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誓，你再不走，等高明智來了，我知道什麼，我就說些什麼，”頓了頓，宋如霜嘶了一聲，捏了捏自己小腿上的肌肉，然後咬着牙說道：

　　“真要是舍不得離開，我看我和他說了以後，你也不用離開了。”

　　秦傲立馬退開好幾步，站在不遠處盯着宋如霜看了一會兒。

　　随後，他也是真的無奈了。

　　沒辦法，實在是拗不過宋如霜的堅持。

　　臨走之前，秦傲還是好心得叮囑了一句：

　　“你的情況有些不太對勁，我看這高家的醫生應該也看不好了，你等着，過兩天，我就把你給救出去，到時候我們直接去京都最好的上京醫院。”

　　宋如霜皮笑肉不笑。

　　話說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擱這兒給她畫餅呢？

　　早磨晚磨，好在宋如霜總算是送走了秦傲這尊大佛。

　　按照老管家的腿腳，加上有些迷路的風格，等他找來醫生，也不知道猴年馬月了。

　　所以，宋如霜從一開始就沒有把希望放在他身上。

　　至于自己為什麼非要見高家的家庭醫生，則是為了驗證另外一件事。

　　宋如霜就這麼大大咧咧得躺在了擺渡車上。

　　因為要應付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她整個人都難得松懈了下來。

　　“說說吧。”

　　宋如霜的意識裡開了口。

　　周圍微風陣陣，隻能聽見樹葉被吹得莎莎作響的聲音。

　　“小艾同學，我這身體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說你做為我的系統，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交代？”

　　“空間左櫃，第三次最裡頭，有一顆止痛丸。”

　　系統小艾的聲音裡，隐隐帶着些刻意的讨好。

　　正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宋如霜也不相信系統會突然變得這麼好。

　　看樣子，自己多半還是得付出點什麼。

　　“說吧，”宋如霜有些心累得揉了揉自己的眉間。

　　“這次，又要我用多少積分來換？”

　　“不用不用，免費的！”

　　“……”

　　宋如霜神思一搜，果然在系統小艾說的地方找到了止痛丸。

　　宋如霜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吃了止痛丸，隻是一眨眼的功夫。

　　宋如霜的腳踝，如同被溫熱的山泉浸泡。

　　小腿如同被回爐重造，那股入髓蝕骨般的痛覺總算是被遏制，渾身各個部位，都好像是經曆了一場重生。

　　不得不說，這一顆止痛丸的功效，确實稱得上神奇。

　　疼痛減少之後，宋如霜偏焦躁的情緒也緩解了許多。

　　不過，他不會以為，這樣自己就不會讓他給自己一個解釋了吧？

　　宋如霜眯了眯眼睛，說直白點，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所以，才稍稍緩過來一點的宋如霜便馬不停蹄得質問起系統小艾來。

　　“好了，現在你總能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吧？”

　　系統小艾一噎。

　　大概也沒有想到宋如霜會這麼執着。

　　不過，這是和自己的身體都息息相關的大事，也不怪宋如霜會這麼執着。

　　想來有些事情，他還是瞞不住了。

　　尤其，他的宿主可是一個極為聰明之人。

　　“原本以為，能再瞞你一陣的，可你既然都受了傷了，八成自己也感覺到了，我要是再瞞着你，這就有些不太合适了。”

　　宋如霜有些奇怪。

　　她能感受到系統小艾言語之中的同情。

　　所以，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還說什麼準備瞞着她，但是沒瞞住之類的話。

　　這是真的讓宋如霜忍不住深思。

　　人的思想是，一旦想得多了，就會變得複雜，一旦複雜，就隻會往壞處想。

　　就拿現在的宋如霜來說。

　　就因為系統小艾這一番話，她的腦子裡已經過了一萬種可能會發生的事情了。

　　最後，宋如霜心中大緻确定了一種可能。

　　不知道過了多久，宋如霜也沒能給自己做好這個心理建設。

　　猜想是猜想，但是事實是事實。

　　如果猜想一旦和事實對上，那麼宋如霜簡直找不到自己活着的意義在哪裡。

　　系統小艾也一直沒有開口說什麼。

　　這樣一來，事情反而更加棘手了。

　　“小艾同學，”宋如霜猛吸了一口氣，就擔心自己得知真相之後，會承受不了。

　　“說吧，我是不是已經沾染上什麼絕症了？這麼一崴就疼痛難忍，是不是快死了？”

　　宋如霜的聲音越來越輕，但她屏氣凝神，就想要第一時間聽到系統小艾的否認。

　　果然，在她的期待之下，系統小艾果然給出了否認的信息。

　　“倒也不是癌症，”

　　宋如霜來不及松半口氣，就聽見系統小艾用和方才同樣凝重得語氣繼續說道：

　　“不過，比起癌症來說，你這個除了不會那麼快死，還是你這個更痛苦一點。”

　　宋如霜一口氣郁結在心口，一時之間上上下下，有些說不上來是什麼感受。

　　就這樣半吊着，才是最難受的。

　　反正，已經能确定不是癌症了，這也算是一大進步了。

　　“伸脖子是一刀，縮脖子也是一刀，所以，你也不必有什麼難言之隐，咱們難兄難弟，當初也陪我死了一回，又沉睡了十二年，難道還有什麼是比死更可怕的？”

　　系統小艾很是認真得開口說道：

　　“有的。”

　　“……”

　　話說今天是什麼日子？

　　國際磨蹭日麼？

　　秦傲磨磨唧唧的也就算了，怎麼連系統小艾也開始磨磨唧唧的了？

　　“小艾同學，請你嚴格遵守條款，告訴我，我的身體到底出什麼問題了。”

　　宋如霜如此三令五申，她如此堅定，一點也不容系統小艾拖延時間。

　　至于系統小艾，他兀自糾結了一陣，最終還是對宋如霜服了軟。

　　“好吧，既然宿主想知道，那我就直接告訴你吧。”

　　遲疑了片刻，在宋如霜無聲得催促之下，緩緩說道：

　　“你也知道，你自己之前死過一次了，雖然你死而複生，也靠着系統再度成長，但你并不是一個完整的人。”

　　“……”

　　宋如霜下意識瞟了一眼自己的衣襟裡面。

　　怎麼着，所以自己這是？

　　假兇？

　　系統小艾有些頭疼得搖了搖頭：

　　“我不是那個意思。”

　　話音剛落，系統小艾有些詫異得咦了一聲。

　　“你居然還沒察覺出來，自己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麼？或者說，和之前相比，有什麼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