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陋的城中小院兒内,周王氏正用手摟着一雙兒女,不安的等待着。
半個多月錢,一個男人忽然出現在她家中,說要帶她來皇城找她那與家中失了聯系的夫君。雖然那男人她不認識,她也想過那男人會不會是騙子?但是她在老家一個人實在是撐不下去了,沒有辦法,隻得跟着那男人來了皇城。
夫君被革去功名下了大獄的消息一傳回家,公公和婆婆就受不了打擊,相繼去世了。她也讓人寫過信給夫君,可是卻一直沒受到回信,公婆的葬禮,夫君都沒有回來。
公婆已死,周家那些親戚,就讓家中的田産和房産都個占了去,隻留給她們母子三人一間老屋居住。若不是靠着娘家接濟,她們娘三早就餓死了。她來皇城,隻想找到夫君,跟他一同回想,将房産和田産都要回來。他現在雖然沒了功名,但是靠着家裡那些田地,他們一家也是餓不死的,這日子也總是能過下去的。
“娘我餓。”周榆的兒子周文豪,瞪着因為營養不良而凹陷的眼睛沖他娘說道。
“娘我也餓。”因為營養不良而頭發枯黃的姐姐周文錢,也小聲說道。
周王氏摸着一雙兒女兒臉道:“那個陳叔叔去買吃的去了,等會兒就有得吃了。”
看着兒女瘦成這樣,周王氏隻覺得心酸得很。公婆未去世之前,她們也算是家底殷實的人家,這一雙兒女,也是照着城裡的小姐少爺養的,從未曾挨過凍受過餓的。
日頭偏西,從外頭被鎖上的院門兒忽然有了動靜,周王氏以為是陳貴兒買好吃的回來了,便咽着口水站了起來。
片刻後,院門兒被打開,陳貴兒和一個穿着不俗帶着黑鐵面具的男子走了進來。
“娘。”陳文豪和陳文倩瞧見帶着黑鐵面具的男子,害怕的縮到了他們娘的身後躲着。
周王氏警惕的看着帶着黑鐵面具的男子,沖陳貴兒問道:“陳貴兒兄弟,這、這人是誰啊?”
陳貴兒忙沖周王氏介紹道:“這位是我的主子,也是他讓我去找你們的。”
文旭見她們似乎很懼怕他,便用十分柔和的聲音道:“你們不要怕,我不是壞人,我知道周榆在何處。”
文旭之所以會戴面具,是不想讓周王氏知道自己的樣貌,免得日後将他給供出來。
“他在哪兒?”周王氏忙問。
“哎......”文旭歎了口氣兒道:“周瑜兄他......”
“他怎麼?”周王氏快被他急死了。
文旭故作悲傷的道:“周榆他在亂葬崗。”
“亂葬崗?”周王氏懵了,問:“他為何會在亂葬崗?”難道夫君沒有銀子,所以住在了亂葬崗。
面具下的文旭嫌棄的皺了皺眉,周榆這個婆娘還真是傻得很。不過他有些好奇,周榆模樣不錯,有是個舉人,怎麼就娶了這麼個容貌一般,人有蠢笨的鄉下女人。
以前的周家也是個财主之家,後來周榆的爹周财主沾了上的賭,将家中的田産和房産輸了個幹淨。全靠周榆的娘,舔着臉去求在林府做管事嬷嬷的妹妹接濟。這周王氏也就是周家落敗時,周林氏為了家裡能多個人幹活兒,早早兒給周榆娶回來的童養媳。所以這周榆不過二十三四,這大女兒都八歲了。周榆中了舉人後便想休了周王氏的,覺得周王氏配不上自己,也是他娘周林氏有些良心一直不準,所以這周王氏才沒有被休棄。而這周家的日子,也全靠了周王氏的接濟,才慢慢兒的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