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四章 本宮膩了
被灌了藥、卸了胳膊、又被像狗一樣栓了起來,裴詢以為這一次會更難捱一些。
他已經打定主意不再坐以待斃,趁着先前下人給他喂飯的時候故意打碎了瓷碗,雖被罵了一頓,卻偷偷藏了一片碎片壓在了亵褲裡面。
隻要尋了機會……
隻是依舊有些不甘心,自己這條命就要這樣賠給這惡毒的帝姬。
雖然不知道帝姬突然又想玩什麼把戲,下人被屏退時,裴詢已經在積蓄力量。
口枷被解開時,他第一時間咬了下自己的舌尖,試圖讓自己更清醒一些。
被帝姬的手摸上脖頸時,裴詢渾身的肌肉都因為過度緊繃而控制不住地輕顫了起來。
嬌生慣養從未沾過一星半點髒活累活的手顯得柔弱無骨,膚若凝脂,擦過脖頸間的皿管,像是鎖定了他脆弱的命脈。
鐵鍊和手铐相繼被解開,裴詢面上不動聲色,聽到那人高高在上的命令:“起來。”
裴詢沒有猶豫便照做了,在沒有一擊必殺的把握之前,他什麼都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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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沄枳看着裴詢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因為跪得久了膝蓋有些拉不開,如此狼狽的情況下,腰背卻依舊挺得筆直。
也正好想起來了,胳膊還不能給他接回去,這人的某個地方還藏着個“兇器”,紀沄枳的目光不自覺地就落在了那處。
原文裡,原主把人折磨得奄奄一息後又開始裝模作樣地哄人,卻沒想到這不是一頭已經被拔了犬牙馴服了的狗,而是一條會逮着機會就能咬死人的狼。
胳膊接回去後,裴詢第一時間就掏出了他藏起來的瓷片,出其不意發了狠地紮進了原主的心口。
如果不是原主的心髒本就長偏了,怕是真的會就此死掉。
隻是從那以後,裴詢的日子就更不好過了。
裴詢察覺到帝姬的視線,咬了咬牙,她果然在打那方面的主意。
紀沄枳繼續面無表情,下巴沖着軟塌揚了揚,“去那兒坐着。”
坐?還是那用最名貴的缂絲織就的錦緞?
她從未允許自己在她面前正常地坐過,更别說讓他這種她嘴裡的“低賤之人”碰她心愛的軟塌了。
裴詢抿緊下唇,一時沒有動彈。
紀沄枳蹙起眉,聲音發冷,“怎麼,還要本宮抱你過去?”
裴詢大步踏過去坐下了,隻是屁股都沒有坐實,整個人無比僵硬。
紀沄枳注意到了也隻當沒看見,裴詢現在對她的戒備心特别重,慢慢來吧。
她把療傷的藥物翻找了出來,非常強勢地開始給人清洗上藥。
兇膛上這道傷口應該是被帶着什麼尖刺的鞭子打的,剌得皿肉模糊,如果不趕緊處理很容易發炎感染,回頭再發個燒就更遭罪了,紀沄枳見不得有傷患在自己面前得不到治療。
裴詢對這個流程很熟悉,隻是這一次剛抽了他一鞭子,就盡興了?
“本宮膩了。”紀沄枳突然出聲,不管裴詢信不信,她得先表個态,“以後不會再打你。”
後又補充,“無趣得很。”
卻沒想到,裴詢一直平穩的氣息卻突然急促了幾分,森森寒意從漆黑的冷眸中洩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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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暴君:她果然觊觎我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