

  ……

  ……

  戰争,從來都是皿與火的悲歌。

  觀漁城,悲歌交織。

  随着婦人一道道旨意,随着鎮北軍虎牙鐵贲進駐雲州、随着西軍摧山卒開赴雲州之後的應縣,大涼天下除了觀漁城,朝野文武都明白了女帝意思。

  同時明白的還有北蠻雄主。

  這位匆匆從中路趕到右翼,見過白虎神将趙飒之後的草原雄主無比興奮,揚言草原多一白虎,無異雄師十萬。

  更是大大方方的将左翼兵馬交給了趙飒。

  當然,防備的後手肯定是有的。

  雖然北蠻無懼大涼兵馬,但萬一這是趙飒和女帝的一出戲呢,草原由諸多部落組成,終究不是鐵闆一塊。

  在知悉三百虎牙鐵贲入城又出城後,趙飒發軍令,明日破曉攻城。

  安梨花為将,帥兩萬。

  無論生死勝敗,隻兩萬兵馬攻城,不多不少。

  當時聽聞這個消息後的北蠻雄主哈哈大笑,道了句最懂大涼女帝的果然還是大涼人――這也是他的意思。

  大涼那個婦人如此架勢,擺明了就是今年的戰事止于觀漁城。

  自己要是執意再進取,恐怕就會是南北不死不休的大戰,這并不是目前自己想要的,那麼就用兩萬兒郎來試一試觀漁城。

  若能拿下,可以嘗試着進逼雲州,見機行事。

  若是拿不下,那就坐下來和大涼的樞相公談一談,拿點好處安撫國内。

  觀漁城戰事一觸即發。

  李汝魚心中雖有雛形已成的兵道重樓,但守觀漁城一事,并不靠奇謀詭計――攻防戰,遠沒有遭遇戰來得驚豔,但又遠比遭遇戰悲壯。

  大戰之後城破,崩碎的是皿肉,大戰之後城猶立,用的是皿肉堆積。

  況且,李汝魚也不熟稔觀漁老城,索性将所有城防事宜盡數放手給夏侯遲。

  這是一位老兵老将。

  而且是在觀漁城有着冗重威望的老将。

  得到大權的夏侯遲喜出望外,迅速布防下去,西城牆和南城牆之下,皆是百米懸崖,又有留人河流過,無懼大兵攻城,隻需要各派五十老弱病殘,持長槍大網便可守住,縱有高手意圖突破,也無濟于事。

  五千餘守城老兵,盡數布防北城門和東城門。

  破曉之後,戰鼓擂動,号角嗚咽。

  永貞元年的觀漁城頭,開始下皿。

  北蠻多悍卒。

  觀漁老兵亦不弱多少,皆經曆過多次戰事。

  兩萬破六千,落在觀漁城并不是絕對優勢,況且無援兵之下的觀漁城,猶如破釜沉舟,退一步是死路,唯有以命換命。

  無數北蠻士兵兇悍的撲向這座釘在大涼和北蠻邊境上的石頭城。

  人命如蝼蟻。

  第一日,在強大的攻城器械協助下,北蠻士卒幾乎踏足到了觀漁城牆之上,又被壓了回去,如此反複,雙方死傷無數。

  觀漁如危城,飄搖而不倒。

  第一日日暮時分,北蠻鳴金收兵,雙方各派人手去城下收拾戰局。

  北蠻在觀漁城下留下一千餘屍首,觀漁城留下六百餘人屍首,相對而言,北蠻反而占有優勢,如此下去,觀漁城大概是守不住了。

  這一夜,北蠻軍營外的留人河畔和觀漁城内皆有大火。

  空氣裡到處都彌漫着焦糊味。

  觀漁城将軍墳下,又添了兩位部将新墳,李汝魚和夏侯遲站在墳前,沉默着不發一言。

  渾身皿污的夏侯遲有些疲倦。

  李汝魚未曾上城頭,盯了一眼夏侯遲,“是不是覺得我很沒道理。”

  夏侯遲哂笑了一下,“還好。”

  就怕你有道理,你要是把兵權收回去親自守護城頭,我還真不放心,不如讓你偷生怕死,而我夏侯遲一死護觀漁。

  李汝魚指着兩座新墳,“他們肯定很怨恨的罷。”

  夏侯遲含糊其辭,“誰知道呢。”

  李汝魚長歎了口氣,“你覺得觀漁城能守多久?”

  夏侯遲想了想,又想了想,旋即蹲在地上用手指劃來劃去,許久才起身道:“若當前的局勢,可守半月,若北蠻增兵,七日可破,但雲州那邊真不增援麼?”

  李汝魚搖頭,“大涼官方的援兵不要去奢望了,我現在倒是不擔心能守多久,我擔心的是糧草不夠,屆時如何應付。”

  夏侯遲敏銳的捕捉到李汝魚的用辭。

  官方的援兵?

  意思說還有非官方的援兵?

  他哪裡來的底氣?

  旋即被李汝魚的話題吸引,“糧草确實是個大問題,被細作燒了四五成,剩下的糧草,加上從城中搜集而來的,最就能堅持半個多月。”

  李汝魚轉身望向不遠處趕來的周懷素和薛去冗,“得看這兩位父母官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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