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語氣清冽,如山泉潺潺流動,卻是聽得宋國公夫人折服。
太後病倒是人盡皆知的事,到靖南王世子妃這裡竟然拒不承認,偏還說的你啞口無言,當真是膽大又聰慧,叫人不敢小觑。
蘇棠隻和宋國公夫人來了一回合,就把路讓開,請宋國公夫人去松鶴堂。
老夫人看到宋國公夫人進來,神情寡淡,遠沒有了之前的熱忱,緩緩把手中茶盞放下道,“宋國公夫人今兒來我靖南王府是?”
丫鬟給宋國公夫人上茶,宋國公夫人笑道,“雖然太後給犬子和府上大姑娘賜了婚,但我家國公爺覺得該有的禮數也不能少了,今兒來倒也沒别的事,隻是送定親信物,順帶再商議一下三媒六聘的事。”
三太太走進來,正好聽到宋國公夫人說這話,有一瞬間,臉拉的很長。
不過臉色難看也隻是一瞬,很快三太太就恢複了往日笑容,道,“三媒六聘确實要好好商議,大姑娘是我靖南王府女兒,又被太後冊封為了縣主,她出嫁定要辦的風光,隻是世子妃年紀尚輕,能操辦得了大姑娘出嫁這麼繁瑣的事嗎?”
宋國公夫人眉頭緊鎖,“這事不是歸南康郡主管嗎?”
蘇棠靜靜的坐在一旁,三太太沒能把女兒嫁進宋國公府,心下正氣憤呢,有機會潑宋國公府冷水,絕不會錯過的。
三太太就等着宋國公夫人問這話呢,當即道,“宋國公夫人有所不知,昨兒王爺奪了南康郡主管家之權,以後我們靖南王府内宅大小事皆由世子妃打點,自然也包括大姑娘出嫁了。”
嗯,南康郡主走進來,正好聽到三太太說這話,氣的恨不得撕了三太太的嘴,她不說話,沒人當她是啞巴!
宋國公夫人眉頭攏的松不開,昨天太後下旨封謝柔為縣主,又賜婚給她兒子,靖南王府上下該高興才是,靖南王竟然在這麼喜慶的時候奪了南康郡主管家權,這不隻是落南康郡主的臉面了,也是不給他們宋國公府面子。
南康郡主看三太太的眼神很冷,道,“柔兒是本郡主和王爺的掌上明珠,又承蒙太後錯愛冊封為縣主,誰來操辦柔兒的出閣也不能委屈了我的柔兒去。”
蘇棠但笑不語。
宋國公夫人對靖南王府家務事不感興趣,她把帶來的一對同心佩,其中一隻讓南康郡主轉交給謝柔,然後道,“犬子和府上世子爺年紀相仿,世子爺早成親了,國公爺和我都萬分希望能盡快迎娶府上大姑娘過門,昨兒太後懿旨一下,國公爺就命欽天監挑選良辰吉日了。”
宋國公夫人對謝柔贊不絕口,誇的南康郡主心花怒放,蘇棠坐在那裡,幾次擡手揉耳朵,又又又一次想把管家權推出去,要她沒管家,過來給宋國公夫人見個禮,小坐片刻就能閃了,甚至還能借煉鹽連臉都可以不露。
現在管家的是她,得陪坐到宋國公夫人離開才行。
宋國公夫人這麼急的娶謝柔過門,那是真滿意謝柔麼,那是迫不及待坐實靖南王府女婿這個身份,畢竟謝柔一日沒上花轎,這親事就還能有變數,太後總不能知道宋國公世子不舉了,還把謝柔往火坑裡頭推吧。
南康郡主高興女兒覓得良婿,可女兒真要出嫁了,又心生不舍,“我還想把柔兒多留在身邊一年半載呢,王爺也舍不得,再者時間緊了,陪嫁都......”
不等南康郡主把話說完,宋國公夫人笑着打斷南康郡主道,“我宋國公府哪還能缺了世子夫人的用度,這一點郡主隻管放心,這不是找欽天監測算了良辰吉日嗎,最近的吉日在下個月十八,再想有這麼好的吉日得半年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