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蘇棠和謝柏庭就回了靖南王府。
知道大家都往左相府送了賀禮,蘇棠回去之後,就讓許媽媽備禮物,又添了憑香露和六十顆養生丸,讓趙管事送到左相府。
皇上赦免鎮國公府遺孤一事沒掀什麼波瀾,沒人反對皇上這麼做,平靜的連皇上都不大适應,平常不論做什麼事,或多或少都會有反對之聲,極少有百官一緻的時候。
左相太高興了,再加上收了大家的賀禮,遂廣發請帖,宴請百官,正兒八經的把自己的兒子介紹給大家認識。
因為秦晃這名字沈詢用了十幾年了,已經習慣了,左相幹脆改族譜,李霁明認祖歸宗後叫秦問。
宴上,秦晃和秦問比劃拳腳給大家助興。
兩人武功在伯仲之間。
有大臣笑對左相道,“以前總打趣秦相要改換門庭,這回看來是真要換了,書香世家變武将之家了。”
左相是又高興又失落,做父親的總希望能子承父業,但他兒子這條路算是老天爺選的,他能怎麼着,流落到山匪窩,能文武占一樣就算是不錯了,哪敢奢望那麼多,左相笑道,“文臣武将都是替朝廷辦事,為百姓謀福祉,都一樣,看到問兒武功學的這般好,我這個做父親的想來在武學上天賦也不錯,隻是沒走這條路。”
哄笑一堂。
左相夫人這輩子就沒聽左相吹過牛,一生謙遜,手無縛雞之力,竟然當着這麼多将軍的面說自己武學天賦好,左相沒臉紅,左相夫人臉火燒火燎了,然而更讓左相夫人臉紅的在後頭呢。
有武将笑道,“秦相此言差矣,武學天賦不一定就随你,還可能是随了夫人。”
左相夫人想了想,覺得這武将說的有理。
她和相爺兩個人,如果一定要有個人在武學上有天賦,毫無疑問,她的可能更大一些。
宴上氣氛很歡快,賓主盡歡。
皇上給左相府面子,恩準秦賢妃和夏貴妃一同出宮參加左相府歸宗宴。
蘇棠和謝柏庭,還有王爺王妃都去了,等他們吃酒回府,天際晚霞絢爛,美的叫人移不開眼。
牡丹院。
南康郡主對着一桌子菜肴,食欲不振。
眼下她沒什麼糟心事,兒媳婦胎相穩固,不用擔心小産,女婿宋國公世子請到了賈大夫,雖然要兩個月才能完全恢複,但兩個月時間,彈指就過去了。
謝薇也成不了她女兒謝柔的威脅,不足為懼。
可她心底就是不痛快,很不痛快。
她嫁給王爺二十年,幫王爺管了至少十九年的家,她已經習慣了忙碌,習慣了各院管事到時到點來和她回話盤賬。
蘇棠收回管家權的時候,太後給謝柔賜婚,南康郡主忙着籌備嫁妝,再加上馬車出事受驚,那段時日并沒有感到空虛,如今隻覺得滿滿的失落和冷清。
她是個喜歡熱鬧的人!
以前大小宴會,要麼她去參加,要麼王爺和她一起去,哪有王妃什麼事,如今倒好,隻要王妃出府赴宴,王爺必陪同,好像生怕王妃會出事似的。
想到這些,南康郡主心就堵的慌。
欺騙她是要付出代價的!
心頭不快,郁結難舒,更食難下咽,何況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蘇棠一接管中饋,她的夥食下降了兩個檔次不止,這些菜入不了她的眼。
吃不好,脾氣更差,惡性循環。
南康郡主把手中象牙筷重重放下,動作之大,驚的屋子裡伺候的丫鬟婆子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