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三天過去了。
這一日,天氣晴好,陽光明媚。
蘇棠閑來無事,帶着半夏茯苓在花園賞菊。
嗯,賞着賞着就變成了采菊。
這些菊花就這麼開敗,太過可惜了,不如拿來釀酒,長壽酒味道清涼甜美,還有養肝明目,健腦防衰之效。
半夏拎了竹簍跟在蘇棠身側,作為丫鬟,看着懷了身孕的主子做這樣的粗活,太過失職了,可她搶不到啊,世子妃非要自己動手,她一個丫鬟能怎麼辦,隻能眼睜睜的看着了。
東張西望,半夏看到一道身影走過來,高興道,“世子妃,世子爺回來了!”
咔嚓。
一剪刀下去。
一朵才剛綻放的菊花就被剪了下來。
蘇棠把菊花放到竹簍裡,回頭就見謝柏庭走過來,陽光下的他,說不出的驚豔絕倫。
謝柏庭走過來,眼底溢彩流光,“我回來了。”
他的聲音醇厚如酒,極是好聽。
蘇棠“嗯”了一聲,繼續剪菊花。
謝柏庭眉頭微微隆起,“娘子,我回來了。”
蘇棠心下翻白眼,面上卻委屈,活脫脫一小媳婦模樣,“我知道了,下次離家回來前記得先派人通知我,我好準備炮仗炸你。”
謝柏庭,“......”
腦子裡閃過獨孤邑被鞭炮炸過的樣子,謝柏庭嘴角眼角齊抽。
蘇棠則看着他,“出府幾日,還不許陳青告訴我你去哪兒了,現在人回來了,總能告訴我了吧?”
雖然聽着很好說話,但眼神之堅定,那是非要知道不可。
謝柏庭半真半假道,“去貢院監督考生去了。”
蘇棠沒懷疑謝柏庭的話,因為謝柏庭離府之日,秋闱開始,秋闱一結束,他就回來了。
隻是有些奇怪,秋闱監督考生這樣的事,用得着他這個靖南王世子和信安郡王他們親自去嗎,這不是殺雞用牛刀嗎?
想到這裡,蘇棠妙目一瞪,“我才沒那麼好騙呢,去監督考生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為什麼信安郡王他們偷偷摸摸的誰都不告訴?”
謝柏庭腦殼疼。
媳婦太聰明了,就是不好忽悠。
蘇棠已經猜到了,“你是不是去參加科舉了?”
謝柏庭,“......”
不僅不好忽悠,還一猜就準。
謝柏庭不說話,算默認了。
蘇棠就生氣了,“太過分了,你去參加科舉居然不帶上我。”
謝柏庭,“......”
腦門黑線滑下。
謝柏庭心累道,“我可不敢帶你去,怕被兩嶽父活活打死。”
沒辦法,隻能把嶽父們拉出來做擋箭牌了。
蘇棠想想也是,信安郡王他們失蹤,安王府都滿京都的找人了,要是她不見了,皇上和她爹還不得把京都翻個底朝天的找他啊。
謝柏庭把蘇棠手裡的剪刀拿下來,放到簍子裡,帶蘇棠回靜墨軒了。
半夏和茯苓兩互望一眼,一個跟上伺候,一個留下繼續采菊花釀酒。
蘇棠和謝柏庭的聲音被風吹來:
“放榜需要幾日?”
“七日。”
“這麼快?我以為要十天半個月呢。”
“前朝是十天放榜,太祖皇帝求賢若渴,改為七日,皇上登基後,一直沒作修改。”
“......”
“要太祖皇帝還活着,肯定喜歡你。”
“何以斷言太祖皇帝會喜歡為夫?”
“你太會拍馬屁了,明明性子急,也能說成求賢若渴。”
“......”
兩人漸行漸遠,聲音也被風吹的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