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猶豫着不敢下手,怕碰到他的傷口會更痛。
小石見她半天沒有動作,這才小聲提醒道:“甜甜,抹一點藥膏就可以了。”
“哦……好……”
甜甜乖乖的答應,這才擠出了一點藥膏,又覺得棉簽太費事,幹脆用自己的手指小心翼翼的在傷口上把藥膏抹勻。
“嘶……”
小石終于還是沒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石頭哥哥,我弄痛你了嗎?”
甜甜急忙停手。
“沒事。”
石頭搖了搖頭,心情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隻是覺得酸酸軟軟的。
他不是第一次挨打了。
剛剛醒來的時候,因為故意和“父親”對着幹,也吃了不少的苦頭。
但是有人幫忙上藥,卻還是第一次……
甜甜的動作輕柔,怕弄痛了他,仔細的塗抹了好半天,這才大功告成的收回了手。
“好啦!接下來石頭哥哥要乖乖的哦!不可以到處亂跑!不然傷口會痛的!”
甜甜像個小大人一樣,有模有樣地叮囑着他的石頭哥哥。
說完,又拍了拍自己的小枕頭:“現在我們兩個人都上完藥了,該躺下休息了!”
“嗯,好。”
小石答應下來,順勢躺在了甜甜身側,又拉過被子,幫她蓋好。
待在這裡沒事可做,甜甜除了窩在房間裡看一些自己看不懂的書,便是吃飯和睡覺。
好在有小石,也不算太無聊。
兩個人此刻都不困,隻是躺在一起休息。
甜甜突然開口道:“石頭哥哥,我有點想我的哥哥了……”
“你肯定能回去的,不用擔心……”
石頭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微微垂眸,看着身邊的小丫頭。
緊接着就聽到她又嘟囔道:“可是石頭哥哥和我的哥哥不一樣,石頭哥哥已經是大孩子了!我的哥哥們和我一樣大呢,我們是三胞胎!”
“嗯。”
小石順着她的話應了一聲。
他原本話就不多,甜甜也不介意,繼續自顧自的往下說道:“但其實我不是最小的,衍寶哥哥才應該是最小的,但媽咪和我說當妹妹最好,這樣兩個哥哥就都能照顧我啦,所以我是妹妹……但是我剛才偷聽到外面的人說……”
甜甜頓了一下,想到了自己剛才沒有聽懂的那個詞,突然問道:“石頭哥哥,童養媳是什麼意思呀?”
小石輕輕拍着她的手猛地一頓,臉上神色少見的出現了一絲無語。
她怎麼會突然問這個的?
又是誰教她的?
他雖然年紀不大,但毒蛇的那群手下在他面前說話向來葷素不忌。
時間久了,他自然也就耳濡目染,明白這個詞的意思。
小石無奈的在心裡歎了口氣,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思索半晌,這才快速的找了個借口敷衍道:“這個詞的意思……現在還不能告訴你,等你長大就知道了!”
他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下意識地觀察着甜甜有沒有相信自己的話。
甜甜聞言頓時無奈的歎了口氣。
“好麻煩哦!爹地和媽咪也總是說一些我聽不懂的東西,還告訴我長大就知道了,可是我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呢?”
甜甜認真的噘着小嘴思考着。
小石看着她苦惱的樣子,忍不住偷笑了一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等你長大,還要過很久的時間……先睡一會兒吧,一會兒我叫你吃午飯。”
“嗯嗯!”
甜甜乖乖的答應,閉上了眼睛,沒過多久,便淺淺的睡了過去。
見她睡着,小石這才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體,卻不小心牽扯到了背後的傷口,瞬間疼得渾身一僵。
長大……
他要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呢?
現在的他,根本就沒有足夠的力量。
隻能一直等待機會,等着有足夠的能力,替父母報仇的那天!
還有甜甜……
如果她的父母一直沒能把她救回去,那……他多個妹妹也不錯。
他一定會保護好她,不讓她受任何傷害!
……
兩天後——
厲枭的傷勢已經恢複了大半。
别墅裡的氣氛也一天比一天沉靜。
他幾乎讓自己手下的人白天黑夜的輪番在打探甜甜的消息。
可這裡不比國内,毒蛇之上,還有能夠庇護他的人存在,排查起來便格外的麻煩。
午後——
厲枭結束一通電話,直接去找了厲北爵。
兩個人一起去了書房,剛一進門,厲枭便開門見山道:“我的人有消息了。”
“什麼消息?”
厲北爵立刻緊張的反問。
厲枭壓低嗓音:“我這段時間一直在找人跟蹤毒蛇,昨天終于在一個地下賭場發現了他的蹤迹,還有他藏身的别墅,那片地區沒什麼人,就算有住戶,隔得也很遠,我懷疑,甜甜應該就被安置在那裡。”
“能确認嗎?”
厲北爵隐約有些不放心。
厲枭點了點頭:“我已經安插了人手,這兩天就想辦法确認别墅裡的人員信息,一旦确定,就立刻去把甜甜救出來。”
“好,我等你的消息。”
厲北爵應下,兩個人又飛快的商議起詳細的計劃。
樓下——
蔡小糖一瘸一拐的進了廚房,看着正在竈台邊上忙碌的江寶寶。
“寶寶,要不你還是上樓休息吧?身體才剛好了一點,做飯這種事就交給我好了……”
蔡小糖說着,想要接過江寶寶手中的鏟子。
江寶寶卻搖着頭避開了她的動作。
“我又不是紙糊的,早就已經沒事了,而且……”
江寶寶微微垂眸,看着鍋裡某個小丫頭最愛吃的牛肉,平複了一下心情,這才繼續說道:“而且……我如果不找點事情做,一個人待着,總是容易胡思亂想,既然幫不上厲枭和厲北爵的忙,總可以照顧一下大家的飲食起居吧,小糖,你去休息吧,一會兒做好了,我叫你們。”
“那好吧……”
蔡小糖沒再多說什麼,隻是站在一邊,安安靜靜的陪着江寶寶。
沒過多久,卻突然聽到門鈴響了一聲。
“我去看一下。”
蔡小糖有些疑惑的看了眼門口的方向,小步的挪了過去。
出于警惕,她沒有立刻開門,而是打開了門口的攝像頭。
可是卻一個人都沒有看到。
隻有門口的地毯上,放着一隻方方正正的小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