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幾天，他像是老了十歲，眼角眉梢是無法掩飾的疲憊與憤懑。
“故意殺人未遂，僞造遺囑，使用違禁藥品，這幾項罪狀足夠判你死刑了。”
沈景衍坐在他對面，雙手交疊撐在審訊桌上。
“配合我，你和沈叢意還有減刑的機會。”
“你會這麼好心？”沈振權冷哼了一聲，“你怕是巴不得讓我死吧。”
“我是商人。”沈景衍的語氣譏諷，“你的命對我沒有任何價值。”
沈振權眼底情緒晦暗不明，随即他深吸了一口氣。
“整個沈家都是你的，你還想要什麼？”
即便他不想在沈景衍面前示弱，可不得不承認，自己仍然是想活下去的，哪怕後半輩子在監獄度過，他也還是想活下去。
更何況，還有他的兒子，沈叢意還年輕，如果能夠免去死刑，說不定還會有機會從無期改成有期。
“給你毒藥的人是誰？”沈景衍開門見山地問道。
“我不知道。”
沈景衍微微眯起眼睛。
“你别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我是真的不知道！”沈振權怕他不相信，又補充道，“這人的身份非常神秘，就連手機号碼都不是華國的，我隻要換個手機就打不通。”
事到如今，他也沒什麼可隐瞞的了。
原本以為沈景衍這次必死，可沒想到他連之前中毒病入膏肓，都是裝出來的。
沈振權心灰意冷，現在隻想保命。
“除了知道他姓祁之外，其他我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沈景衍了然，和沈振權聯系的人應該是祁九。
他從審訊桌的筆記本上撕下了一張紙，推到了沈振權面前。
“把他的号碼寫下來。”
警員檢查過沈振權的手機通訊錄，并沒有查到祁九的号碼。
“你真的可以幫我和叢意減刑？”
“這要看你的表現。”沈景衍沒有給他任何承諾。
沈振權遲疑了片刻，拿起旁邊的筆在紙上寫下了一串數字。
他都被抓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如果祁先生真的有本事偷偷潛入警局殺了他，那他也認了。
沈景衍拿到号碼之後，把剩下的審訊工作交給警員。
他試着用手機撥打那個号碼，果然無法接通。
目前僅有的線索都斷了，沈景衍依然不知道這幾個來自蓬萊九洲的人為什麼要殺他。
而且以祁九等人的實力，想要殺他完全可以親自動手，但他們卻把毒藥交給了沈振權。
為什麼要多此一舉？
除非，他們不能親自對自己動手。
沈景衍腳步微頓，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如果蓬萊九洲是所謂的高等世界，那麼那個世界也會有約束他們的法則。
其中會不會就有規定他們不得在其他世界濫殺無辜？
可是即便知道了這條規則，他的調查依舊沒有任何進展。
這個世界上想要殺他的人太多了，現在又多了幾個來自蓬萊九洲的家夥。
沈景衍自嘲地笑了笑。
看來他的這條命還挺值錢的。
“七爺。”許哲追上沈景衍的腳步，“沈振權和沈叢意兩人都招了，尤其沈叢意得知你早在他們第一次下毒的時候就知道他們的計劃，心态完全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