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言初......言初......”
言初聽到,有一個聲音,在喊著她的名字。
那個聲音很熟悉,好像在哪裡聽到過。
可是當她想要仔細分辨清楚,那個聲音又不見了蹤影。
言初緩緩睜開眼睛,臥室裡空無一人。
她不由得攥了攥兇口的被子,自嘲的勾了勾唇。
她到底在期待什麼呢?!
言初掙紮著從床上起來,身上汗涔涔的黏膩感讓她很不舒服。
她想去浴室裡洗個熱水澡。
拿了換洗衣服,打開花灑,就聽到外面臥室傳來動靜。
她愣了一下,正準備把水關掉出去看看,浴室的門吧嗒一聲被人從外面推開。
言初衣服脫了一半,纖細嫩白的腰肢和半邊渾圓露在外面。
男人眸色一深,擡腳便朝她走了過去。
言初下意識要把衣服放下來,結果男人長臂一伸,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順勢將她往後壓。
言初半裸的後背抵在牆磚上,冰冷的觸感激得她渾身一顫,下意識想直起身子。
然而男人的吻已經落了下來。
呼吸被奪,薄錦琛一隻大手扣著言初的手腕,另一隻摟著她纖細的腰肢。
言初渾身一顫,想到自己剛做完手術,抗拒的用手去推他。
頭也劇烈搖擺起來,想掙開他的吻。
在這種事情上,言初向來很順從,這還是第一次如此強烈的反抗。
薄錦琛不悅退開,黑眸沉沉,眼神睥睨垂落。
言初重重喘息,對上男人不悅的目光,趕緊急急比劃:我這兩天不太方便。
言初每個月那幾天的時間薄錦琛心裡是有數的,男人垂眸估算了下,的確是這兩天沒錯。
薄錦琛這才松開她,並往後退了兩步,神情看起來有些陰郁。
等到她自己洗完澡,穿好衣服出去,天都黑了。
一整天沒吃東西,言初感覺整個人都有些虛浮無力。
薄錦琛坐在臥室的沙發上,西裝革履,尊貴不凡。
膝蓋上放著筆記本,是言初之前用完放在小圓幾上的那台。
言初眸光微微一閃,雖然她已經把東西刪掉了,但......難保他不會從記錄裡重新找出來。
她抿著唇角走過去,在他身前蹲下,神情乖巧的仰眸望著他。
細長的手指舞蹈著:晚餐想吃什麼,我去做。
言初的手指很漂亮,纖細,嫩白,如同蔥段。
打起手語來,有種讓人賞心悅目的感覺。
速度快的時候,仿佛是在跳手指舞。
薄錦琛闔上筆記本,很滿意她的乖巧,“隨便。”
見他把筆記本放在一邊,言初這才松了口氣,衝薄錦琛笑了一下,像隻討好主人的貓。
等到薄錦琛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她才乖巧起身,踩著拖鞋下樓。
言初速度極快的弄出三菜一湯,她的廚藝很好,簡單的家常菜也做的色香味俱全。
薄錦琛每次都會吃掉滿滿一大碗米飯。
這大概就是每天言初最開心的時候。
但今天......
言初心裡並沒有那種喜悅。
長達一個小時的站立,讓她小腹墜痛難忍。
偏還要在男人面前假裝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隻能坐下來後,才借著餐桌的遮掩,一隻手輕揉緩解。
言初晚餐隻吃了一點,等到男人放下碗筷,她習慣性要站起來收拾時,薄錦琛突然看著她喊了一聲,“言初。”
言初手一僵,擠出一抹淺淺的笑容。
“我不會動你薄太太的位置,你也不要再讓你朋友去找雅溪的麻煩。”
言初面色一白,幾乎下意識擡眸去看他。
黑白分明的眸子不自覺帶出些怨念。
她被陸雅溪推倒流產,雖然知道他不會在乎,可是他一句話沒提,半句關心也沒有,卻口口聲聲還在維護陸雅溪。
雖然知道他心裡愛的是陸雅溪,對自己全然不在乎,但這一刻,言初的心還是有種莫可名狀的痛。
就好像心髒被人撕得粉碎,又扔在地上,不死心的踩了好幾腳一樣。
察覺到她目光裡的情緒,薄錦琛黑眸漸深,嗓音卻是冷淡,“怎麼?”
言初垂眸,輕輕搖頭。
想了想,衝薄錦琛比劃:瑾禾沒有找陸小姐麻煩,是陸小姐先罵人。
頓了頓,又比劃: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問陳柯。
這還是第一次,言初沒有聽薄錦琛的話,而是和他叫闆。
男人的臉當即不悅的沉了下來,“如果溫瑾禾不說她是小三,她不會罵人!”
言初登時愣住。
所以,他其實計較的是,陸雅溪因為她的關系,做了“小三”嗎?
言初抿了抿唇,心底的痛糾纏膨脹,變成了突然的銳氣。
她幾乎連思考都沒有,就急急的比劃:既然你這麼在意她的名聲,為什麼不和我離婚,給她一個名分呢?如果你提的話,我會答應的。
幾乎是她話音剛落的一瞬間,坐在對面的男人身上陡然騰起一股磅礡的郁氣,一把攥住她的手。
黑眸凝著她的臉,“誰叫你說這些話的?溫瑾禾?”
陰沉沉的像一座山,迎面壓了過來。
壓得言初一時有些呼吸困難。
言初臉色煞白,還沒見過薄錦琛這麼生氣的樣子。
她急急搖頭,想打手語,但手腕被攥著,根本動不了。
腕骨劇烈的痛讓她不自覺皺緊五官,掙紮。
言初的皮膚很白,稍微有點印記就特別明顯。
薄錦琛看她臉上痛色明顯,視線低垂,就發現她的手腕已經紅成一片。
男人擰眉松手。
言初得了自由,縮回手揉了揉:與瑾禾無關,是我自己......
“夠了!”
薄錦琛不等她比劃完就怒聲打斷,“我不可能和你離婚!”
言初一怔:為什麼?
薄錦琛眯了眯眼,“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因為什麼才娶的你?”
言初渾身一震。
薄錦琛為什麼娶她?
因為薄爺爺臨終的遺命。
因為言家是因為救他,才會家破人亡。
他如果和言初離婚,就是不孝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