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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寒門首輔貴女妻 瀟騰 2500 2024-08-29 11:17

  寒山寺是京城三大佛寺之一,和香火最旺的護國寺不同,此地因四季景色卓絕而名聲在外。

  容晚玉選擇寒山寺,原因卻和景色無關,而是這裡供奉着母親的往生蓮位。

  馬車停在佛寺門口,見着容府的旗幟,立刻有沙彌出面款待,或許因為冬月廟會的緣故,容晚玉瞧見寺外守衛的武僧似乎多了不少。

  “阿彌陀佛,容家施主們安好。”小沙彌年歲不大,氣度卻十分沉穩。

  寒山寺的衆多香客中,容府算出手闊綽的,待遇自然也好上不少,例如居住廂房,向來都是留極好的位置。

  此番卻有了變故,小沙彌略露歉意解釋道:“此前收到容家施主來信,本該備上好的廂房,不過臨了來了貴人,諸位的廂房便有所變動,從東側改為了西側。還請施主見諒。”

  容束和容晚玉對視一眼,後者示意并不知情,容束和顔悅色并未刁難,“小師父帶路便是,佛門之地清淨,換了一側也無妨。”

  小沙彌略欠身,在前面領路,容晚玉和容束并肩而行,壓低了聲音,“父親,你可知道,哪路貴人來了寒山寺?”

  官至容束的位置,又和侯府是連襟,排在他之上的貴人實在不多。

  何況到底是佛門,便是權勢大于容府的,預定在先,一般也不會輕易更改。

  “為父也不知。許是哪家皇親國戚,待咱們落腳,為父派人去打聽一二,别沖撞了才是。”

  容晚玉點頭應是,往廂房去時,看了一眼通往東側的小路,門口站着一排武僧,夾雜着玄衣護衛,看着陣勢頗大。

  次日,容晚玉代表容府出面,給寒山寺捐了一筆不菲的香油錢,又自掏腰包,額外加了一筆用于鐘氏往生蓮位供奉的銀子。

  “有勞師父予兩冊往生經,我和弟弟想同母親牌位前念誦。”

  容思行一歲時候,鐘氏便病故了,因此他對母親的回憶幾乎沒有。

  多年過去,于容晚玉而言,關于母親的回憶也漸漸變得模糊,路上,她挑着自己記得的,跟行哥兒說了不少。

  “雖然母親不在了,但你要記得,她一直在天上守護着我們,會保佑行哥兒平安順遂。”

  有了容晚玉的鋪墊,容思行跟着她跪在黃底的牌位前,少了份陌生,多了份親切。

  “鐘宜湘,阿姐,我會寫母親的名字,這三個字先生都教過。”

  “是嗎,行哥兒真棒。阿姐教你念往生經好不好,阿姐念一句,你跟着念一句。”容晚玉端正地跪在蒲團之上,握着書冊,一句一頓。

  “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

  容思行認不全書上的字,也不太懂這往生咒的意思,模仿阿姐的模樣,也跪端正,念念有詞。

  一時間,佛堂肅穆,隻餘兩人念咒之音。

  容晚玉在佛語中逐漸安定斂神,心裡和母親訴說着思念與堅定。

  “母親,晚兒死後逢緣,如今重活一世,定會護行哥兒平安一生,讓容府免遭前世滅頂之災,讓蕭氏母女得到應有的懲罰。隻望您在天之靈,保佑女兒所願皆成。”

  念足了數,容晚玉起身,抱起弟弟,“你握住這油壺,為母親往這長明燈裡添足燈油。”

  容思行點點頭,握住油壺傾斜身子,卻沒有動作,“阿姐,這長明燈的燈油是滿的。”

  容晚玉微愣,俯身去看,果然見其中燈油滿滿。

  一旁的小沙彌見狀行佛禮道:“昨日來了位年輕香客,給鐘施主的牌位添了香油,許是鐘施主的晚輩。”

  那人沒留下姓名,還戴了簾帽遮面,容晚玉猜不出是誰,一時作罷。

  出了佛堂,容思行便恢複了跳脫的性子,纏着容晚玉要去逛廟會。

  容晚玉拗不過他,索性回房将容秀玉也帶上,帶孩子多一個不多,也許讓三妹妹多和行哥兒玩耍,能掰正些性子。

  向容束請示後,容晚玉捎帶着兩個娃娃,跟着四個丫鬟,一路賞雪望梅,很快到了廟會聚集之地。

  京城的冬月廟會,也以三大寺廟為首,各設三處,其餘小廟大都差比丘分往三大寺廟,既是化緣之機,也是共研佛法的盛會。

  對于普通百姓而言,則是難得的大型集會,由寺廟出場地,行商小販們繳納少量銀錢便可支攤販賣,熱鬧非凡。

  丹桂抱着行哥兒,秋扇抱着秀玉,環兒佩兒則護衛在兩側,以免人群擁擠而走散。

  此時還未到正午,攤販和遊客卻已有不少,容晚玉也許久未湊這熱鬧,伸長了脖子,看得比行哥兒還起勁兒。

  她出手大方,不一會兒行哥兒懷裡就抱滿了好吃的好玩的,就連秀玉也沒忍住,要了一個糖人,時不時抿上一口。

  “姑娘,花容閣也來此處擺了攤位,您要不要去看看?”秋扇一直負責聯絡容晚玉在府外的鋪子,由此問道。

  容晚玉見兩個小家夥也逛得有些累了,便囑咐秋扇和丹桂帶着兩人在一處茶攤歇腳,“環兒你在此護着他們,佩兒與我同去,略看幾眼咱們便回去歇息了。”

  丫鬟們各自領命,容晚玉問清了位置,領着佩兒往花容閣的攤位去。

  還未走近,就瞧見自家攤位處擠滿了年輕姑娘。

  “諸位别着急,今日盛會難得,咱們花容閣除了以往大賣的雪膚膏,今日更推出了新品,紅顔養容丸。”花掌櫃賣力地介紹着貨物,“雪膚膏外敷,讓您膚白賽雪,這紅顔養容丸内服,調理氣皿,讓您白裡透紅,面若芙蓉。”

  容晚玉在一旁瞧着,這掌櫃也算嘴皮子功夫一流,形容之詞層出不窮,将每一款貨物的功效都說進了姑娘們的心坎裡,不一會兒,攤位上的貨品就被搶購一空。

  “這麼多姑娘買,想來東西作不得假,遲兄可要買上一些,以贈佳人?”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聲音響起,吸引了容晚玉的注意。

  一時半會兒她沒想起來這聲音是誰,轉首卻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花容閣攤位對面的馄饨攤上,坐着兩位和周遭環境格格不入的年輕公子。

  一個穿着布衣長袍,一個穿着顔色款式低調但布料貴重的短襖。

  前者面如冠玉,後者風姿飒爽,吸引了不少年輕女子的目光。

  “遲先生,這麼巧。”容晚玉移步上前,“這花容閣正巧是小女名下的鋪子,既先生有意購物贈佳人,小女自得給先生一個好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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