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直了直身子，小芳給她敲了敲，“累了吧？默默，早就喊你去休息，偏不聽，小少爺回來知道了，肯定要生氣的。”小芳阿姨習慣了，在邵光榮的嚴厲要求下，才沒有喊他老爺，但是喊邵錦成小少爺，這個習慣是怎麼都改不掉了。

　　“小少爺如果生氣，就揍他。”陳默知道這做飯阿姨保留的前清習慣，故意逗她。

　　“诶呦呦，我的大小姐啊！可千萬别這麼說啊！這哪裡使得！”

　　陳默一個頭兩個大，自己也是好不容易讓她叫自己默默，她也是覺得自己并不是邵家親生，所以改了幾天也就叫默默了，這突然又一聲大小姐，喊得陳默冒汗都豎起來了。

　　“好了小芳阿姨，開玩笑的。咱們不告訴他，不就完了麼。”陳默一邊拿面粉，一邊安慰她。

　　“好了，漿糊我來弄就好了，你快去歇歇吧。”

　　“好吧，那就交給你了小芳阿姨。”

　　陳默把炸好的東西一樣拿一點放在盤子裡面，拿出去跟邵光榮一起吃。

　　“默默，終于完事了？”

　　“嗯，快嘗嘗邵爺爺，豆腐丸子太好吃了！”她拿起一個豆腐丸子，遞給邵光榮，然後把那盤子都放在他面前。一直在棚頂上的小蒼蠅，也終于得空把它收回來了。

　　“去躺着休息一會兒。”

　　“好，正好小芳阿姨在熬漿糊，我先躺一下。”

　　“嗯，拿個小毯子蓋上。”

　　“好。”

　　陳默在書房的沙發上躺下來，身上蓋着小毯子，面向着沙發背假寐。

　　實際上趁着休息的空擋，神識趕緊進入空間。

　　【主人，下午好。】

　　【好，體檢報告。】

　　【遵命，主人。】

　　邵光榮的體檢報告，在陳默的面前呈現出來。

　　離着給邵光榮安裝支架，也已經過去十幾年了。這一次的體檢報告，顯示出支架已經呈現出來在計劃之内的老化。各項身體機能也在逐漸地老化。這種老化，确實是不可逆的。

　　比如從小喝很多靈液的陳永峰與邵錦成，他們的最低壽命可能都能達到一百零幾歲。但是邵光榮遇到陳t默的時候，就已經是一名暮年的老人。

　　十幾年前，若是沒有陳默與死神搶人，現在他已經去世十幾年了。心髒支架之後的每一天，都是邵爺爺多出來賺到的生命了，是她用空間裡的技術給死神做了一個交易。所以現在面對着邵光榮的體檢報告，各項指标的老齡化，陳默是無力的，靈液的滋養對于已經老去的身體也是沒什麼用的。

　　現在她還能做的就是，找機會，再一次給邵光榮做微創手術，把邵光榮心髒内的三個支架，全部換新一下。

　　又看了眼那報告，每次給邵光榮體檢，她關注的都是支架，上一次覺得還可以再等，這一次看支架的老化情況，已經不能再拖了。

　　【空間，現在幾點了。】

　　聽着空間報上來的時間，離二哥下班還有很久。

　　【準備催眠劑。】

　　撂倒了邵光榮之後，陳默起身出門，去了廚房，跟小芳交代，“小芳阿姨，邵爺爺困了要睡一會兒，等一會漿糊好了，你就放在這裡，不用過去喊我們，等邵爺爺午睡醒了，我再過來拿。”

　　“好的知道了，默默最近有什麼想吃的？阿姨今晚下班就放假了。”

　　陳默想了想，“想吃小芳阿姨做的辣椒焖子，阿姨春假放假這幾天，我就要靠今晚吃的辣椒焖子活着了。”

　　小芳開心極了，“辣椒焖子還不簡單，阿姨晚上就做，多做點，拿東西明天吃都不用熱，能直接當醬吃。”

　　陳默是故意這樣說的，選一個簡單的家常菜，讓小芳阿姨做起來不費事，同時又最大化地滿足了她被需要的心理。

　　跟小芳打了招呼，她回了書房，從裡面插上門栓。邵光榮剛才突然很困，就自行躺到書房的單人床上休息，躺下沒十秒鐘，就睡了過去。

　　陳默走過去，拉了拉邵光榮的手，不見醒，也就放心了。

　　微型醫療機器人，麻醉機器人，還有醫療工具，全部從空間内挪出來。

　　機器人們還是根據空間設置的電腦指令，進行微創支架手術。

　　它們順着邵光榮的褲管爬進去，在大腿内側先進行消毒，然後在大腿内側主動脈上開個微創的小口，然後通過主動脈把支架輸送到心髒位置處。同時，回收掉已經在邵光榮心内工作了十幾年的舊的支架。

　　取放支架的過程非常順利，機器人給微創傷口進行了處理。正常這種微創小傷口，是需要包紮的，也需要黏上紗布，換了兩次藥。

　　但是陳默是悄悄給邵光榮動手術，所以微創傷口徹底消毒後，就噴灑了促進愈合的藥物。力争在晚上邵光榮睡覺脫衣服的時候，不會發生大腿内側這個米粒一樣的傷口。

　　那邊大腿傷口在這裡，這邊陳默又釋放出體檢機器人，檢查邵光榮心髒内的支架，是否安裝到位。

　　仔細的檢查之後，确認了一切都很完美。陳默放下心來，她走上前，用自己的指尖抵住邵光榮的嘴唇，一滴靈液在她的指尖溢出，流進邵光榮的唇縫中。

　　此時離邵光榮醒來還有大概半小時，陳默也回去在沙發上躺下來，閉目養神。

　　等邵光榮醒來的時候，她也裝作剛剛睡醒的樣子，去廚房拿了漿糊，在臘月二十九，跟邵光榮一起把四合院的對聯都貼了。

　　對聯貼上了，年貨炸完了，竈王爺送走了，這就是算是正式準備好過年了。

　　——

　　陳永峰在B大數學研究院，自己的辦公室裡，從早上來了到現在，一口飯都沒有吃。因為寒假，B大校園裡面冷冷清清，食堂的人也少得可憐。

　　這種到處都安靜的校園，正是陳永峰最喜歡的。他把自己的工作效率拉到最高，趕在四點十五之前，完成了階段性的工作。

　　跟同事交代幾句之後，穿上外套拿起車鑰匙，就奔着楊晶晶的家而去。

　　兩個人，都是極為準時的人。

　　陳永峰的車停在巷口還沒有五分鐘，楊晶晶就出來了。

　　陳永峰還是下車，繞到那邊幫楊晶晶開門。

　　“好暖和啊。”

　　“嗯，我一直開着暖風的，想着你一上車就是暖的。”

　　“謝謝。”

　　“咱們先去試衣服，盡量早點試完，然後去找一家店吃碗面。”

　　“不用吃飯，早的話我可以去食堂吃。”

　　“我也要吃，今天一天都還沒吃飯。”

　　“怎麼呢？”

　　“忘吃了。”

　　“哈哈哈，還真想回去高中時候，告訴當時的老師，是真的有人忘記吃飯的。”

　　“工作一忙，就忘了。”

　　“知道，你就是太投入了，那你也可以跟着我去我們醫院的食堂吃。”

　　“方便嗎？”

　　“方便啊，這麼不方便。”

　　“那好。”陳永峰答應了，他的心裡此刻竟然浮現出，莫子槐發現楊晶晶帶他去醫院食堂吃飯時候表情，陳永峰甩甩頭，把這個念頭踢走，陳永峰！你瘋了！怎麼竟然會産生這樣的龌龊競争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