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躺在王爺的床上,背靠大迎枕,臉色慘白,看上去還真像是受了内傷,不過蘇棠覺得更多的是受了驚訝所緻。
孫太醫開了張方子,叮囑了幾句,就拎着藥箱子告辭了。
王爺見屋子裡人太多,嚴肅了臉道,“都杵在這裡做什麼?”
王妃當即要下床,讓甯媽媽扶她,王爺皺眉道,“你内傷嚴重,她扶不了你。”
說着,過去把王妃抱了起來。
這一下,南康郡主的臉色就好不了了,偏還不能說什麼,王爺抱王妃天經地義,何況王妃還是王爺誤傷的。
王爺就那麼把王妃抱走了,書房重地,機密多,其他人也都出去了,包括蘇棠和謝柏庭。
謝柏庭眸光追着自家父王,眉頭攏成一團麻花,他怎麼覺得父王這麼做隻是為了正大光明的抱母妃?一定是他的錯覺。
蘇棠心下感慨:她身邊這厮怎麼就沒遺傳到王爺的薄臉皮呢。
兩人沒跟去天香院,而是回了靜墨軒,半個時辰後,丫鬟紅菱就站着珠簾外禀告道,“王爺賞了王妃一堆東西......”
不僅有養身的燕窩蟲草,還有绫羅綢緞金銀珠寶,連古玩字畫都送了一大箱子,一個字形容:壕。
紅菱禀告的時候,謝柏庭人就在屋子裡,他聽得嘴角抽搐,蘇棠憋笑道,“我覺得這才是父王的目的。”
謝柏庭扶額道,“有機會給父王把個脈吧。”
“嗯?”蘇棠不明就裡。
“我懷疑他腦子有病。”
“......”
天香院。
内屋,王妃靠在大迎枕上,看着婆子擡進來的一口接一口的大箱子,她眉頭攏了又攏,王爺見她臉上沒有一絲喜悅,皺眉道,“都不喜歡?”
王妃對這些東西無感,她道,“王爺并非故意砸傷我,用不着如此。”
甯媽媽站着一旁,恨不得捂王妃的嘴,難得王爺愧疚,努力彌補,為什麼不要啊,越多才好呢。
早些年,大少爺沒出事,王爺可沒少賞南康郡主,都沒王妃的份,後來王爺覺得沒保護好大少爺,對王妃心生愧疚,才賞南康郡主的時候想着王妃。
好不容易王爺想彌補王妃,王妃還不要,傻不傻啊。
就算王妃不稀罕,也能給大少爺大少奶奶啊,總比留在王爺手裡,最後便宜了南康郡主母子好。
王妃看着那些東西,她更擔心的是謝柏庭,王爺都不讓庭兒來看她,在王妃的記憶裡,王爺從來沒打過謝柏庭,這回都氣的砸他了。
王妃替謝柏庭說情道,“庭兒犯了什麼事,惹的王爺這般動怒,我不要這些東西,隻希望王爺寬待他一二。”
寬待......
他還不夠寬待庭兒嗎?
寬待的庭兒覺得臉生的太好都敢在王府大門口就瞪他這個父王了。
和他這個父王說話也一向不客氣。
“彌補你是彌補你,罰他是罰他,豈可混為一談?”王爺面容冷肅,一臉沒得商量的表情。
知道王爺脾氣拗,勸不動,王妃沒再勸,背過臉去,道,“我乏了,王爺請回吧。”
王爺一臉的無奈,庭兒眼裡隻有她這個母妃,她眼裡也隻有庭兒這個兒子,他就像是多餘的似的。
“我隻是罰庭兒紮馬步而已,對他有益無害,你好好休息。”
走之前,王爺補了一句,“我會在天香院住到你痊愈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