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把有人到陸家搶戰馬,還抓了陸家家主的事一五一十說給王爺給謝柏庭聽。
兩人本就皺緊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尤其是王爺,沉默了片刻,不知道想到什麼,他猛然起身,從書架上拿起地圖,鋪在書桌上,他先看了地圖的東南,然而很快視線移到西北,越看臉越沉。
蘇棠站在一旁,她也不知道王爺在看什麼,漸漸地謝柏庭臉色也難看了起來,蘇棠沒忍住小聲道,“怎麼了?”
謝柏庭看向蘇棠道,“如果宋國公真藏匿在西北,那他的目的極可能不是謀朝篡位,而是想在西北稱霸,或者說占據西北,再謀後事。”
聽到謝柏庭的猜測,蘇棠心底隻有三個字:老狐狸!
宋國公不止心思缜密,手段毒辣,他還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圖謀造反,幾乎沒什麼希望把皇上拉下馬,便退而求其次,不奪皇上的整個江山,他就奪西北那一塊,鍋裡的肉再好看,夾到碗裡吃到嘴裡的才是自己的。
西北那一帶并不怎麼富庶,又占據天險,易守難攻,但凡有野心的人都把眼睛盯着京都,盯着皇上的龍椅,從來沒哪個圖謀造反的會搶西北,是以朝廷幾乎沒派什麼兵力駐紮在那兒,現在宋國公搶西北......
蘇棠擔憂了,“鐵騎兵在西北,不會出事吧?”
謝柏庭抽了下眼角道,“宋國公要知道你在西北養了六千鐵騎兵,他肯定會改主意,放棄西北。”
西北入口占據天險,極難攻破,可西北更多的還是平原,在平原地帶打仗,六千鐵騎兵對付兩萬步兵綽綽有餘,宋國公就算私養了兵馬,人數也不可能太多,多了他宋國公養不起,要真在西北,朝廷派兵去,正好和鐵騎兵裡應外合。
聽謝柏庭這麼說,蘇棠心稍安,但沒有安片刻,她心又提了起來,宋國公盤踞西北是因為他不知道她養了鐵騎兵在那兒,若是叫宋國公知道了,他要麼放棄西北,要麼直接滅鐵騎兵,現在就看陸家家主的嘴夠不夠嚴了,能不能撐到朝廷派人去把西北天險出口堵死,在西北這個大甕中捉宋國公這隻老鼈。
此事事關重大,王爺進宮去找皇上,謝柏庭則和蘇棠一起回靜墨軒。
半道上,蘇棠問謝柏庭道,“你不會要去西北吧?”
謝柏庭是鐵騎兵首領,鐵騎兵上戰場,于情于理謝柏庭都該在。
謝柏庭看着蘇棠,含笑道,“舍不得我去?”
當然舍不得了。
自打成親以來,除了謝柏庭閑着沒事去參加科舉,蘇棠和他幾乎就沒有分開過,去打宋國公那隻老狐狸,天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她可不想生孩子的時候他不在身邊。
不過蘇棠心底也清楚,要真開戰了,她就是再舍不得也得舍得。
見蘇棠眼底流露不舍,謝柏庭心情别提多好了,他捏着蘇棠的鼻子道,“皇上不會讓為夫去西北抓宋國公的。”
蘇棠就道,“為什麼?”
謝柏庭道,“我雖然兵書讀了不少,但并沒有上過戰場,不打幾個勝仗,立幾個功勞,就算皇上相信我,百官尤其是那些武将也不會同意讓我獨自領兵,何況東厥安都王已經在進京的路上了,不日将抵達,就算要去,也會在安都王離開京都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