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柏庭氣到兩眼發黑,他就知道這女人沒那麼好心,蘇棠嗡聲道,“你失眠睡不着,我幫你入睡,你不謝我就算了,你還恩将仇報!”
快壓死她了!
紮暈他,這女人竟然還想要他的道謝,謝柏庭氣笑了,他為什麼失眠,她不清楚嗎,“我怎麼娶了你這麼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蘇棠笑意盎然,“算起來,你是被迫娶了我。”
既是被迫的,可以責怪别人,不必自我懊悔。
她果然是在介懷這事,謝柏庭望進蘇棠閃亮晶晶的眸底,笑的無奈,“你就這麼确定我醒着不會娶你?”
蘇棠,“......???”
蘇棠眉頭一扭,眼底嗖的一下蹿起一簇火苗,“沒想到你是這樣吃着碗裡瞧着鍋裡的人,真是看走眼了。”
謝柏庭,“......”
這女人太伶牙俐齒了,一張嘴他成往自己身上潑髒水,把自己描黑了。
謝柏庭一時間忘了接話,有些丢人的事他實在難以啟齒,但蘇棠可沒打算放過他,“怎麼不說了?”
蘇棠覺得自己要重新審視眼前這個男人了,隻是這姿勢審度人,每一眼都是暧昧。
明明她占理,但這姿勢就注定她處在劣勢。
謝柏庭回答不上來,他用指腹摩挲着蘇棠的臉頰,惆怅道,“為夫還是謝娘子你幫為夫入睡吧。”
這還差不多,蘇棠得意的眉梢上揚,就注意到謝柏庭含笑的眼睛,當下覺得哪裡不對勁,然後嘴又又又一次被堵住了!
蘇棠後知後覺,她給自己挖了個大坑......不,是天坑!
當日求謝柏庭幫她進宮給皇上送玉佩,主動親了他的臉,這厮就蹬鼻子上臉把親吻做謝禮了。
自己開的例,總不能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可就這厮的黏糊勁,别人是收禮收到手軟,到她這裡,十有八九是收禮收到嘴軟了......
蘇棠有些走神,謝柏庭察覺了,在她唇上用力一咬,疼的蘇棠直拿眼睛瞪他,剛要開口問候人,門吱嘎被推開,蘇棠哪還顧得上罵人,連忙推謝柏庭起開,謝柏庭知道她臉皮薄,就暫且放過她了。
不過也隻放了她一馬,伺候他更衣還是要的,蘇棠一邊伺候謝柏庭穿衣,一邊拿小眼神削他後腦勺。
洗漱後,一起吃了早飯,蘇棠沒去松鶴堂給老夫人請安,在院子裡溜達了兩圈後就要去藥房,路過書房的時候,謝柏庭坐在那裡看書,蘇棠瞥眼過來,謝柏庭腦子裡就閃過昨天“兵書”的事。
謝柏庭郁悶極了,托父王的福,經過昨天一事,他以後再在書房看書,她也要以為他在不務正事了。
他的小心思都挂在臉上,蘇棠是憋笑憋的腹内抽抽,臉上确實面不改色,“半個時辰後,給你逼毒。”
丢下這一句,蘇棠就打開側門去了藥房。
謝柏庭掐着時間去找蘇棠,彼時藥浴已經準備妥當,他自覺的站着屏風邊寬衣,然後進浴桶内,蘇棠拿着銀針過來,這一次逼毒後,謝柏庭體内殘餘的毒素對他的影響就沒那麼大了,應該不會再出現動用武功還頭暈目眩之類的事。
蘇棠挑了根銀針,從燈燭上過了一遍,就在她要給謝柏庭紮下去的時候,外面半夏進來,高興道,“大少奶奶,夫人又派秋葵姐姐來給您送東西了。”
上回秋葵來給蘇棠和謝柏庭送護身符,這回不知道送什麼。
正好還沒有開始逼毒,蘇棠便把銀針放下,對謝柏庭道,“你等我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