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的确是挺傷心的,不過,她是在替這原主傷心。這原主和劉氏也做了十幾年的婆媳了,她是什麼樣的人?劉氏還不了解嗎?
劉氏因為林晴雪的一番話,便認定她打了翎兒,竟然還說她狠心手辣,她若是狠心手辣,劉氏早餓死了。
“娘,在你眼裡,兒媳便是那心狠手辣,會對一個孩子拳腳相向的人嗎?”沈婉苦笑着,看着劉氏問道。
“我......”劉氏被問住了。
在她心中,沈婉以前的确不是那樣的人,可如今就難說了,畢竟她如今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打,更别說這養子了。
見劉氏不回答,沈婉開始發揮演技。她用手捂着兇口,裝着十分心痛的模樣,朝後退了兩步,坐在了椅子上。
她決定不再裝失憶了,今日便借這個契機,将記憶恢複了,好好怼怼這劉氏,讓她想起這原主以前是如何待她的。
“夫人你沒事吧!”秋菊連忙上前,蹲在沈婉跟前,關切的問着。
沈婉閉着眼睛,搖了搖頭,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林晴雪身邊的露珠見此,便小聲道:“大夫人莫不是想裝身子不适逃避,好将這事兒揭過去吧!”
她聲音雖然小,但是卻足夠讓這屋子裡的人都聽見。
秋菊惱怒的看着露珠斥道:“你來裝一個試試。”接着,她又看着林晴雪道:“小夫人可真是厲害,就因為小齊神醫一句,翎兒并非生病,而是被人打的,便斷定是我家大夫人打了翎兒。既然小夫人如此笃定,想必是親眼看見我家大夫人打翎兒了吧!”
林晴雪皺了皺眉道:“我并未親眼看見。”
啧,這個死丫頭,竟然敢用這種語氣與她說話。
齊衍也忍不住道:“既然未見,宋小夫人為何要如此笃定,這孩子便是宋大夫人打的呢!”
他說着,指了指榻上還昏睡着的孩子。
林晴雪還沒回答,這劉氏身邊的王嬷嬷卻替她回答了。
那王嬷嬷道:“這孩子是養在秋實院兒的,也鮮少出院門兒。他如今被打了,若不是這秋實院兒的人,又能是誰呢?而且,大夫人前些日子便打過打少爺,大少爺的耳朵都差點兒被擰壞了。”
沈婉裝着氣急了的模樣,大口喘着氣兒,閉上眼睛頭一歪,直接厥了過去。
“夫人......”秋菊吓得大叫起來。
見此,劉氏也吓了一跳,忙沖齊衍喊道:“神醫......神醫,快......”
齊衍一個箭步上前,抓起沈婉的手,便給她号起脈來。
裝的?他垂眼看着閉着眼睛,頭靠着椅背的沈婉,她為何要裝暈?難道真如那丫環所說,她是想裝暈逃避,好将這事兒就這麼揭過去,讓這老夫人不再追究嗎?
可是這孩子又不是她打的,她完全不必如此啊!
“小齊神醫我家大夫人怎麼了?”秋菊着急的看着齊衍問道。
她家夫人會這樣,都是被這小夫人和老夫人給冤枉了,氣得厥了過去的。夫人身子本來就弱,不能傷心動怒的。
齊衍擰着眉,不知道該如回答,作為朋友他似乎該配合她演出。
可是,正當他要配合她演出的時候,卻見她的眼皮動了動,緩緩的将眼睛睜開了。
隻見她,睜着有些迷蒙的眼睛,四處看了看。然後,擡手按着自己的頭,擰眉問道:“我、我這是怎麼了?”
秋菊忙回道:“夫人剛剛厥過去了,夫人你别急,你沒做過的事兒,旁人冤枉不了你。”說完,她還看了林晴雪一眼。
“痛”沈婉擰着眉,五官都皺到了一起,用手抓着自己的頭,裝着一副十分痛苦的模樣。
電視不都是這樣演的嗎?人在恢複記憶的時候,就要受點刺激暈倒一下,醒過來就頭痛,然後記憶就恢複了。她這完全是嚴格的,按照電視劇的劇本兒來表演的。
齊衍有些懵的保持着号脈的姿勢,她這戲讓他有些看不懂,他不知道該如何配合她演了。
“夫人,你别吓秋菊啊!小齊神醫我家夫人這是怎麼了呀?”秋菊都快急哭了。
“她到底怎麼了?”劉氏瞧着,不免也有些擔心起來。
齊衍擰着眉沒有說話,神色有些凝重。
沈婉裝着頭痛緩和了些的樣子,擡起頭,看着劉氏道:“娘,我叫了您十三年的娘,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最清楚不過。我若是心狠手辣的人,夫君被抓去充軍的時候,你便病死了。我若是心狠手辣的人,七八年前,你便和子淩子玉被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