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為宋如霜足夠真誠，所以，張朵朵暗暗下了決心。

　　“小姐姐，我告訴你，我爸爸他去了哪裡。”

　　……

　　拿着張朵朵寫在紙上的地址，為了防止火車站被人惦記，所以林謙亦索性直接租了車，載着宋如霜往地址上的位置趕去。

　　至于幾個小女孩，宋如霜是有些不放心的。

　　所以在臨走之前，宋如霜特地叮囑過，讓她們就待在那裡養傷。

　　為了避免蓄意報複，她們暫時應該是不能回家的。

　　等大家應下，宋如霜和林謙亦便出發了。

　　找到老張的過程，比宋如霜想的還要快速。

　　中間也沒遭遇什麼阻攔。

　　等到宋如霜站在山北窯洞的門前，她還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同時，也不由自主得感歎，難怪高家那邊找不到他，原來是躲到這樣偏僻的地方來了。

　　宋如霜明顯聽見了屋子裡的腳步聲。

　　但是到了門口，腳步聲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應該是屋子裡的人停在了門邊上。

　　他很警惕。

　　宋如霜松了一口氣，看樣子，這個地址就是正确的。

　　如此一來，她也就放心了。

　　“老張，家裡來了客人，也不打算見一面麼？”

　　屋裡果然沒什麼動靜傳來。

　　宋如霜微微歎了一口氣，這是她一早就預料到的結果，所以一點也不足為奇。

　　宋如霜緊接着沉聲說道：

　　“或許你應該比較熟悉我們的聲音，老張，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面了。”

　　門裡還是還沒有特别的聲音。

　　看樣子，他是咬死都不準備說點什麼了。

　　宋如霜眯了眯眼睛，也就不再和林謙亦猶豫，咬着牙沉聲說道：

　　“就算是張朵朵的事情，你也不管了是麼？”

　　房門幾乎在下一秒的時間就被人從裡面推開。

　　露出了老張頗為熟悉的一張臉。

　　果然，對于一個父親來說，沒有什麼比孩子對他更重要的。

　　當然，凡事都有例外。

　　就比如宋如霜自己的父親，那就很不是個東西。

　　宋如霜停頓幾分，然後覺得有些古怪。

　　自己最近怎麼總是想起宋老六那個人渣？

　　系統小艾的聲音自意識中傳來，精準得為宋如霜答疑解惑：

　　“或許，是因為他出獄了？”

　　宋如霜立即怪叫一聲：

　　“出獄？憑什麼？”

　　“你低頭看看自己這幅身軀，雖然時間對你而言，好像沒能讓你感受到生命流逝，但對于大多普羅大衆而言，十二年的時間，是切切實實存在的。”

　　宋如霜沉默半晌，然後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是了。

　　已經過去了十二年，那麼也到了宋老六刑滿釋放的時間。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宋如霜的臉色自然也變得十分難看。

　　“那宋老六最好安分守己的挺屍去，若真要再招惹我，這一次，我也不會再留情了。”

　　雖然是個系統，但系統小艾的靈魂深處，還是沒由來得打了一個冷顫。

　　就在剛才，他覺得自己好像從宋如霜的身上察覺到了濃郁的……殺氣。

　　令人窒息。

　　現實之中，老張還沒看清來人，聲音便先行響起：

　　“要做什麼隻管沖着我來，欺負小孩算……”

　　老張的聲音之所以戛然而止，是因為他已經看見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宋如霜。

　　“是你？”

　　林謙亦有些詫異得歪了歪頭：

　　“記性倒是極好的，隻見過一面而已，居然還能認得我？”

　　老張啞然。

　　他自然能感受得到宋如霜對自己的善意。

　　所以，宋如霜對他來說，其實也就隻是一個孩子。

　　他都活到這個年紀了，不至于和幾個孩子過不去。

　　“你這閨女長得漂亮，怕是見上一面，這輩子也很難忘掉。”

　　話音剛落，林謙亦身形移動，下一秒就已經擋在了宋如霜身前。

　　将二人隔出一個安全區域。

　　宋如霜和老張同樣一怔。

　　不等宋如霜反應過來去說些什麼話，老張倒是率先反應了過來，然後輕笑了一聲：

　　“這個孩子是你的對象吧？”

　　宋如霜一噎，下意識搖了搖頭。

　　然後立馬收獲了一道哀怨的目光。

　　宋如霜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頓了頓，她方才緩緩說道：

　　“一般情況下，我都叫他小寶貝的。”

　　老張：“……”

　　宋如霜也是一陣無言的沉默，然後恨不得找個柱子當場把自己給撞暈。

　　什麼情況？

　　她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東西啊？

　　擔心林謙亦會不高興，宋如霜便用餘光小心掃了一眼。

　　結果正巧看見林謙亦神情上的轉變。

　　從茫然到困惑，最後逐漸浮現出欣慰的表情，随後就看着宋如霜笑了笑。

　　好家夥，似乎是不用自己哄了。

　　這人又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然後自己把自己給哄好了。

　　宋如霜噎了一下，也行吧。

　　孩子有自己的想法。

　　莫名其妙吃了一堆狗糧的老張顫顫巍巍得舉起了自己的手，然後格外認真得開口詢問道：

　　“我其實是真的有點好奇，你們費盡心機來找我就是為了在我面前體現你們敢情有多好麼？”

　　宋如霜面色一囧，随即果斷得搖了搖頭：

　　“不不不，我們來是為了和張叔你，做個交易。”

　　“交易？”

　　“對，一個絕對公平公正的交易。”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宋如霜說出了自己此行前來的真正目的。

　　老張越聽，便越發覺得茫然。

　　随後，他的表情也基本上是越來越奇怪。

　　老張可以發誓，他方才真的是用盡全力才沒有讓自己打斷宋如霜的發言。

　　直到宋如霜最後一個字塵埃落定，老張方才沉聲說道：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你對什麼都這麼清t楚？”

　　這個問題，宋如霜還真是……不好解釋。

　　任何解釋不通的事情，宋如霜覺得，都可以歸結為未知。

　　她先是沖着老張招了招手，等他稍微靠近一點，宋如霜就對着他指了指天上。

　　老張：“……”

　　不知道為了什麼，老張對宋如霜天然就有一種信任存在。

　　仿佛對她說過的話，忍不住會相信，會自我找尋一個合理的解釋。

　　老張這樣自認為老兵油子的人，竟然也被迷糊了一段時間。

　　也因為他經驗豐富，所以一下子也清醒了過來。

　　差一點就上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