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星衍不愧是他。
張口，就潑了盆冷水。
江墨甜覺得他好掃興，蹙起眉，就反擊道：“泱泱很優秀的，她現在也在向女強人的方向發展，沒準哪天，就接管公司了呢！”
說完，江墨甜覺得自己的假設很有道理。
畢竟衛泱泱所在的公司，就是衛家的，早晚都會交到衛泱泱的手上。
可是厲星衍，卻有不一樣的想法：“如果我是衛泱泱的家人，就會找一個靠譜的管理者，并且設立信托基金。”
“那泱泱呢？”
“就做她的設計師，她比較适合那個。”
厲星衍的話，讓江墨甜漸漸抿起唇。
最後，她忿忿不甘地說：“說到底，你就是看不起她，覺得她不行！”
謝挽意見江墨甜生氣了，就勸：“你哥不是那個意思，他是想尊重衛泱泱的興趣愛好，讓她能快樂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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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他才不是那麼想的呢！”
“對啊，我的确不是那麼想的，我就是覺得衛泱泱沒實力管理一家公司。将那麼多人的未來交托在她手上，也好像在開玩笑。”
謝挽意在這邊努力滅會。
可那對兄妹卻誰都不想示弱，也不想承認對方的觀點，一直在針鋒相對。
這讓謝挽意有些頭疼。
等一下，頭疼？
謝挽意想到了什麼，然後擡手按揉着太陽穴。
江墨甜本來是想繼續反擊哥哥的。
但她發現了謝挽意的小動作，趕緊問道：“怎麼了，又頭疼了？”
“也不算是疼，就是太陽穴有點脹，可能是着急的原因。”
“哎，你着什麼急，快放松。”
“但是……我不想讓你們吵架。”
“行行行，不吵了。”
江墨甜當真不吵了。
可是該有的總結，還是要有的：“反正，我認可泱泱就好了！”
厲星衍的情緒，倒是一直都很穩定。
他聽了江墨甜的話，又很平淡地問：“你很看重衛泱泱這個朋友？”
“當然！”
“那就别給她出馊主意，想明白，什麼才是真正對她好。”
這家夥……
江墨甜真是攢了一肚子要反擊哥哥的話。
可是礙于謝挽意的感受，她隻能忍耐着。
厲星衍這邊，也沒再聊這個話題。
他就安靜地吃東西。
這些飯菜，好像很合胃口的樣子，最後，他竟然将他那一份，全都吃光了。
但是江墨甜卻沒怎麼吃。
她先是擔心謝挽意，之後則是越想越氣，什麼都吃不下。
等她瞧見厲星衍面前的東西都被吃光了，更窩火了。
厲星衍用紙巾擦了擦嘴角，然後由衷地說：“謝謝你訂的餐，我很喜歡。”
江墨甜沒好氣地說：“看出來了！”
“那你們慢慢吃。”
說完，厲星衍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待他一走，江墨甜立刻放下筷子。
然後開始倒苦水：“他怎麼能把泱泱貶得一文不值？然後就跟個沒事人一樣，吃得那麼香！？”
“好啦，他出去了，聽不到我們說話。”
“這和他聽到有什麼關系？”
“難道，剛剛我們不是在一唱一和，試探你哥的反應？”
這個……
江墨甜剛開始的時候，是存了試探的心思。
隻是聊着聊着，江墨甜就真的火了。
此刻，面對謝挽意的注視，江墨甜心虛地說：“我……也是想吐槽一下我哥。”
“他的作風，不是一向如此，吐槽都是在浪費時間。”
“嗯，說的也是。”
“不過最後的效果還不錯，看得出來，你哥很關心衛泱泱。”
這句話，江墨甜實在無法認可。
她瞪圓了眼睛，提醒着謝挽意：“哪裡是關心，他分明一直貶低泱泱！看不起她的能力！”
相比江墨甜的義憤填膺，謝挽意倒是冷靜了很多。
他還引導着江墨甜：“說實在的，衛泱泱很有設計天賦，但是在管理公司方面，她有什麼能力？”
此刻的江墨甜，情緒有些敏感。
一聽謝挽意的話，她瞪圓了眼睛，反問：“怎麼連你都看不起泱泱？”
“這不是看不起，而是從旁觀者分析。你也不要着急替衛泱泱回答，先想一想，衛泱泱她喜歡做管理工作嗎。”
“喜不喜歡……也可以後天培養啊。”
“說起後天培養，如果現在培養你，并讓你去管理你們家的公司，你願意嗎？”
江墨甜想也沒想，立刻搖頭。
謝挽意聳聳肩，定下結論：“同理，衛泱泱也未必會喜歡。”
江墨甜心裡有點亂。
但她總感覺謝挽意的推斷，沒什麼道理。
思考了一會兒，江墨甜找到了反駁點：“她與我還不一樣，她沒有兄弟姐妹，将來是要接管公司的。”
“也未必吧。”
“未必？”
“嗯，厲星衍剛剛不就給出一種可能？”
剛才江墨甜正在氣頭上，并沒有仔細考慮厲星衍給出的提議。
現在想一想……
或許，可能，也是一種出路？
謝挽意見江墨甜冷靜了一些，才再次開口：“厲星衍給出的提議，也不是在貶低衛泱泱，而是切實從衛泱泱的情況出發，替她思考未來。”
江墨甜依舊覺得謝挽意的分析，沒什麼道理。
可是這次，江墨甜卻找不到反駁的理由了。
而且她的理性，也在一點點向這個答案靠攏……
這時候，謝挽意再次開口：“你哥不喜歡多管閑事，卻願意給衛泱泱謀劃未來，這說明……”
謝挽意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給江墨甜思考的餘地。
江墨甜沉默下來，而且沉默的時間，有點久。
謝挽意安靜地等待。
直到江墨甜一臉忿忿地抱怨：“想關心一個人，他就不能好好說！”
謝挽意知道，江墨甜這是繞明白了。
他輕輕笑了下，然後回應道：“好好說話的，還是你哥？”
是啊，嘴硬是厲星衍一貫的特色。
但他早晚有一天，會在這上面踢鐵闆！
江墨甜默默吐槽了一句，而後問：“由此，我們是不是可以認定，我哥對泱泱有意思？”
“嗯。”
厲星衍的表現，真的很含蓄。
不過這樣悶騷的風格，正是厲星衍的特點。
他要是表現得很熱烈，才不正常呢。
在此之前，謝挽意和江墨甜還等着厲星衍主動創造機會，和衛泱泱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