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樂聽出其中的玄機,識趣問道:
“沈師兄倘若有什麼吩咐,盡管讓師弟代勞就是。”
沈鶴軒微微點頭,道:
“我剛才滅殺了一位金丹妖修,那邊另有十數位弟子昏厥不醒,似乎中了邪術,你去把他們轉移到關山島暫時寄養吧。”
“到時你在這裡守侯,有鬥陣掩護,理應問題不大。”
“倘若再有弟子回來,就算是金丹級別的也無需理會。出了什麼事,自有我幫你擔著。”
韓樂微微一笑道:
“明白了,應該問題不大。”
說著,他忽然醒起一事,便把那柄幽影刺拿了出來,歉意道:
“沈師兄,這柄幽影刺我現在用不到了,隻是剛才一戰後出現了損傷,卻是對不住師兄了。”
沈鶴軒淡然一笑,不以為意的收起幽影刺,道:
“我現在修煉六典兩冊之中的《驚虹劍典》,也用不著幽影刺。”
“不過這是我師尊所煉,也不想就此丟棄。”
“本來是想等你境界高深一點,便把十二柄幽影刺全部轉贈給你。”
“豈料師弟你有天大機緣,居然能夠幻影分化十六劍,比起駕馭幽影刺更加精妙。”
“隻是你有一點必須注意,萬萬不可將此事洩露出去,免得外人心生妒忌,來尋你麻煩。”
星隕劍魄與韓樂心神契合後,劍出隨心,如臂指使一樣。
而且分化過後,相當於十六枚劍魄同時攻擊,以後倘若能繼續分化下去,殺傷力肯定會愈來愈大。
即使整套幽影刺目前超過星隕劍魄良多,但不久後也會慢慢變得不適用。
還不如一心一意祭煉劍魄,起碼前程廣闊,而且潛能無窮。
沈鶴軒又著重提點了韓樂幾句,這才轉身化作一道劍虹離去。
韓樂看著對方遠去的身影,想起他之前的吩咐,也不遲疑。
當即飛身而起,往雲浮大澤而去,準備將那些昏厥不醒的弟子帶回來監視。
隻是當他來到地方後,隻見下方出現一條長達二三十丈長的裂縫,心中不由微微吃驚。
他自然清楚,凝胎境與金丹境盡管隻相差一個境界,但二者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卻也沒想到,對方擡手一擊就如此厲害。
而且看沈鶴軒的模樣,仿佛還沒有出盡全力。
他暗忖道:
“也不知沈師兄是不是修煉了道派中的神通法術?”
到了金丹這個層次,據說全身胎息凝練合一,周身生出滂湃丹煞,此刻就能修習道派中的神通典冊。
神通與普通法術不同,修煉至爐火純青時,殺傷力強大得不可思議。
譬如鄒玉龍的“倒轉乾坤術”,莆一釋放,哪怕對方修為高過他一籌。
倘若沒有強大法寶護身,或者沒有破解法門,九成九會被他的衣袖兜進去,然後任他斬殺。
‘自己目前隻有凝胎境一重,不知何時才能達到那種高度了。’
他曾有所耳聞,沈鶴軒剛到二十四歲的時候,就是胎息三重修真者。
依照這種進度,算起來凝聚金丹的時間,應該不用五年。
但誰也沒想到,他在凝胎境上一待就是十數年,直到前不久才衝破桎梏。
那是因為,他為了湊夠凝結上品金丹所需物品,這才拖延到現在。
盡管師徒傳承一脈沒有氏族世家弟子那般深厚底蘊,但幫忙幾位直系弟子湊夠這些東西,理應也不困難。
然而,昆侖派師徒傳承一脈數千年來的規定,凡是師徒傳承一脈弟子結丹,所需的東西都得自己親自遊歷各地獲取。
哪怕千年來,這種規矩早已經名存實亡。
但沈鶴軒向來清高自傲,不要高層的下賜,反而一個人仗劍踏遍天墟。
這十多年時間,他幾乎闖過大江南北,直到四個月前才返回門庭。
其中的辛酸,外人根本體會不到。
當然,他獲得的成就,外人也無從知曉。
韓樂隻知道沈鶴軒剛才發出的那道凜冽劍芒,其劍意充斥天地,應當就是對方所說的“驚虹劍典”中的殺招。
這部劍典作為道派‘六典兩冊’之一,威力自然非同小可。
哪怕是一個修行兩三百年的金丹妖修,也被其一劍斬了。
這就足以看出上乘典冊,與普通秘笈之間的差距。
但韓樂卻能隱隱感覺到,沈鶴軒剛剛邁入金丹境,就擁有如此威勢,其中固然是上下品金丹的原因。
但隻怕十數年來的沉澱歷練,也是關系甚大。
在道派中打坐潛修,盡管也能增漲修為,但卻缺乏那種砥礪考驗。
就好比一柄利器,愈磨愈鋒利,要是安放在家裡不動,那慢慢就會生鏽。
韓樂心中沉吟:
‘現在自己已經是昆侖派的核心弟子,本領也算過得去,在道派中還有師兄們的關照,袁家再勢大也不敢打上門來。’
‘此次赤域征討過後,看來也要出門遊歷,增長一些本土見聞了。’
‘或者讓袁天遠師兄幫忙,看看能不能返回地球一趟。’
隻是他的金火胎息修煉時需要用到地煞之氣,離開道派以後,假如能找到辦法帶在身上,那就再好不過了。
想起這點,他心中募然一動。
靈寶閣中不僅能以功勛兌換修煉秘冊,也能用來置換法寶防具。
自己不需要什麼厲害法寶,隻想獲得一個能像自己器竅那種,能夠存放煞氣與五行精金的容器就行了。
想到這,他不由盤算了一番自己獲得的功勛。
裴玉堂送給了一個五百功勛,後來斬殺妖將又獲得六百功勛,煉藥時聶舒給記了三千功勛……
憑這些,要置換一件上品法寶,倒也卓卓有餘。
隻是那個功勛簿,卻放在聶舒的飛艦上,這卻是一件麻煩事。
他沉吟之間,身形卻在急速疾飛,往那邊癱軟在地的十數個弟子趕去。
然而,就在這時,他無意識的瞥中下方那條巨大裂縫當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閃爍著光芒。
他微微一怔,旋即停下身形探看。
隻見在那露天的泥坑當中,悄然地躺著一塊神秘玉石,正發出誘人的寶光。
韓樂信擡手一召,將其憑空攝到手上,打量了幾眼後,暗自冷笑道:
“就憑區區一件寶物,也想誘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