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林霧上到甲闆,意外的看到莫狼和重鈞也在。她過去,“兩位前輩是因何來?我還以為,你們會待在殺手城”
“那裡有令琇,還有你的屬下,他們會管好。”莫狼道。
重鈞語氣毫無波瀾:“城主吩咐過我,要保護好你。既然你要去送死了,我便該跟你一起。”
林霧:“………”
重鈞居然現在都還踐行着城主的話。
莫狼提出回去休息離開。
林霧道:“前輩,那我也不打擾你了,你自便……”
“我有幾個問題問你。”重鈞蓦地道。
“你說。”
“地下城是什麼樣子的?”
林霧走到欄杆下,手肘撐在上面,微俯下脊背。她搖頭道:“我不知道。前輩你這應該問陸歸池,他在裡面待過。不過他對地下城的印象不太好,我勸前輩你不要跟他提及。”
重鈞忽而看向她:“那你們會留在地下城裡嗎?地下城是城主的故鄉,他終其一生都在守着裡面的東西。你們是城主的族人。”
“那又如何?城主是城主,我們是我們。”林霧直截了當道,“再說,運氣好的話,地下城往後應該不會再存在了。”
她把池仰芝他們要做的事說出。
重鈞若有所思,兀地道:“我把城主的殘屍火化帶來了。”
“……啊??”
“我知道,城主想回到他的族人身邊,他不希望孤零零的在外。”重鈞道。
林霧屬實措手不及,張了張口,就說:“好,我進地下城時會将城主的骨灰帶去安葬的。”
“不。”重鈞轉身面對林霧,“我要安葬城主,我要進去。”
林霧如實道:“你們進不去。”
隻有擁有紋身的人,才能自如的進地下城。現在他們做出紋身是萬萬來不及的。
這是林霧能答應讓顧世卿他們跟着的根本原因。
她知道,除了她之外,沒人能進。
重鈞一針見皿說:“在你們之前去的那幾個族人,他們也沒有紋身。既然他們能進,我也能進。”
林霧沉默幾秒:“他們不一定是進去了,有可能是已經死了,皿靈交由薄嶼庭帶進去。再者,薄嶼庭已經死了,讓崆峒印恢複。然後我媽媽他們借由崆峒印打開大門,然後再關閉。無論是哪種,沒有紋身确實進不去。”
重鈞淡淡道:“那你就殺了我,帶我一起進去。”
林霧愕然擡頭:“為何?你沒有想過再走嗎?”
重鈞搖頭,看着遠處的海面夜色。他冷淡的嗓音在這時有種缥缈的不真切感:“我要陪着城主,城主自己留在地下城太孤單了。”
“可是……”
“我和莫狼商量過了,他并不反對。如果不是殺手城日後還需要他,他也會和我一樣的。”重鈞道。
林霧啞然片刻,最終道:“還沒有到地下城,前輩你……再想想吧。我想城主會更希望你們好好活下去的。”
重鈞隻是搖頭,不為所動的靜靜立着。
林霧跟着吹了會兒冷冰冰的海風,也回了船艙,找個空房間進去歇下。
海浪拍打船體的聲音清晰可聞,船身倒很穩,不會搖晃。
林霧盯着天花闆放空了會兒,翻個身睡過去。
再醒來就是中午了,外面天光大亮。
林霧腦袋隐隐作痛,過了會兒才起身洗漱,去二層餐廳吃飯。
就顧姒音和任珂在。
顧姒音招手:“霧霧快來,姐正好做壽司呢。雖然是第一次做,可味道不錯。”
任珂比了個大拇指。
“真不錯,所以再來一份,我要肉松的。”
顧姒音:“等着,我要先給我妹妹做。”
林霧到吧台前坐下,“其他人呢?”
“薄七在聯系自己人,好像在溝通國内情況吧。重鈞和莫狼不知道,兩個人待在房間裡沒出來,飯菜都是叫人送進去的。宮野沒見人影兒,你二哥也沒見着。關臣和陸歸池好像還沒起吧。”
任珂說着還打了個哈欠,她是餓的不行了才起,不然能一直補覺到下午。
顧姒音很快做好壽司,切塊推到林霧面前,道:“二哥去壓載水艙檢查去了。咱們現經過的水域天氣不太好,預測到半小時後有較大風浪,二哥不放心。不過沒什麼大事,你不要擔心。”
她做着另一份,問:“霧霧,二哥讓我等你醒了問問,你準備什麼時候看地圖?”
“吃完飯就去。”林霧塞了塊壽司吃,含糊的快速說道:“我等會兒回房間弄,但我還需要一個人幫我畫下來。”
“拍照片不行嗎?這多快啊。”任珂随意的說。
林霧瞥了眼她:“難道你們不看地圖?”
“當然看!你别想背着我們偷偷弄,然後自個兒找機會偷溜啊!”任珂威脅的說。
林霧道:“那就得畫下來,我的紋身現在盤踞在我的心口處。”
“這和畫有什麼……”任珂納悶,下一刻反應過來,要想看紋身地圖,林霧上半身都得裸着。這要拍下來确實不方便。
“霧霧,姐幫你畫。”顧姒音說。
任珂饒有興趣道:“我也來。我倒要看看,什麼樣的紋身,能讓那麼多人都趨之若鹜,這地下城又到底在哪兒。”
林霧點點頭,慢慢的吃飯。
她現在不急着弄地圖了。
因為陸歸池現在在船上了,他昨晚提供了大概的方位給船長,船就不用再去她說的地方經渡。
另一邊,陸歸池将将睡醒,一睜眼迷糊瞥見床邊坐了個人。
他以為是顧世卿。昨晚兩人沒有一起睡,顧世卿讓人找了張小床放房間裡,兩人各自躺着閑聊了挺久,陸歸池也就睡的更晚了,這會兒他還沒清醒。
“表哥,霧霧他們都起了嗎……”
陸歸池揉揉眼睛問。
“不知道,我沒有關注她們。”那人回。
陸歸池正要應聲時,猛地反應過來,睜眼看去。
床邊的人哪兒是顧世卿,分明是關臣!
他一下子坐起身往後退。
“你怎麼在這?不是,誰讓你進來的?!”
關臣将要伸出的手微頓,到底收回。他看着睡的發懵,頭發都亂糟糟的陸歸池,說:“我問過黑狐的二哥了,他說我可以進來。”
陸歸池睜大雙眼:“什麼時候的事?”
“一個小時前。”
關臣老實的回。
“你就在這兒看我睡覺看了一個小時??你沒做别的吧?”陸歸池狐疑着,再次往後退了退,靠着牆。
關臣眸光沉了沉,反問:“你覺得我能做什麼?我難道還能強迫得了你嗎?”
陸歸池哽了下。
關臣微微抿唇:“前幾次,不管是三年前,還是現在,你都是趁我沒醒前就跑了,連句告别都沒有。再見,你也沒有一句解釋。”
他望着陸歸池,聲音低了下去,“所以這次,我隻是想看着你醒而已。”
陸歸池霎時無言以對,别過臉去,“那你可以走了。”
關臣捏了捏手心,嗓音微緊。
“這是你的真心話?”
“到現在,你還要趕我走?”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