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蘇可萱也給鐘總遞過去一份資料。
而這一份，可比他推過來的要厚很多。
鐘總一下就擰起眉。
眼前的情況，完全超出他的預料。
他随手翻着蘇可萱遞過來的資料。
還沒看幾眼，他便恢複自大的表情：“這是家新成立的公司，而且規模跟吉奧根本沒法比！”
“這家公司的确成立不久，但很有實力，幾次投資都是大動作，而且幹脆漂亮。”
“哼，誰知道是不是投機取巧啊。我們選合作人，還是要選老牌公司，值得信賴！”
“可我也想給新公司個機會，這樣，讓兩家公司競争，誰能拿出誠意，就選擇誰。”
蘇可萱的決定，直接震驚了鐘總。
嘴唇動了動，他怒斥道：“這也太胡鬧了！”
“哪裡胡鬧？有個競争對手，能激發雙方的緊迫感，從而幫公司談到更好的條件，這對公司來說是好事，鐘總你說呢？”
鐘總能說什麼。
他隻想罵人。
但是蘇可萱帶着幾分懷疑的眼神，讓鐘總突然冷靜下來。
此刻，如果他表現得太急切，肯定會讓蘇可萱心生疑窦。
為了大局，鐘總隻能違心說道：“說的很對，那我這就和對方溝通一下。”
蘇可萱露出滿意的笑。
而後說：“讓吉奧的人盡快做準備，下個禮拜，就要将方案提交出來。”
提交方案，并不難。
難的是如何在競争對手面前出彩。
可他們現在連競争對手還沒摸透呢。
所以鐘總對這個安排不太滿意：“時間太緊張了。”
“我覺得還好啊，大公司嘛，不能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好吧？”
蘇可萱說着，笑眯眯地盯着鐘總。
鐘總拳頭都攥了起來。
他感覺蘇可萱就是故意的！
還有，手下說蘇可萱現在壓力重重。
可他怎麼沒有感受到？
該不會……是在打腫臉充胖子吧？
如果真是這樣，那有她苦果子吃了！
鐘總眯了眯眼睛，而後昂着下颚，說：“好，我會通知對方的。”
說完，鐘總從容地離開辦公室。
蘇可萱看向門口。
她知道，鐘總的平靜隻是表面上的。
實際上他心裡肯定在罵娘。
罵吧。
以後還有的是機會，讓他罵！
蘇可萱勾了勾唇角，便繼續處理手頭的工作。
沉浸在工作中，蘇可萱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倒是因為用腦過度，太陽穴開始疼。
在愈發不能集中注意力之後，蘇可萱暫停工作。
并擡手揉着太陽穴。
她又站起來活動身體。
而這樣一站起來，讓她看到江墨白給她準備的零食袋子。
蘇可萱之前也沒仔細看袋子裡有什麼。
這會兒功夫來了興緻，便過去翻看。
結果找到她很喜歡的巧克力。
以前上學的時候，蘇可萱就鐘愛這個牌子的巧克力。
但出國之後，她就沒再碰過。
現在瞧見了，頗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不過品嘗過後，蘇可萱發現味道還是和以前一樣。
濃郁，絲滑，讓人停不下來。
如果不是蘇可萱控制，她能将這一盒都吃光。
哎，零食太有誘惑力。
不管多有自制力的人，在喜歡的零食面前，都容易失控。
蘇可萱覺得不能這樣下去。
不然馬甲線早晚得消失。
長長呼出一口氣，蘇可萱将零食袋子放到櫃子裡。
來個眼不見，心不惦記。
不過補充些能量之後，蘇可萱的思維重新變得活躍。
再次投入工作中，也更加有效率。
所以看來……
吃零食，也不是一無是處。
……
因為蘇可萱沒有刻意壓制，也因為鐘總有意攪亂局面，關于公司資金出現問題的消息，慢慢傳了出去。
這消息，還傳入厲星衍的耳中。
厲星衍與蘇可萱有合作，便趁着見面聊合作項目進度時，問起她公司的事。
蘇可萱不想讓朋友擔心，便大概說了下：“清理門戶呢，你不必太在意。”
厲星衍很聰明，一點就通。
但他并不認可蘇可萱的辦法：“你這賭注，下的是不是有點大？”
“不大一點，抓不到大魚。”
“小心魚死網破。”
“放心，我自有分寸。”
蘇可萱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但是她眉心的疲憊，還是出賣了這女人。
看來爛攤子，也沒那麼好收拾。
厲星衍想幫她一把。
可他沒有主動提出來，而是先迂回地問：“墨白最近怎麼樣？”
“挺好的。”
“你可是唯一能鎮得住墨白的人，墨白能恢複知覺，你貢獻良多，簡直就是我們厲家的恩人。”
“恩人？這可有點誇張了。”
“并沒有，你值得這兩個字。”
厲星衍說話的時候，直視着蘇可萱。
他的眼神好像在說：快點趁機提點好處！
看懂這個眼神，蘇可萱緩緩勾起嘴角。
可她沒有如了厲星衍的願。
反而歎道：“公司最近事多，回到公寓也不得閑，是真的累啊。”
一聽蘇可萱這話，厲星衍就想歎氣。
雖說都是提供幫助。
但主動提出幫助，和被請求，那是兩碼事。
明顯後者更能占有主動權。
也更能防止某人獅子大開口。
結果……
蘇可萱根本沒上套。
她還将皮球踢給厲星衍。
厲星衍要是再将皮球踢回去，就顯得太沒有誠意。
無奈，厲星衍隻能主動開口：“我能幫你點什麼？”
蘇可萱唇邊的笑意加深。
她還十分體貼地說：“工作的事，我可以自己解決。但是我想問一問，厲先生對藝術館感興趣嗎？”
厲星衍心生戒備。
他問：“感興趣如何，不感興趣又如何？”
“感興趣的話，我們可以合夥開一家藝術館。要是不感興趣，那我再問問别人去。”
原來，這女人是在打這個主意。
這也不是什麼難辦的事啊！
厲星衍全身都放松下來。
他十分大方地說：“我對開藝術館，的确不怎麼感興趣，但甜甜肯定喜歡，你去找她商量，需要投多少錢，給我個數字。”
“喲，竟然這麼大方？”
“大家都是一家人嘛。”
厲星衍這是不自覺就把蘇可萱當成弟妹了。
他放在心裡想想，也沒什麼。
可當着蘇可萱的面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