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她現在時刻清醒
是誰說,葉輕離不要孩子的?
在那些如猛獸一般的記憶再次回到她的腦海,不斷衝擊般的刺激著她的神經的時候。
她的心智大亂,面臨著曾經之前的衝擊,一度的差點陷入理智崩潰之中……!
一個不慎,她會再次和當年一樣,成為一個瘋子!
記著那些,她痛苦!
忘記那些,她更痛苦。
她將自己躲起來,舔舐傷口,那時候除了在一個安靜的地方自愈,她還能管的了誰?
那些認為她不要孩子的,到底是多殘忍的心?竟然能讓一個在瘋狂邊緣的女人,還要將自己孩子擁入懷中。
瘋著的時候,她連自己都忍不住傷害,能將自己的手伸進火苗中,好似那樣強烈的灼傷,才能壓著心裡的痛。
她,怎麼能將雪安帶在身邊?
如今,好不容易將那些傷痛壓下去,她想到的,自然是讓雪安回到自己身邊。
“好。”一個字,是那麼的溫柔。
裴靳南嘴角揚起一抹笑,到底……這一次是因為有雪安才不一樣的吧!?
因為想要再次清醒的見著雪安,所以強行自己就算是在那樣的衝擊中,也一定要清醒著。
而她,做到了。
就算那些傷痛讓她那麼痛,她還是……堅強的挺了過來。
……
裴靳南走了。
回去麗城了,他沒有要帶葉輕離回去,而葉輕離自己,也沒有說要回去的意思。
因為是晚上回去,因此裴靳南一直在江家陪在葉輕離的身邊,江洲澤老先生看到兩人那麼好。
他也放心了不少,三個月沒見兩人,還以為兩人出了什麼狀況。
晚上。
葉輕離親自送裴靳南到機場。
兩人再次相擁,“你要早點回來。”
在發生這些事兒之後,尤其是在知道那天晚上是裴靳墨之後,這是葉輕離第一次主動對裴靳南說著這樣相依的話。
裴靳南這一刻,隻覺得自己的心都已經被填滿。
“放心吧,會很快回來的。”男人的語氣中,全是溫和寵溺。
依依不舍中,最終裴靳南離開。
裴靳南走了。
厲烈也在機場,這段時間在香山雪海待的時間都是他擠出來的,回來後忙的不可開交。
“這麼看,你這次是真的能相信他了。”厲烈對葉輕離說道。
而聽到說,能真的相信裴靳南的時候,葉輕離心裡更是一抹苦澀劃過。
隻聽她說道:“現在,才剛開始吧?”
厲烈:“……”
聞言,看向葉輕離!
她,其實什麼都明白,隻是一直都壓著內心的那份沉重。
“你說的對,現在隻是個剛開始。”厲烈嘆息一聲的說道。
而這份開始,他們也明顯的感覺到了偏移,之前葉輕離失憶不知道其中東西。
但是在恢復記憶之後,整個裴家到底是什麼樣子,她都清清楚楚。
她這邊是沒什麼顧慮了,可裴靳南呢?
厲烈像是看出她的心思,“放心吧,他之前就算是在那樣的輿論面前,都這樣護你,這次也一定能跨過去。”
現在,好似所有的難題都擺在了裴靳南的面前。
當年,他沒能跨過去!
那麼這一次呢?
葉輕離沉默了,當年……她在那樣的情況下,能相信的人都在自己身邊,那麼這一次呢?
對於麗城那邊,她唯一能相信的,也就隻有裴靳南。
他,會和當年一樣嗎?
“哥。”
“嗯?”
“我會隨時做好帶雪安一起生活的準備。”她語氣很平靜的說道。
厲烈撈住她的後腦勺,嘆息:“你到底還是長大了。”
因為人生中有了很多的閱歷,因此她這次也能順利挺過去,而不像是當年那樣,直接墜入了瘋癲深淵。
而厲烈也知道,她隨時有著這樣的心裡準備,其實……也是不想讓裴靳南為難。
就算當年,他沒有做出最後的堅持放棄了她,她心裡最愧對的人,依舊是他!
……
厲烈也走了。
雪城,葉輕離一個人的時候,她的世界,稍微平靜了下來,原來一切開始,並非那麼難。
當年不敢面對,如今開頭了,其實一切……也沒有她想的那麼可怕那麼難。
麗城。
裴靳南到的時候,直接去了醫院,這次看到裴靳墨的時候,比上次的臉色還要難。
當杜雲染看到是裴靳南一個人回來的時候,此刻她的身上哪裡還有一貫的端莊。
當自己的子女發生混亂的時候,她所有的形像也都沒有了。
“輕離為什麼沒回來?”杜雲染看向裴靳南,語氣,有些冰冷。
裴靳南蹙眉,沒看杜雲染,隻淡淡的說道:“她這次的情況不是很好。”
顯然,從開始裴靳南就一直保護著葉輕離,從葉輕離在常心兒的事結束之後,他就沒想過讓她再直面麗城什麼。
而杜雲染在聽到葉輕離的情況不算好的時候。
她,沒有如以往一樣,以一個女人的身份站在葉輕離的立場上。
而是此刻,完全的站在了裴靳墨那邊,典型的誰是弱者,她就站在誰的位置上。
“她再怎麼,也夠了!”心口,有些悶疼的說道。
比起她的靳墨現在的代價,她……真的是好太多太多,靳墨現在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而裴靳南聞言,眼底更是冰冷閃過!
隻聽他冷冷的說道:“我已經讓安臘山那邊的醫療隊過來。”
這,算是他對裴靳墨最後的情誼!
可杜雲染卻覺得,現在就算是最好的醫療團隊擺在裴靳墨面前,也無濟於事。
因為他自己的求生欲望不強,就算是將那些最強的醫護人員擺在他面前,又能如何?
在裴靳南轉身的那一刻,杜雲染一把抓住他的衣袖,“靳南!”
“母親這次,又要說誰無辜?”
在事情發生的時候,說他無辜!
現在,裴靳墨躺在病床上,又要說老二無辜?
杜雲染:“……”
聞言,面色更不由得白了白。
可就算這樣,她還是努力壓著心裡的石頭:“這些年,因為你,我一直都對他冷冰冰的,這也算是對他最殘忍的懲罰!”
所謂男人在事業巔峰眾叛親離,那也算是最重的懲罰了吧?
她的話,裴靳南笑了。
最殘忍的懲罰?
“所以,母親又要讓我如發當年服從爺爺的命令一樣,離開麗城,離開她?”
“當年離開輕離,也不是爺爺和我一個人的主意,你江伯母和葉伯父……”
“他們如果在人世的話,會讓輕離嫁給老二嗎?”裴靳南忽然回頭,眸光犀利!
語氣,更帶著靈魂般的拷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