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面和桌上隱約有被刻畫過的痕跡,依稀能看出來是一些字,但因為年代久遠,大多都辨認不出了,隻能看出上面寫得最多的一個字是“酒”。
許清在心裡有了猜測,但還不能確認。
端木響快人快語:“這該不會是老祖宗住過的房子吧?”
端木宴笑而不語,帶著大家去到了第三座房子。
這座房子可比前面兩座高大氣派多了,看起來像是一座四合院,但卻沒有圍牆,四面八方都可以進到這座院子裡。
什麼樣的情況下才不建圍牆,大家心裡的猜測頓時從七分升到九分。
屋子也沒有上鎖,端木響推門進去,正巧裡面是一間廚房,看到廚子的櫃子裡堆放著滿滿一櫃子的空酒壺時,端木響感嘆道:“還真是老祖宗住的地方。”
端木宴道:“這三座仿造的是老祖宗建在空間裡的房子,老祖宗辭世後,老祖宗的丈夫懷念她,便在外面建了三座一模一樣的,據說當時連周圍的環境都跟老祖宗空間裡一模一樣,可惜這麼多年疏於打理,已經破舊得不成樣子了。”
誰能想到無垠仙島所謂的禁地,其實裡面隻有三座已經破舊得快要坍塌的房子。
許清看著這些東西也很感慨,一開始她還在猜想這位老祖宗是不是跟她一樣是穿越過來的,不過待看到屋子裡的擺設、用具後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想。
這裡面沒有一絲一毫能跟她那個時代扯得上關系的東西,這位老祖宗應該是個土生土長的本地人。
等把所有的屋子逛完,天色也暗了下來,回去的路上,端木宴道:“老祖宗去世後,空間也隨著她消失了,隻留給了幾個兒女大量的酒、錢財和一堆書,那些酒存到現在就剩五壇,你們現在隨我去取一壇吧。”
一行人回到祠堂,這次去的是藏書室對面的屋子——藏寶閣。
顧名思義,裡面都是端木家歷代積攢下來的寶物,其中光是藥材就占據了三大層樓。
藏寶閣裡有一條暗道可以通向地下酒窖。
端木響熟門熟路地表示道:“這下面我去過啊。”
底下的酒窖占地足有一畝,幾乎挖空了半座山,然而裡面卻幾乎空空如也,隻有靠近入口的地方還存放著五個酒壇子。
從這處酒窖的規模,可想而知當時老祖宗留下來的酒有多少,偏偏端木家沒有一個人繼承老祖宗的手藝,這酒窖裡的酒隻出不進,漸漸變成一座空窖。
端木宴挑了一個酒壇子,這酒壇子有人膝蓋那麼高,上圓下瘦,這麼多年過去,壇子看起來依然光亮如新。
端木響抱著酒壇回到家,待飯菜上齊後,迫不及待地掀開了酒蓋子。
一股清幽的酒香撲面而來,在旁邊嗅到酒香味的端木響和李長亭頓時精神一振,緊接著有些微醺。
“這酒......”有點兇啊。
李長亭拿過酒勺,一勺酒上來正好裝三杯,李長亭舉杯嗅了嗅酒香,接著小心抿了一小口。
這邊端木響砸了咂嘴:“怎麼沒味兒?”
李長亭:“有一種極淡的花香。”
但他卻說不上來是什麼花的香味,這種感覺就像在空間裡,他躺在花園裡的椅子上看書,鼻尖偶爾拂過一縷香氣,似花香,又似乎夾雜著陽光和泥土的氣息,旁的他都記不清了,隻記得那時的感覺,寧靜,悠閑,自在。
端木響皺著眉:“我怎麼就沒嘗出什麼花香?”
端木宴道:“我覺得有些辣。”
端木響左右看看,難道是他的味覺出問題了?
端木宴:“這酒的神奇之處在於,不同的人嘗它能品嘗出不同的味道,有時候它的味道會隨著飲酒人心情變化而變化,世間百味,皆在其中了。”
說著端木宴看了自己兒子一眼:“心裡不裝事,過得比旁人快活,挺好的。”
許清聽出來了,端木宴這是拐彎抹角地說自個兒子傻白甜呢。
她挺好奇自己嘗這酒會是什麼味道,讓李長亭盛了一杯給她,也嘗了一口。
李長亭:“什麼味?”
許清:“有點甜,就像吃了一顆櫻桃。”
李長亭笑了一下,“這酒放得太久,容易上頭,飲一杯就夠了。”
阿瑩也得到了小半杯,喝了一小口嘗嘗味道,在端木響好奇的目光下,道:“形容不出來,有點像我第一次喝空間的靈泉水的味道。”
這邊許清喝了半杯,腦袋便有些暈乎乎的了,她連忙吃了幾塊五花肉提提神。
不隻是她,就連一向自詡千杯不倒的端木響都有些暈了。
沒想到這酒後勁這麼大,端木響趕緊把阿瑩手裡的酒杯搶過來不讓她喝了。
雖說覺得醉,但卻也沒到不清醒的地步,隻是覺得微醺,就像腳底下踩著棉花似的,整個人都要飄起來了。
李長亭也捏了捏眉心,但眼神卻流連在酒杯上,頗有些不舍。
端木宴自己給自己倒酒,還勸道:“喝吧喝吧,這可是老祖宗用泉晶釀的酒,也沒有多少了,今朝有酒今朝醉。”
端木響點頭:“醉完明天又是一條好漢!”
許清吃了幾大口菜,感覺好了一些,對這幾個男人道:“別光顧著喝酒,吃菜,不然胃會受不了。”
端木響揪了一個雞腿,順手遞到自己旁邊,結果發現旁邊坐著的是自個爹。
“呃,搞錯了。”
端木宴手還沒碰到雞腿呢,就見端木響嘟囔一聲,看了一圈周圍的人,才謹慎地將雞腿丟到阿瑩碗裡。
端木宴:“......”呵。
阿瑩看著碗裡的雞腿,又看了眼端木宴,頭差點埋到飯碗裡。
許清一邊吃一邊給小蜻蜓夾菜,沒看到這尷尬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