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泰微微皺眉,不太喜歡陳萬裡的自以為是。覺得陳萬裡是在他這丟了面子,故意說大話,刷存在感,便語氣威嚴了兩分,頗有長輩教訓晚輩的意味:
“年輕人,你剛剛的話已經不是自不量力,而是無知了!你知道皇甫家在漢東,在江南意味著什麼嗎?”
皇甫泰頗為不滿,嚴厲道:“皇甫家,曾出過兩任封疆大吏!如今還執掌著漢東副職!”
“家父在江南,門生故吏遍地!我雖身無官職,卻能跟漢東各地的一二把手平起平坐。”
皇甫泰隨意的指了指,門外的魏無殤:
“甚至我的隨從都是內勁大成的武道強者!”
“豪門的恐怖,不是你這種未初出茅廬的小青年能想像的。你自以為在南濱有了些成就,就以為豪門也不過如此?可笑,你所看到的不過別人想讓你看到的冰山一角。”
“莫要執迷不悟了!”
皇甫泰覺得話說到這份上,已經人仁至義盡。
陳萬裡輕笑搖頭,猛地背脊一挺,一股不遜皇甫泰的上位者氣勢油然而生:“皇甫先生,你高看皇甫家,也小看我陳萬裡了。”
“我眼裡,這世界沒誰天生就高人一等!古人尚能雲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今人還要局限於出身背景之說,何其可笑。”
“我陳萬裡,大丈夫頂天立地,行事自當豪氣勇烈,心之所欲行之所向!路有不平,心有所惡,一拳破之便是!”
“你自認淩駕於普通人的依仗,在我看來不過笑話而已。”
“一拳破之?就憑你?”
皇甫泰無奈的搖頭輕笑:
“年輕人,初生牛犢不識虎啊!”
“這世界武力從來都不是改變秩序要素。”
“錢權才能制定規則,而不遵從規則的下場隻有死!”
說到這,皇甫泰意興闌珊起來:“算了,以你現在的層次,我說這些你也不會懂,你這種人,隻有吃虧才能長記性。”
“要說的我都說了,能不能悟得其中的道理,看你造化了!”
“言盡於此,你走吧!”
“魏無殤!送客!”
皇甫泰徹底失去談興,擺擺手。
門外的魏無殤依然是那副冷冰冰表情,進來後,衝陳萬裡做了個請的姿勢。
陳萬裡懶洋洋一笑,也懶得多說,雞同鴨講,純屬浪費口舌,便轉身而去。
魏無殤靜靜跟隨,送陳萬裡出大廈。
他對陳萬裡剛剛的態度極為不快,冷哼道:
“皇甫先生提點你,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他的話,你聽進三分,就可終生受用無窮。”
“年輕人......不能太自以為是!”
陳萬裡看了眼魏無殤,輕笑道:“這種提點,或許對你這樣的庸才有用,對我,隻是個笑話。”
魏無殤面皮抽了抽:“不知所謂!”
“終有一天,你會明白,自己有多麼愚不可及的!”
魏無殤闆著臉轉身而去。
陳萬裡淡淡搖頭,又看了眼泛海大廈:
“你們眼裡,錢權至尊,高不可攀!”
“卻不知大道至極,絕對極緻的力量面前,權勢富貴皆浮雲!”
說到這兒,陳萬裡收回目光,揚長而去!
錢權?抵得過我起死回生的醫術?拳裂山嶽的武力?
愚不可及的凡人,是不會明白擁有的仙醫天經,能做出如何驚天動地的成就,永遠無法理解那背後的天地有多麼玄奧!
......
辦公室裡,皇甫泰靜靜的沏了壺新茶。
魏無殤回來,面色陰郁,皇甫泰淡淡的問:
“怎麼了?”
魏無殤道:“這小子太不知好歹了,先生,不如我出手教訓一二?”
皇甫泰淡淡搖頭:“小人物而已,翻不起浪的。”
“我們這趟南濱之行,目的不在此。”
魏無殤問:“先生,周家挑唆何金榮擂台挑戰錢家,圖謀不小,背後還有其他勢力的影子,我們是不是該敲打敲打?”
皇甫泰平靜喝茶:“都是小事,南濱隻是一隅之地,輸贏也並不影響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