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完,範月蘭痛得出了一身的汗,不過腳踝確實好了一些,熱熱的。
範月蘭捏著帕子,擦著額頭的汗水,看著坐在凳子上倒水喝的夏老爺道:“謝謝夏老爺了,夏老爺可曾這樣幫尊夫人推拿過?”
又是試探。
夏老爺喝了一杯涼茶,將茶杯放在桌上道:“夫人在世時,哪裡扭傷了,都是我幫著推拿的。”
在世時,範月蘭抓住了關鍵詞。
“尊夫人是不在了嗎?”她直接問道。
夏老爺面露哀傷之色,“已去世多年,這些年我忙碌家中生意,天南地北的跑,也未續弦。”
死了老婆,還沒有續弦,範月蘭心中一喜,也有了決斷。
夏老爺朝窗外看了看,起身道:“既已經將姑娘送到,夏某便該走了。”
聽說他要走,範月蘭急忙開口,“你身無分文,連個住處都沒有,要走哪裡去?不若、不若......”
“不若什麼?”夏老爺歪著頭問。
範月蘭神情扭捏地道:“不若就留在這兒吧!”說罷,滿臉緋色地低下了頭,也錯了過了姓夏的臉上的鄙夷之色。
夏老爺一臉為難,“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如何使得,就算夏某對姑娘一......”話說到一半,他露出一副一不小心把心裡話說出來了的樣子,用手捂住了嘴。
“一什麼?”範月蘭傾身追問,神色有些激動。
一見鐘情嗎?她就說他,好心送她回來,就是被她迷住了,果然如此。
夏老爺面露糾結之色,心一橫,閉著眼睛道:“其實,我第一眼看到姑娘,就被姑娘深深吸引,對姑娘一見鐘情了。”
範月蘭笑了,笑罷,嬌羞地收著下巴,眼睛朝上看著夏老爺道:“其實,奴家也因為夏老爺的溫柔體貼對夏老爺動了心。”
“當真?”夏老爺瞪大了溫和的雙眼,面露喜色。
“嗯。”範月蘭嬌羞地點了點頭。
“太好了。”夏老爺走到床邊,坐在床沿上,大膽地抓著範月蘭的手,“蘭兒,我沒想到你也如我一樣。”
範月蘭一開始便起了勾搭這夏老爺的心思,也想讓他成為她的出路,聽說他是極有錢的藥柴商,還死了老婆,就更是做起了藥柴商夫人的美夢,更是幻想起自己穿戴富貴,帶著自己的富商老公出現在雲府,雲家人驚掉下巴,又對她們極盡奉承的樣子。
故而也沒有心思去琢磨他這些話裡的真實性,還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這人一旦起了貪念,對旁人有所圖時,就算對方的話有漏洞,察覺到有地方不對勁兒,也會反過來說服自己。
但徐寶珠一樣,她連不對勁兒都沒察覺到。
徐寶珠住在莊子上的第二天,便想讓範又靈去找範月蘭,但是範又靈以才到莊子上,一切都不熟悉為由拒絕了,說過兩日再進城去尋姑姑。
臨近年關了,街上都是出來采辦年貨的人。
沈婉也帶著小子安出府采辦年貨,兩歲的小子安,也不要人抱,抓著娘親的裙擺自己走。
因為他太矮了,要是讓娘親牽著走,娘親就得一直彎著腰,會很累的。
沈婉與小子安還有惠兒走在前頭,春雨和拉著闆車的兩個家丁在後頭跟著。
一行人一路從街頭,買到了街中,幹果鋪子,點心鋪子,還有賣煙花爆竹的鋪子,一個也沒有落下。
“夫人,你瞧前面那個穿花衣裳,還挽著個男人的女子是不是瞧著有些眼熟。”惠兒指著前頭的花衣女子道。
沈婉順著惠兒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隻見那女子,正側頭與身旁的男子說話,那人不是雲洛川的表姑範氏又是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