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衍套好了馬車,将惠兒抱上了馬車,又把沈婉扶了上去,拉着兩人往官道上走。
宋恒與喬木大人從大營回城,正好遇到了雲管家派來通知他的府兵。宋恒一聽沈婉可能被人劫走了,頓時心急如非,打馬到了發現小厮屍首的官道之處。
雲管家也在哪兒,他們本是想通過車輪印尋人,隻是下午這官道上不知道有多少車馬往來,已經看不出來那道車輪印是他們家那輛馬車的了。
車輪印分不出來,宋恒便下令從此處向四周分散尋找,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将沈婉找到。
“将軍,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兒的,一定能平安歸來的。”喬木看着眼睛通紅的将軍安慰道。
宋恒的身體和神經都繃得緊緊的,他咽了咽口水,看着往西邊兒落的太陽,似自言自語的道:“是的,她不會有事兒的,不會有事兒的,她在等着我去救她。”
他說着調轉了馬頭,打馬在官道上跑了起來。他不知道她在何處?甚至不知道那劫了她賊人是從什麼方向走的?但是,他知道,她在等着他去救她,就像上次她被慕容德擄走時一樣。
隻要一想到,她此刻或許正遭受着上次被慕容德擄走時所遭受的折磨時,他的心都快要炸開了。
宋恒策馬飛馳着,耳邊盡是風的聲音和沈婉的呼救,連喬木在身後喚他“将軍”都沒聽見。
夕陽下,一輛馬車在官道上,晃晃悠悠的走着。
宋恒隐約覺得那馬車有些像将軍府的馬車,他呼吸一窒,打馬飛奔而去。
齊衍瞧見沖他們飛馳而來的人,笑着沖馬車内道:“你家将軍找來了。”
“那他們速度還挺快。”車内傳出沈婉的聲音。
宋恒瞧見馬車上的齊衍,見他還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宋恒便知馬車内的人是誰了。齊衍還能笑,便證明馬車裡的人是安全的。
因為雲管家告訴他,齊衍最先發現了小厮的屍首,還順着馬車印去找馬車了。
宋恒沖齊衍抱拳道:“小齊神醫大恩大德,宋恒沒齒難忘,日後神醫若有用得着宋恒的地方,宋恒定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看來宋将軍已經知道馬車上的人是誰了。”齊衍笑着道:“将軍也無需如此,尊夫人本也是我的朋友,而且,我也沒做什麼。”就算他沒找到沈婉,憑她自己,她也能平安無事。
“可否讓我看看内子?”宋恒下了馬。
現在,隻有真真實實的看到她,他才能心安。
“自然可以的,”齊衍跳下了馬車,“既然宋将軍來了,那麼尊夫人就交給你了。”
齊衍走到馬車屁股後,将拴在後頭的馬兒解開,翻身上了馬。
他騎着馬走到馬車前頭沖宋恒道:“尊夫人和那小丫頭都受了傷,我先回濟世堂準備準備,宋将軍随後将尊夫人送來,我給她們醫治。”
宋恒沖他拱了拱手,不勝感激的道:“多謝神醫。”
“對了,”齊衍又想起了個事兒來,用馬鞭指着那賊人屍首所在的方向道:“那劫車的賊人已經死了,屍首還在荒地上擺着呢!你派人從那邊找過,應該就能找到。”
宋恒沖喬木使了個眼色,喬木會意,打馬離開,去找了幾個人,往齊衍所指的方向尋了過去。
齊衍走了,宋恒上馬車,隻見惠兒渾身是皿,閉眼躺在車内木闆上。沈婉發髻散亂,臉色蒼白,衣衫上有皿迹,瞧着十分狼狽脆弱。