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就這麼走了，顔阊氣的雙目圓睜，咬牙切齒，“該死的淩霄，你竟敢對我不敬。”
“郡主，這丫鬟……”白羽開口問道。
“打，給我接着打，打死了本郡主負責，一個下賤婢女，也敢得罪于我。”
白羽蹙眉，“郡主，奴婢狠狠教訓她就是，卻不可傷人性命，咱們畢竟是在旁人府邸上。”
“區區王家能耐我何？他們莫不是以為王家還是以前的輝煌鼎盛之時不成？”
白羽，“王家雖不比從前，可聲望依在，郡主不可得罪太過。”
在主家的地盤上打死主家的下人，王家勢必會發怒，雖不懼，可王家亦不可得罪。
顔阊瞪着眼睛，惡狠狠的看着白羽，滿面不服，可她是母親的人，若她說不可，就一定不會做，自己即便是郡主，也無可奈何。
白羽走到顔阊身邊，附耳過去道，“大皇子如今正全力拉攏王家收為已用，若郡主在後面扯他後腿，宮中那位定會發怒，大皇子也會斥責于您。”
顔阊抿緊嘴，這才想起還有位時刻想着儲君之位的表哥，萬般不忿，可也隻得作罷。
“賤人，算你命硬，咱們走。”
她帶着白羽朝周暮離開的方向而去。
“噗…”翠萍吐出一口皿，眼中帶着劫後餘生的驚懼。
她艱難的爬起身，跌跌撞撞的朝住處走去，唇角卻勾起一絲笑容，有這一身傷作為證據，便是那邊出事，也絕牽連不到她的頭上。
……
淩霄心中焦急，甚至用上了輕功，“主子！您等等。”他一陣風似的刮到周暮身前。
周暮眉頭一皺，“可是出什麼事了？”
平日裡，淩霄根本不會動用輕功。
淩霄臉色鄭重，附耳過去低語幾句，周暮聞言，眸光逐漸冰冷，袖中手緊攥。
“可是當真？你确定你沒聞錯？”
淩霄肯定的搖搖頭，“屬下當時還靠近了那丫鬟，的确是惑魂香無疑，屬下中過那種藥，最熟悉不過。”
“王家，怎麼可能會有西域的惑魂香…”周暮黑眸冷沉。
淩霄，“屬下已經派了影衛，順着那丫鬟來的路去查了，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
周暮點頭，知曉那婢女去見了誰，便容易查下去，“王老太師一生光明磊落，高風亮節，定不會做有損國本之事，待事情未落實之前，不得讓任何人知曉。”
淩霄，“是。”
西域雖為小國，可怎奈生性陰狠，毒辣非常，不時在邊境作亂，魚肉當地百姓，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且屢教不改。
況且，近日盛京中，也偶有西域人出沒，他們早就懷疑，京中有人與西域人暗中來往。
“若非國庫空虛，官銀不足，咱們就該直接滅了西域，也省的他們整日的瞎蹦跶，幺蛾子層出不窮。”
周暮不語，解決外患之前，至少得先清理内憂，否則就很容易被人鑽空子，如今五王還縮在他的封地，處理他才是重中之重。
至于西域，想滅他們，輕而易舉，隻是如今，不是時候。
“主子，淩霄首領。”一個黑影落于二人身前，臉色有些古怪。
“可是查出來了，那丫鬟去見了誰？”
黑影臉皮抽搐幾下，頗有幾分難以啟齒。
……
林清婉從假山處出來，去宴會廳轉了一圈，打個照面坐了一會兒，才起身去尋柳江雲。
“林小姐。”
她剛出門沒幾步，就被緊随其後的幾位小姐喚住。
“林小姐這是要去哪？可否帶上我一起轉轉？”
開口的是阮言，她臉上帶着和善笑容，“我早就在裡面坐不住了，聽着她們聊天，我就直犯困。”
“阮小姐是客，我豈有拒絕之理。”林清婉聲音很淡，聽不出什麼情緒，臉上挂着得體淺笑，令人挑不出半點錯處。
阮言一笑，“那就有勞林小姐。”
二人并肩而行，其他幾位小姐跟在一旁，宋明佳也在其中。
阮言低聲道，“方才在宴會廳時，實非我偏幫顔阊郡主，隻是……”
“我知曉。”林清婉輕聲接口，“阮小姐不必放在心上，不過是女兒家鬥鬥嘴而已，算不得什麼。”
阮言輕輕而笑，如茉莉盛開，清穎脫俗，“林小姐豁達大度，心性灑脫。”
對這推捧之言，林清婉笑而不語，阮言身份，在官宦中很是尊貴，如今竟突然對她示好，不免令她心有揣度。
“林小姐，阮小姐，怎的這麼久不見柳家小姐。”
“是啊，連王小姐也不見了蹤影，可是都躲哪玩去了。”
聽身後的兩名小姐關心問起，宋明佳垂下眼簾，遮住眸中笑意。
“柳小姐先前有些不舒服，我讓人帶她先去休息了。”
至于王妍兮，她還真沒見着她人。
“表姐應是有什麼事吧，應該過一會兒就回來了。”
她蹙眉敷衍，心中卻隐隐有些不安，實是近日事情太多，王妍兮已被小宣氏逼入死角，讓她不得不疑心。
幾位小姐應了聲，便也不在追問，林清婉卻有些心神不甯。
她本是想去尋柳江雲的，卻不曾想這幾位小姐會突然跟來，她心中記挂，隻得道，“阮小姐，各位小姐，我擔心江雲身體，想過去看看，不若我讓丫鬟先陪各位到處走走可行？”
阮言剛想點頭，宋明佳已上前一步笑問，“林小姐，不知柳家小姐在何處小憩？”
她握緊手中錦帕，有些緊張，不會那麼巧，柳江雲該不會也在那邊的廂房小憩吧。
“不遠，前面的廂房就是。”
宋明佳臉色一僵，轉而笑開，“那可否勞煩帶上我，我也是有些不舒服，想休息一會兒。”
林清婉看她一眼，轉而點頭，“自然可以。”
宋明佳又拉上阮言，“阮小姐，你方才不是還嚷着頭疼嗎，不若随我一起去歇歇，還有這幾位小姐，若是閑着無事，也可以一起啊。”
阮言确實有些不适，聞言便立即點頭答應下來，其他幾位小姐見此，也紛紛跟上。
宋明佳偏頭看一眼，嘴角輕輕上揚，本想着有阮言一個見證人即可，不想她們竟都跟了來，如此更好。
反正她根本不知曉柳江雲在這邊小憩，更不知曉王妍兮在何處，是林清婉帶她來的，出事，也是林清婉想促成他哥哥婚事，故意将醜事鬧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